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提利昂坐在石頭上看著天上的星星,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他現在很狼狽,因為那一箭狠狠的重創了他現在的肉體。

那是一個難以愈合的傷口,何況這具身體早就已經老舊的不堪使用。

這件袍子已經被汙濁的**所浸染,那好像是他的血,又好像不是。

血那種東西應該是早就流幹淨了。

這些應該是那些用來改造這具身體的時候留下的一些不好的缺陷。

遍體鱗傷的感覺真是無比的讓人感覺自己還活著啊。

因為疼啊,真的好疼。

但是提利昂卻帶著點笑容,似乎在嘲笑自己一般。

不過他誰都沒有在嘲諷,他笑是因為真的開心,開心於麵前的一切。

漫天的星空真的是漂亮,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

最後為了能活下來,他將自己傳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正當他在考慮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麽辦的時候他看到了這個夜空。

真是漂亮,滿天都是繁星。

是隻有這個地方的夜空是這樣的,還是哪裏都一樣呢?

惡魔他不知道,不過也不想知道。

畢竟他還沒有能消滅那個叫做神的家夥,現在自己到底能活的有多久一直會是一個未知的事情。

既然活的時間不確定的話,那麽最好在自己能存活的這短暫的時間裏好好的感受一下世界的美好。

至少惡魔是這樣想的,他已經存在的足夠久了。

在那個一切都被他給毀掉的地方他已經呆了太長太長的時間。

不過它也就頹廢了半個晚上,然後就得考慮一下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首先現在又多了一個額外的變數。

那個精靈不知道怎麽獲得了他們那個時代中最強大的幾種力量之一。

那把弓應該是神的造物,對於還未完全成型的半成品來說會有著足夠殺傷的效果。

按理說這種家夥應該拉攏過來和自己一起去對付那個神的半成品。

但是現在的情況和自己預估的相比要悲劇太多。

因為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沒能說通任何一方勢力來幫助自己。

不過想想也對,誰會去幫助他呢?

他的罪孽已經重到地獄都無法承受。

或許應該說在這裏人的認知裏,地獄就是他家的產業。

這種情況下,的確不能指望有人會不計他以前所做的錯事而來幫助他。

惡魔試著開始思考對策,但是很快就發現了現在絕望的境地。

那個家夥不可能和神的半成品對抗,雖然他有辦法和那個半成品一戰,但是不可能贏。

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方能夠單獨的對付那個半成品。

即使是半成品,他也是繼承了那個上古時期最偉大存在的力量。

應該說那是一切的本源,它創造了所有的一切。

而其他的隻不過都是他的造物罷了。

那個半成品.話說回來,有段時間沒有得到那個半成品的消息了。

這會它能去哪裏呢?

之前惡魔一直在等他融合,因為想要進一步提高聖骸的擁有量就必須經過化繭這一步。

這是他先把握的機會,那是神在完成前最虛弱的時候,想要殺死他就隻能趁那個時候。

而他也難以隱藏自己,整個世界範圍內都會出現明顯的異象才對。

按理說那家夥既然拿到了聖骸後現在應該趕緊去進化了才對,但是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聽到有關那個半成品的消息了。

就像那天能記入經書的戰鬥隻不過是一場的空虛的夢一樣,實際上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惡魔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驚得趕緊從坐著的石頭上麵站了起來。

他忽然就明白為什麽那個家夥一直都是半成品,因為他一直都是容器,它的容器隻是一個精靈。

聖骸並不是神完整的力量,但是那的確是神最核心的一段。

隻要聖骸能聚集在一起,那麽神就有可能複活的可能性。

他一直在後悔自己最後失手讓他丟失那缺失的部分聖骸,也疑惑了好久為什麽他和溫妮都不約而同的會使用四分之一的聖骸做成武器,明明融合才是最好的選擇。

“原來它們滿了啊。”

惡魔喃喃的說。

他一直都錯把現在的生物當成那個時代的造物了,如果是那幾個主神的話。

聖骸能拿到半截就能進化成一個幾乎無敵的存在。

可是現在生物不同,它們隻是吸收到四分之一就已經達到了作為容器的上限。

這種情況下拿到絕大多數的聖骸甚至一點點提升都不會有,它們作為容器已經滿了,再怎麽都不會上升了。

而這些家夥唯一能吸收更多聖骸的辦法,是把這世界上聖骸的所有部分都拚在一起。

完整的聖骸和被分開的不一樣,這種情況下它可以無視自己的容器的上限。

現在他們唯一剩下一點點聖骸是那個叫做溫妮的家夥,因為惡魔的善良,給她留了極少的量來讓她能夠繼續存活。

惡魔撐著石頭站起來,身後忽然就張開了扭曲又猙獰的翅膀,片刻後,黑色的流星在天上劃過。

格雷活動了活動自己的筋骨,重新把手中的斧頭背在肩上。

渾身的鎧甲因為浸入的血而比剛才要重了不少。

本來就是百斤以上的東西現在帶著它移動的感覺就像背著一座山。

他的身上正在徐徐的冒著熱氣,他的血怒可不想自己女兒那樣很快就會失效。

一直到戰鬥的最後他的狀態都是最好的,肌肉在短短的幾秒內就能重複再生。

傷口在以著恐怖的速度愈合。

他在以著一個恐怖的速度會到了自己巔峰時的狀態。

這個區域的最後一個抵抗的家夥被撕碎了後從城牆上扔了下去,雖然還沒有占領全部的城牆。

隻有他所帶領的部隊率先清掉了抵抗勢力。

不過這就夠了,這個突破口會讓後續的獸人能夠輕易的走入城市。

這個時候,甚至可以直接宣告獸人的勝利。

因為人類不管在城市裏設置什麽都不會是能夠阻擋獸人的東西,格雷直接就從城牆上跳了下去,城牆的高度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會造成受傷。

