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這是一個很好的夜晚,外麵下著小雪,但是這個埋藏在岩層之下的宅子裏,火爐卻把房間烤的很是溫暖。

這個房間整個宅子最好的幾個房間之一,因為整個房間是建在山裏麵的,所以隻有靠著外岩壁才能看到外麵的東西。

奧月抱著雙膝坐在床頭上看著外麵,少有的,今天他洗了個很舒服的熱水澡,而且還吃了很多的水果,還在途中聽著獸人族的音樂。

說真的,自從決定旅行之後,奧月就再也沒有這麽舒服過。

而且,失眠也是頭一著。

他晃了晃腦袋,躺的如同挺屍了一般,呆愣愣的看著天花板,滿臉寫著絕望。

沒有失眠更令人絕望的事情,不過好在明天沒什麽事,所以奧月現在隻好躺在**發呆。

至於原因,是因為他隻要一閉上眼睛,那個到火裏去抓金幣的黃鼠狼的樣子就出現在他的眼前一般,這麽的卑賤,活的如同一隻老鼠。

奧月也是頭一次知道,有些東西生下來就是不能改變的,那些事情被稱作是出身,而出身是靠著自己的努力無法改變的。

精靈不一樣,雖然有貴族和平民之分,但是平民努努力的話,貴族是願意收入家族的。

而且平時生活的時候,也沒感覺出平民和貴族有什麽太過明顯的上下關係。

但是當看到那些被肆意對待的獸人後,奧月忽然就覺得自己到底是有多幸運。

幸運的家夥永遠都沒法理解不幸的東西,即使他們對不幸者充滿了憐憫,也不可能明白他們的心情。

明天一早起來還得去玩,現在我需要休息……

奧月閉上眼睛,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腦袋一點點的放空,精神也在逐漸放鬆。

“哈嘍~睡了嗎?”

門忽然被推開,穿著睡裙的娜莎探出一個腦袋,看著在**挺屍的奧月,猶豫了一下,敲了敲門。

“睡不著,你找我有事嗎?”

奧月無奈的坐起來,看著門口那個用標準的死魚眼看著自己的家夥:“又想喝血嗎?”

被吸血鬼吸完後,是會很暈的吧……

這樣說不定會讓他睡的好一點。

“沒,今天我喝的很飽。”

娜莎的嘴角抽了抽,那群獸人聽說她要喝血的時候,一個個都很開心的跑過來……

這讓娜莎撐的胃裏都有點難受。

她抱著一個大大的枕頭,胳膊勒的枕頭好像下一刻破開。

然後自顧自的走進房間,將懷裏的枕頭壓在床頭,將奧月往另一邊推了一點後,翻身上床。

“喂喂喂,你這是來幹什麽?”

奧月看見幾秒忘記阻止就已經鑽進被窩裏的娜莎,挑了挑眉頭,滿臉寫著疑惑:“你這是……”“晚上睡不著,所以我就來這邊了。”

娜莎解釋的很簡單:“反正這個單人床都夠睡三個人了。”

她這話一點不假,以獸人為標準造出來的單人床,甚至比精靈的雙人床都要大。

但是這不是重點……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你要來我這邊。”

奧月聳了聳肩:“沒記錯的話,他們留給你的房間比這個要更大一點。”

“我習慣了你在旁邊,你不在我睡不著。”

