第一百零八章“你說人類是怎麽造出來這樣的東西的?

明明他們這麽的弱小。”

娜莎趴坐在床邊,透過窗戶看著遠遠的對岸。

現在外麵正在下雪,遠處已經能看見房子群上無不蓋滿了飄白,但是緊緊隔著一個玻璃。

房間裏的爐火卻烤的整個房間都如此的暖和。

“不知道呢。”

奧月在旁邊檢查著行李,隨口回答。

人族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種族。

他們的壽命是最短的,力氣是最小的,魔法天賦也隻不過能跟獸人族扯平。

但是他們卻奇跡般的建造了一座又一座城市,每一個都要比萬林之森更大,更加宏偉。

他們能搭建出來高聳入雲的黑塔,或者盛大的宮殿。

甚至能造出來如此一艘船,這是其他種族都做不到的。

真是奇怪,明明他們這麽的弱小,可是就像是他們信仰的神就站在他們身後,總能夠創造奇跡。

每一次看著這些宏偉的建築,奧月的心裏都是這樣想的,或許神就是以著自己的樣子造出來他們,以著他的手來施展奇跡。

“分一下房間吧,麥斯幫我們弄到的這個地方你也看見了,相當大。”

奧月慢慢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們的錢我就直接丟給麥斯了,他是人類,知道怎麽用更少的錢給我們弄到更多的東西。”

“這個房間不是很大嗎?

你不打算跟我在一個房間嗎?”

娜莎頭都不回的說,她這會正在看外麵的雪,靜靜的發呆。

在不死族是看不到這麽白的雪的,不死族的雪是灰的,或許是紅的。

所以當她在人族第一次看見白的不沾染一點點髒東西的雪時,足足的看了一個下午。

“你得知道你睡著後做的那些事情會讓我多沒安全感。”

奧月指了指旁邊:“我在你隔壁,有事就敲敲牆,我隻要沒有睡著,就會盡快過來。”

“好的。”

娜莎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看著雪:“這些雪就像雪瑞的毛一樣,真白。”

奧月的嘴角抽了抽,或許他應該告訴娜莎那隻大白狼今天死活不願意洗澡,麥斯這會正在鬱悶原因,因為它原來是很愛幹淨的。

可是現在卻是哪裏髒往哪裏鑽……

本來像是人族雪色的毛硬生生的給弄的像不死族那樣髒。

現在正在趴在角落裏,任憑麥斯怎麽拉都不肯過去洗澡。

估計是被娜莎嚇的吧……

估計它認為隻要自己能髒一點,或許就不會被剝皮了。

“等到了那裏後,我會給你挑一身毛皮的。”

“不,我要找個好看的。”

娜莎回頭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要是在離開的時候都沒有找到能比雪瑞漂亮的,那我就要雪瑞。”

“……

應該會有吧,畢竟那裏這麽冷,而且跟獸人族離得這麽近,那麽說不定會有什麽很漂亮的毛皮吧。”

奧月隻能先這樣安撫著,心裏已經默默的給那個可憐的白狼送行了。

這可真不好找,那可是一個足有兩米大,渾身的毛都素白的狼啊。

美得讓人都難以轉移目光,就像是被神親手造出來的雕塑。

也都怪它長的這麽美,不然也不會被變態盯上了。

“我們還有兩個撐開的帳篷沒有收起來,我自己去一趟隔水倉。”

奧月推門離開:“乖乖的呆著,要喝血的話包裏有,大白在外麵的會客廳裏坐著,需要幫忙就去找他……

別欺負雪瑞,還有他的主人。”

“知道了知道了,為什麽你說話的風格越來越像我爸了?”

娜莎不高興的鼓起了腮幫:“我很乖的好嗎?”

奧月挑了挑眉頭,強忍著想吐槽的慢慢離去。

為什麽說話風格會變成這個你心裏沒點素嗎?

