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嘿咻嘿咻,嘿咻嘿咻”拉莫在哪裏繼續推著那個巨大的石頭腦袋,累的自己手都有點抽筋了。
自從被奧月他們嗬斥了之後,這個半獸人隻好推著這個東西往前趕,也沒敢再發出什麽動靜。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待在這裏是因為冰雪姬很照顧他。
所以自己應該乖乖的聽其他幾個人的話才對。
“嗬嗬.”拉莫大口的喘著粗氣,最後實在是撐不住了坐在地上。
“奧奧月,咱實在是走不動了。”
拉莫大口的喘氣:“休息.休息一下吧。”
但是並沒有回答他,拉莫無奈的晃了晃腦袋,這時候他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自顧自的和奧月和娜莎分開了。
他重新站起來,但是沒有站穩。
腳一劃就跌倒在地上,圓滾滾的盔甲帶著他滾了出去。
這裏居然是一個小山坡!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走到了森林的邊緣,那裏有著繁茂的草地,高高的草叢擋住了拉莫的視線。
“哎哎哎!”
拉莫從山坡上和圓滾滾的石頭一起滾下去,在山坡上滾過石塊什麽的還會在半空中騰空而起。
這是今天第幾次滾下來了?
拉莫在半空中崩潰的想,回去以後說什麽都要把這身盔甲換了。
至少改的瘦一點,或者加一根刺之類的東西攔著點。
不至於這麽容易就從高處滾落才是。
這一次滾了整整一分多鍾拉莫才停下來。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被攪成了漿糊之類的東西。
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又被同樣滾下來的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那股重力甚至直接把他的一般都壓進了地麵。
拉莫呻吟一聲,這一次撞得實在是太狠了。
得虧有這身盔甲擋著,不然內髒估計都得給砸爛了。
話說起來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拉莫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了,他從地上翻起來,因為被晃得暈乎乎的根本站不穩。
隻能扶著石頭捂著腦袋,兩個耳朵委屈的縮在臉旁邊。
“奧月?
娜莎?”
他嚐試的喊了幾聲,然後抬頭看向上麵。
這一看讓他感覺到不妙了,因為那是一個高高的山坡高的讓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麽爬上去。
拉莫咽了口吐沫,然後扒著幾塊石頭上升到一定高度看了看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
“說起來,這裏真是大啊。”
拉莫輕聲嘟囔。
他的麵前仍然是一個巨大的森林,但並不是沒有盡頭的。
而在森林後麵,又是一個斷層。
而那個斷層下麵,除了同樣的森林以外,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平原一眼根本望不到盡頭,而在最遠的地方,隱隱約約能看到山脈。
如果奧月和利維坦在這裏就會立足驚歎,因為這裏的大小遠遠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這裏好像是成三級階梯分別,剛才他下來的第一層階梯居然是整個空間裏最小的一處。
第二層跟第一層半徑八兩。
唯獨第三層.拉莫甚至看到了大江大河,高山的輪廓和平原。
這一幕美的讓拉莫分不清虛幻和現實。
奇異的顏色搭配衝擊著它的視覺,這裏的草帶著特有的香氣,樹葉的沙沙聲如此悅耳。
而在那巨大的平原上,似乎有不少的活物。
離得實在是太遠了,拉莫根本看不清那裏都有些什麽。
“哈哈哈。”
拉莫看著那裏,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他想找一個能夠讚美的偉大的東西來表達自己的喜悅,這一幕何止不是一個半獸人一生中能看到的場景。
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東西,拉莫也覺得能看到的景色也不過如此。
拉莫羨慕精靈,因為他們有更好的視力,肯定能看到比這更多的事情。
他能看到天上那些移動的黑點,也能看到地上那些怪異的東西。
但是不認識,也看不得甚細。
拉莫從石頭上跳下來,繼續推起了奧月交給他的石頭腦袋。
就這一眼,他不打算回去了。
為什麽要回去?