娜莎吐了吐舌頭,也不覺得這樣的話難為情:“別這麽小氣啊,我這次一不要你的靈魂二不要你血,就是在旁邊呆一下……

嗚哇~都這麽晚了啊……”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就這麽睡了過去。

奧月無奈的笑了笑,的確,在他們旅遊的這段時間,為了安全起見,兩個人睡覺相距的距離一般都會很近。

原因就是如果遇到什麽事,兩個人比一個要好應付。

或許說,是為了有點安全感吧,試想一下每當做噩夢醒來的時候,都會發現旁邊有個靠譜的家夥在睡覺,總有一種很平靜的感覺。

隻是不知道娜莎那樣的吸血鬼會不會做噩夢就是了……

奧月扭頭看著娜莎,這家夥的睡姿還算是蠻規矩的,主要是有時無奈得靠在樹上的時候,如果亂動的話,估計會很悲劇吧。

這樣想著,他也不再想白天的事情了,外麵的月亮純潔無瑕,還下著小雪。

天色已經很晚了,他該睡覺了。

就當他即將睡著的時候,忽然好像聽見有人在敲窗戶。

下一刻,冷汗浸透了奧月的身上,轉瞬間,好不容易有的睡意頃刻間就消散殆盡。

這裏少說得有二十到三十米的離地距離,到底是什麽東西才能在這種角度敲窗戶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手掌張開,黑色的氣流在瞬間形成法陣,低階的黑暗元素衝擊在奧月手裏發生了質變,被他凝聚出來的這個是堅硬的實體。

而他將這個對準窗戶外麵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那是一隻大概有三米的烏鴉,單一看的時候,幾乎沒人能想到那種站在樹杈上的小動物居然能長到這麽大。

它扒著岩壁,用堅硬的噅敲打著玻璃。

“誰啊,好吵啊。”

娜莎也被吵醒了,那一下下的聲音好像能貫穿耳膜傳入大腦,任誰聽見都很難忍受。

她撐起來身子,看向窗外的第一眼就醒了過來,驚喜揮了揮手說:“小黑?

你怎麽來了。”

奧月一臉懵逼的看著兩個像是熟人一樣的家夥,甩了甩手,解除了準備好的法陣。

然後起身拉開了窗戶。

窗戶剛剛拉開一條縫的時候,奧月就看見那個巨大的烏鴉瞬間就化作黑色的霧氣,再然後,他就聽見了一串小女孩抱怨的聲音。

“好冷啊,你們為什麽要跑到這種地方來啊!”

他的身後,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女孩兩手懷抱著自己的家夥悶悶不樂的說:“我差點就凍死了。”

她的樣子小巧玲瓏,看上去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她的眼睛是如同鳥的眼睛一般,淡藍的瞳孔裏有著豎瞳。

奧月扭過頭來,看著那個不知道怎麽出現的家夥,它身上套著的鬥篷很是單薄,鬥篷下麵的**著小腿,就連鞋子也沒有穿。

看上去除了這麽一層黑布之外,她身上什麽其他的東西都沒有。

但是馬上他就明白了,這層鬥篷好像都是由純粹的黑暗元素構成的,聯係到剛才的烏鴉,奧月可以想象到那個東西幻化成人行後,就凝聚黑暗元素組成了這麽一個拿來遮擋的東西。

還沒等他去詢問這家夥到底是誰的時候,就看到娜莎直接以著一個虎撲過去將她壓在身子下麵那臉蹭著她的臉:“好久不見呐~”“唔啊啊,你這是幹什麽!”

那個家夥剛說了沒兩句話,就對上了娜莎變得妖後色的眼睛……

中階精神性魔法催眠,這可憐的家夥還沒能問出一句話來就昏睡了過去。

奧月忽然愣了愣,他想起來如果沒有人為控製的話,黑暗元素會自然消散,所以他很自覺的別過頭去。

“把她找個地方塞起來,再掛上鎖。”

娜莎默默的起身,從**扯下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因為昏迷,用黑暗元素幻化出來的遮擋用的袍子消散後,她還未發育完全的身體**在外:“最好再在外麵畫兩個擾亂元素用的法陣,這樣她就不好跑出來了。”

一邊說著,娜莎很嫻熟的從自己手腕上取下繃帶,這種繃帶平時都綁在左手腕上,以備使用。

她用被子將她像卷餅一樣卷起來,然後用繃帶將她係結實。

“她是?”

奧月扭過頭來的時候,這個家夥已經被綁在被子裏動彈不得。

“不死族的,黑羽族的。

名字比我的名字加上姓還要長,所以喊她黑子就好。”

娜莎把她扛起來,打開衣櫃將她塞進去:“喂,過來幫忙。”

“額,她跟你有仇嗎?”

“沒,相反,她是我極少數的朋友之一。”

娜莎想了想說:“差不多每過幾年就會來找我玩玩。”

“那你……

這算是歡迎朋友的方法嗎?”