還不是因為某個家夥實在是不讓人省心啊。

奧月從門口的架子上給自己帶上麵具,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悄悄的把掛在門口的鑰匙拿走了後,將娜莎的房間反鎖。

他現在是越來越不敢放任這家夥在自己的視線外亂晃了,上一次在某個酒館,他隻是去上了趟廁所的空。

回來的時候整個酒館就已經沒有活人了……

好像因為那是個小混混的團夥,那個不開眼的帶頭人調戲了一下娜莎。

現在就連他的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雖然奧月因為習慣了見血,對於娜莎幫人族清理垃圾的行為並沒有太大反應。

但是在那之後,奧月並不敢在人流量很多的時候再放她一個人呆著了。

鬼知道下一次誰又會把宰了。

奧月將鑰匙放進口袋裏,然後這才敢放心離開。

他將黑色的袍子疊好後抱在懷裏,船裏被爐火烤的很暖和,但是隔離倉裏卻很冷,所以他需要些能夠保暖的東西。

這裏去隔離倉要路過好幾個緊縮的大門,但是這種鎖對奧月來說簡直就可以擋住沒看見。

就算是不暴力破門,也可以用黑暗元素按照它的規格凝聚出來一個能桶開門的鑰匙。

他沒用多久就到了船底,找到了原先用來安身的地方後,慢慢的爬下去,將帳篷收起後夾在胳膊裏,最後檢查了一下有沒有遺漏的東西後離開。

如果不是在即將出去的時候,他聽到了很細微的腳步聲,就一切都很順利。

奧月一愣,然後立刻關上閥門,整然後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他沒有娜莎那能直接找到生物體的能力,想要判斷對方就隻能靠著自己的五感。

奧月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專心將精力集中在聽覺上。

他在找心跳,那樣能直接判斷位置。

還能知道對方的數量。

但是片刻後,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居然找不到那些家夥的心跳,就算是貼在牆上也隻能聽見被壓的很低的腳步聲。

經過特殊的訓練是可以減弱自己的心跳聲的,或者直接靠著有著這方麵附魔的裝備強行消除。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能說明對方來者不善。

莫非是自己被跟蹤了?

奧月深吸了兩口氣,好讓自己冷靜下來,以便把自己心跳聲盡可能的往下壓。

他聽到他們在一個個的掀開閥門蓋,然後再合上,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哦,先祖保佑,千萬不要發現我。

奧月歎了口氣,默默的從腰間抽出來短劍。

如果到最後不得不戰鬥,那麽他也不介意殺掉這些對自己產生了威脅的人。

既然他們有對自己的敵意,那麽就已經不能算是平民的範疇了。

那樣的話,就算是殺掉也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奧月已經慢慢的麻木了,已經不會因為看到屍體和滿地的血就感到難受了。

或許未來的一天,他也能像其他精靈一樣隨手就殺掉幾位數的人類,即使是平民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隻會認為自己殺掉了幾個類似於蟲子的東西。

終於,他聽見腳步聲就在他的正上方,奧月看著被慢慢打開的閥門,咽了口吐沫,他握緊了手裏的短劍,死死的盯著即將下來的東西。

那是一個白色卷軸……

在空中轉了兩圈以後落在地上,上麵拴著的繩子讓它沒有滾開。

奧月一愣,他沒料到會下來這麽一個東西,正當他感到好奇的時候,閥門合上,從腳步聲來看,他們慢慢的離開,而且聽起來沒有再回來的打算。

一直到奧月徹底聽不到他們的腳步聲之前,他都一動沒動。

奧月鬆了口氣,走過去撿起來卷軸,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看起來是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認識自己的家夥也就那幾個,怎麽可能會有人追殺都追到這裏來了?

既然不是來殺自己的,那麽奧月還是願意仁慈的放他們一條生路。

所以奧月現在準備慢慢的走回房間。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不像是什麽好東西。

估計是個刻了法陣的卷軸,但是這是什麽卷軸他並不能確定。

魔法卷軸的觸發方式五花八門,所以他也不敢瞎處理……

反正不能撕,萬一有個爆炸的保險措施,他就直接交代在這裏了。

最正確的選擇就是先帶回去,奧月還是很相信自己的魔法造詣的,所以他想等到回去以後再研究一下它是幹什麽的再將它處理掉。

“話說那些是什麽人啊?”