這裏怎麽看都會比他之前住過的地方要好,北境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如此好的天氣。
這個小腦袋裏現在正在回憶自己以前看過的有關森林生存的書籍,想著自己應該怎麽在這裏安定下來。
他可是留著山兔血的家夥,有這種血的家夥當然是個能夠在各種奇怪的地方生存下來的家夥。
首先先穿過這個森林,到下一層後住在河流那邊。
拉莫在腦海裏簡單的勾勒了一下未來的輪廓,更加賣力的推起來手中的石頭。
這家夥就這麽一直向前,就算是死在路上也不擔心。
作為半獸人,這種死法非常好,好的讓拉莫根本無法挑剔。
他從地上扯下幾根青草塞進嘴裏,嚼著嚼著就露出幸福的笑容。
這草吃起來有一股甜味,拉莫這樣想。
其實他早就想嚐嚐傳說中的草了,聽說南方的兔子都吃草,所以他也一直都很想嚐嚐草。
“唔你能不能別晃了?”
忽然,一個嗓啞的聲音從推著的石頭裏發出來,嚇得拉莫後翻了兩個跟頭。
等他爬起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石頭的眼睛就這麽看著他,似乎是在打量他。
“臥槽,這個是活的?”
拉莫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奧月要讓他帶著這個石頭。
雖然他並不知道奧月其實也不清楚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嚴格來說,我不算是活的。”
那個石頭仍然在看著拉莫,但是拉莫卻能清楚的聽見他的聲音。
拉莫這才想起來除了說話之外,用精神直連的話也是一種交流中常用的辦法。
“你聽得到咱說話嗎?”
拉莫並沒有被這東西嚇跑,相反。
當他發現這東西有著這樣有趣的能力後,很有興趣的靠近他:“大石頭?”
“我的名字是甘。”
這個石頭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後,又舒展開了:“你身上沾著惡魔的氣息,是打算來做什麽的?”
拉莫懵了一下,然後歪了歪腦袋:“誰的?”
“惡魔的。”
甘看著他說:“但是很淡,可以確定不是你身上的氣息。
你接觸過和惡魔相關的東西嗎?”
拉莫在接近三分鍾後才想明白他在說什麽。
“哦哦,咱有個朋友是被惡魔複活的。”
拉莫想起來了那個叫做雅迪的精靈,那家夥沒事的時候也喜歡揉他腦袋。
這麽說起來,惡魔的氣息很明顯嗎?
拉莫想了想,那個叫做吉嵐的怪物說自己隔著冰層和水域就能感受到冰麵上經過的他們帶著惡魔的氣息。
這樣想著,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皺了皺眉頭。
沒什麽怪味啊.“惡魔複活的家夥?”
甘的語氣忽然暴躁起來:“她在哪裏?”
“你要做什麽?”
拉莫愣了愣,不明白這個石頭怎麽忽然就生氣了。
“我要去殺了她。”
甘一字一頓的說:“我勸你趕緊把我搬回去,我必須要殺了那東西。”
拉莫皺了皺眉頭,這家夥說話的方式讓他很不舒服。
剛想懟他幾句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些很不妙的聲音。
它環顧四周,然後從頭涼到腳,冷汗浸透全身。
“利維坦?”
奧月付下身子聽了聽這家夥的心跳聲,跳的還很有力。
又試了試呼吸,發現也沒什麽問題。
看起來這家夥隻是昏倒了,於是奧月狠狠的搖了他記下。
當他晃到第三下的時候,利維坦忽然彈了起來,狠狠的一下子撞在奧月腦袋上。
“疼!”
奧月跟利維坦同時喊了一聲後,跌坐在地上。
“我這是在哪?”
利維坦捂著自己被撞紅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問。
“我們也想知道。”
娜莎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匕首,擦了擦被泥土弄髒的刀刃。
然後就將手裏的匕首對準了利維坦。
“給你一分鍾想個辦法來證明.”“雅迪她丟了!”
利維坦沒等娜莎就急躁的說,就像是看不到那柄匕首一樣扶著樹讓自己站了起來:“我就扭了個頭的功夫就這麽幾秒鍾就有什麽東西把她拖進了這個森林裏。”
“得嘞,如假包換的真貨。”
娜莎無奈的聳聳肩,收回匕首後問:“所以你就這麽追了進來?”