奧月有點淩亂的說:“真是,獨特啊。”

“忘了說,它父親是黑羽族的一個分區的族長,跟我爸關係不錯。”

娜莎想了想說:“而且你得知道這個種族能通過一些很神奇的方法把任何想要找的人找出來。

你覺得她千裏迢迢從不死族飛過來是來找我玩的嗎?”

“的確不像。”

奧月可算是聽懂了娜莎這幾句話的意思:“她是來帶我們回去的嗎?”

“除了這件事外,我想不到她能來找我的原因。”

娜莎頓了頓,看奧月沒什麽行動,就自己用繃帶將衣櫃門係緊:“好了,咱們現在趕緊去收拾東西,走的越早越好!”

但是很顯然這已經晚了,因為下一秒,衣櫃門被強行打開,係在上麵的繃帶斷裂,被塞進裏麵的家夥氣鼓鼓的鼓著腮幫,看上去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忘了說,黑羽族對魔法的抗性也不低。”

娜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個魔法足夠讓一個普通人睡個一天一夜,但是對付她,也就睡了不到幾分鍾而已。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咱們幾年沒見了,有你這樣的朋友嗎?”

那個被娜莎稱作是黑子的小女孩拿起用來綁住她的被子砸了過去:“你這會讓我難過的。”

她醒來以後就又凝聚了一身跟之前一樣的鬥篷,看上去很是生氣,但是她那張小孩子的臉生氣的樣子卻顯得很是可愛。

“話先說前頭,不管我爸說什麽,我現在都不回去。”

娜莎對著她做了個鬼臉:“我們跑了三年多才到這裏,離我們的目標就隻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天大的事等我們從那裏回來以後再說。”

“喂,有你這樣做朋友的?

自己出來玩也不喊著我?”

黑子看上去很是委屈,她從衣櫃裏跳出來,卡著腰站在娜莎麵前。

她的個子比娜莎還有矮上半頭,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孩在質問自己的姐姐:“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才追上你們的嗎?

我在天上飛了一年多才來到這該死的地方,哎呦我去,好冷啊。”

一邊說著,一邊她雙手抱懷,她身上的鬥篷忽然想是活了一般,瞬間將她包裹起來,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烏鴉。

“話說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你那對長在身後的黑羽呢?

那東西我可是羨慕了好久呐。”

娜莎看著忽然個子變大的黑子,好奇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本來那對翅膀也是幻化出來的,但是這裏實在是太冷了。”

這個烏鴉慢慢的趴在地上微微發抖:“這樣能稍微暖和一點……”“既然這麽冷,你為什麽不去鼓搗一身厚毛皮啊?”

娜莎歪了歪頭看著她,這裏的室內哪怕是在有火爐的情況下,也隻不過是堪堪過了冰點,這個溫度對於吸血鬼和獸人來說都可以無視。

但是很顯然其他種族沒有這麽好的身體。

娜莎把自己的那身毛皮給她丟過去:“你先穿著,等明天我找這裏的家夥給你做一身。”

“嘻嘻,萬分感謝。”

烏鴉又是瞬間就消散不見,黑子搶過娜莎手裏的衣服就披在身上:“我出門的時候哪想過要飛這麽久啊?”

她攤了攤手:“我現在身無分文,吃了一路的鳥才飛過來的……

話說回來,那個家夥是誰?”

黑子歪了歪腦袋,看著在那裏被遺忘了的奧月:“我剛才看到你們躺在一張**……

沒記錯的話,你爸沒再給你訂婚啊。”

“你這話說的跟我沒人要一樣,我隻是訂完了以後又被對方取消了而已!”

娜莎扶著自己的額頭:“拜托別提那段事,那是我少數幾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事情。”

“比如把男方的腦袋卸下來後釘在了門框上?”

“你閉嘴!”

“好吧,那我不鬧了,那你給我說一下那家夥是誰啊?”

黑子慢慢走到奧月麵前,眨巴著眼睛看了幾眼後,閉上眼睛把腦袋靠近聞了聞。

真不愧是朋友,就連認人都是一個法子。

奧月這樣想著,剛想張嘴做自我介紹:“我是……”“這是你養的食物嗎?”

黑子甚至都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扭頭看著娜莎:“聞起來很好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