奧月走在回去的路上,看著手裏綁好的卷軸:“不像是人類的樣子啊……”他忽然想到那些家夥好像往每一個隔水倉裏都丟了一個……

這更加堅定了這不是什麽好東西的想法。

很高的概率是有著高破壞性作用的玩意,他已經可以想象到這東西爆炸後的效果了……

奧月可不想自己坐的這船沉掉,要知道這上麵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就算是貴族,也都跟平民沒什麽區別。

那麽得找個時間下去處理一下了。

奧月嘴角抽了抽,現在那群家夥應該還在下麵,所以在摸清他們是誰之前,還是別隨便下去了。

一邊想著,他慢慢的走到自己的房門前,用鑰匙打開了門後,看見娜莎搬著椅子坐在門口,兩腿交疊著用幽怨的小眼神看著奧月。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就可以考慮去見先祖了。”

娜莎這次並沒有想著用眼神逼奧月開口,隻是用著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讓奧月渾身發寒的話。

奧月瞬間感覺後頸一陣發涼,忽然想起來自己走的時候把門給鎖上了,因為他以為自己很快能回來。

但是被那些家夥拖了一下時間後,他晚回來了不少時間。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個門,它的門鎖被直接切開了。

估計是娜莎用匕首做的事。

“那個,當時是擔心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欺負你。”

奧月說著違心的話,然後想要轉移話題:“話說回來,我……”“我不是說這事。”

娜莎居然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看著奧月:“你當時為什麽不通知我?

我記得我給了你一個通訊石吧?”

奧月愣了愣:“我在下麵遇到了那些人你知道?”

“我是個吸血鬼,對生命體很敏感。”

娜莎皺了皺眉頭:“那群家夥把自己的生命特征壓的很低,我要不是看你的行為很奇怪,也不會發現他們。”

她用不滿的眼神看著他:“你要是忽然死了,我會很困擾的。

下次遇到危險的時候記得先聯係我,那樣的話就算是人再多我都能把你撈出來。”

“我下次會注意的,那你現在你能感知到那幾個家夥現在在什麽地方嗎?”

“隻要集中精神還是能找到的,現在他們還是在那一層溜達,你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麽嗎?”

奧月在心裏感歎一句種族優勢真大後,把口袋裏的卷軸掏出來,在娜莎麵前晃了晃:“他們隻不過在往每一個隔水倉裏扔這個,我帶回來了一個想看看是什麽東西。”

娜莎看著他手裏的卷軸挑了挑眉:“怎麽想都知道這玩意會爆炸吧?

直接扔海裏就好了。”

“萬一有毒之類的效果,這條河裏的魚就全翻了。”

“你的善良用錯地方了。

不過你把這種東西拿過來幹什麽?”

娜莎慢慢的站起來,給奧月讓開一個可以進來的空隙。

“我想看看這玩意裏麵到底刻的什麽東西,然後用安全的方法解決掉。”

奧月沉默了幾秒後說:“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但是我不希望這艘船沉掉。

這是一個滿載著平民的船,沉了以後會死很多人。”

“那我去看看那群家夥究竟是什麽東西。”

娜莎從他旁邊走過去:“反正卷軸我看不懂。”

“等會,你一個人?”

“怎麽?

你剛才不也是一個人嗎?”

娜莎回頭對著奧月做了一個鬼臉:“不要小瞧我啊!”

“可是這是兩碼事啊,我是去拿帳篷。”

奧月拍了拍現在還夾在胳膊下麵的帳篷:“要不我跟著你去吧,萬一有危險,我好能幫你。”

“不!

你剛才遇到危險都沒喊我。”

娜莎扭頭就走:“放心,我就看看他們是群什麽東西,隻要他們不主動襲擊我,我是不會把他們怎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