“嗯,她離開的地方有被拖走的痕跡痕跡呢?”
利維坦站起來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到處都是一個樣子的。
樹和草就算是看了幾十年都很難分辨出來區別。
“我記得有的啊。”
利維坦捂著自己的腦袋靠在樹上大口的喘氣。
“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麽昏過去的嗎?”
奧月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靠在樹上思索的家夥。
利維坦用裝了護甲的手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在想了快三分鍾後,徒勞的歎了口氣。
“看樣子是沒想起來。”
娜莎站起身,看向一側。
那隻狼換了地方看他們,仍然是離得很遠。
如果不是精靈和吸血鬼的眼神都比較好,真的很難發現那個藏在樹叢裏的家夥。
“它這是沒有離開過嗎?”
奧月嘴角抽了抽:“這狼莫非有跟蹤癖?
真可憐,年紀輕輕就長成了個變態。”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絕對不覺得這是可以開玩笑的小事。
那東西的目的是什麽到現在都不清楚,因此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
那隻狼這次居然沒有因為對視而離開,而是在那裏一直看著他們。
“我覺得它是想跟我們聊聊。”
娜莎和善的笑著對它打了打招呼:“大灰狼!
有興趣過來交個朋友嗎?”
奧月有點驚訝的看著娜莎,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主動的向著除了他之外的東西表現友好,難不成最近的性格有變化?
但是那個狼並沒有對娜莎的動作做出來反應,仍然是默默的看著它。
“是它把雅迪帶走的嗎?”
利維坦深吸幾口氣平複下來自己的心情。
“不清楚,或許給吃了也不一定。”
娜莎輕聲說,然後對著奧月做了個手勢。
“奧月,準備魔法。
直接把那片轟了吧。”
這就是那一串手勢的意思,看的奧月一陣胃疼。
“額其實可以再等等的。”
奧月歎了口氣,心理想著說自己居然會相信她是會有友好的一麵真的是太傻了。
然後他起身,拍了拍娜莎的肩:“我來試試。”
“嗯?”
娜莎歪了歪腦袋,有點疑惑,但還是很聽話的來到了奧月的後麵。
奧月在那個狼的麵前將自己手裏的短劍丟在地上,然後從腰間取出來綁在那裏的匕首也扔到一邊後,舉起雙手來表示自己是安全的。
這種他記得是用來向陌生的東西表示善意的方法,不知道對這樣的大家夥是不是有用。
於是它就真的起來了,那是一隻巨大的狼,灰色的狼。
高度居然能到三米以上,奧月看到那東西完全暴露在視野裏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它慢慢的挪了過來,然後坐在了他們的正前方。
那東西坐起來的高度直逼六米高,雖然現在離奧月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絲毫不用懷疑它衝過來的速度。
而詭異的事情現在才剛剛開始,草在他們的麵前潰散,樹居然慢慢的移動。
能想象樹是怎麽移動的嗎?
它們先是從地下抽出自己的根,然後將根盤踞到周圍的土地裏後整個的倒伏在地上。
空出的巨大場地裏隻有奧月,娜莎,利維坦和那隻巨大的狼。
“你們帶著惡魔的氣息。”
那隻狼輕聲咆哮,狼嚎的聲音在奧月他們聽來就能傳達完整的意思。
表意的語言,看來的確是冰雪姬那個時代的東西。
“這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
奧月看著狼喊到,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傳進他們的耳朵裏:“我們無意冒犯,那個女性還安好嗎?”
那個狼看了看他們,然後說:“你是說那個惡魔的造物嗎?”
奧月心頭一緊,這遭了。
這家夥估計也是那個時代的受害者,能看得出來對惡魔的敵意很重。
說不定雅迪這個時候已經死掉了也說不準。
“她還活著。”
狼用最簡單的意思表達:“但是我不能放她離開,她身上帶著很重的邪氣,我不敢放歸她回到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