落在地上的瞬間產生了恐怖的聲響,大塊區域的岩層被他這一腳給踩得粉碎。

其他獸人雖然體魄都如此的壯碩,但是卻都在用其他方式下來。

格雷也懶得等,獨自一人向著城市中心走去。

原本他就是以著能夠和傳說中的戰士安東尼對戰來當做自己戰力要求的,現在安東尼並不在。

那個留著龍血的怪物不在,格雷在北境就不可能找到和他能一對一單挑的家夥。

畢竟獸人之所以戰力受限,僅僅是因為裝備不如人類。

現在格雷是獸人少有的幾套矮人族生產的精良裝備。

雖然不算什麽名品,不過有著這種配置加成的獸人就是傳說中的戰士。

當它們開始衝鋒的時候,能擋住它們的家夥屈指可數。

格雷揮舞著戰斧向著天上,因為一個從天上跳下來的戰士已經來到了麵前。

一聲巨響後那個英勇的家夥被狠狠的抽飛。

靠著那身靠譜的護甲才能活下來。

就算如此,在滾了幾十圈後撞在了牆壁上後,他疼的連爬起來的力氣都不剩多少。

格雷當然不能讓他爬起來,他還沒起到一半就被格雷橫掃手臂再次打翻在地。

迅速的跟上一腳,穿著盔甲的格雷有著恐怖的自重。

聽著透過盔甲後他全身的骨頭被踩碎的聲音,格雷靜靜地等待著他結束掙紮。

等到這個人完全斷了氣他才繼續往前走,那隻巨狼這時候也跟了上來,站在他的身後和他相並而立。

精壯的獸人也很快的追了上來,緊隨在格雷身後。

四周響起槍聲,那是躲避在民房裏進行奇襲的人類。

格雷並沒有打算管它們。

槍的彈丸對他這身護甲是沒有什麽作用的,最多在上麵留下凹陷。

至於路上的這些阻攔,跟在身後的獸人會解決的。

很快獸人更多的部隊就會進到城裏來,這種時候躲在角落裏的人類會被一個一個揪出來。

不用他擔心。

“小白?

你在這幹啥?”

當小白費勁爬上去的時候,一個認識她的家夥趕緊搭了把手:“酋長讓你躲在後麵。

這裏很危險。”

“有隻矮人的隊伍正在過來。”

小白氣還沒緩過來就對著這個獸人說道:“啥?

那些小矮子?”

“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它們我需要去告訴父親!

他人呢?”

小白抬起腦袋被嚇了一跳,麵前的這個獸人渾身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隻是因為種族優勢沒有失血。

但是傷口看起來仍然嚇人:“你還好吧?”

“俺?

俺沒問題!

可是酋長他先去前麵了。”

這個獸人似乎完全感覺不到身上傷口的疼痛。

指了指城裏,小白能看見那一批從這個口衝進城市裏的獸人戰士正在沿途那些試圖和它們巷戰的人類。

這段城牆已經被獸人占領,閑下來的獸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小白。

同時也得到了矮人的部隊到來的消息。

小白雙手撐住城牆,眼看著前麵發生的戰鬥。

這個城市開始燃燒了。

人類開始放火燒毀自己的物資,獸人們正在清理城市。

這個城市裏還有很多很多守著巷道的人,不完全情理就不能算是占領了這座城市。

從一開始獸人就沒打算留任何活口,屠城是必要的措施。

這裏還有很多很多的地下設施,這些都會給獸人占領城市帶來額外的時間浪費。

她看到下麵都是火,到處都很亂。

那些從亂七八糟的地方衝出來的人類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很多街道的清理開始受阻。

隻有飛速移動的父親,隻有那一條道路已經暢通無阻。

隻要能打掉教堂,從內圈開始清理。

隔著這麽遠也能看見他帶著一對先鋒隊直直的衝向那個再城市中間的教堂。

從門口的架勢來看,那是最後一波防線。

獸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白就躍下了城牆,她很輕,而且學過高空落地的技巧。

靠著說得過去的身體強度和骨頭密度強行讓她避免了被高空落地所傷。

身後的長弓在這個時候便握到了手裏,現在她進入了人類的領地。

必須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麥斯將手裏的東西丟向前麵,然後點燃了引信。

那是一個小型的木桶,原本用來裝啤酒的它現在裏麵塞滿了炸藥。

一聲巨響後它炸到了一旁的民房,碎石塊堵住了這條路。

用這種辦法來個這個脆弱的防線拖延一下時間的話,代表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麥斯快速檢查著自己的彈藥,發現就剩三組的霰彈了。

雖然一開始每個人都配了很多,但是他們已經戰鬥了接近一個晚上。

再過幾個小時太陽或許就要出來了,軍需品也即將告竭。

檢查完後就去幫著搭把手,把路上的屍體搬起來堆到教會門口。

這些屍體亂放待會會不方便行動,而把它們堆在一起還能稍微阻擋一會那些野蠻的怪物。

明明城牆已經失守了,誰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會是被怪物吃掉或是踩碎一類的。

但是現在根本沒人在說著喪氣話來自暴自棄,最多就是在一邊搬著屍體一邊因為傷口的疼痛在大聲的問候的對方全家老小。

碎石堆開始動彈,這最後一道防線裏的人重新恢複到精神緊繃的狀態。

因為很快就從裏麵麵衝出來一個獸人,幾個人拿著長兵器的人配合著在一起阻礙著他繼續前行。

麥斯也拎著長槍上去了,就算他瘦的就像是麻杆,但是現在是個男人都得扛著武器擋在前麵。

那是一個被碎石砸的遍體鱗傷的家夥,渾身都是灰黑色的毛。

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原來不是這麽重的顏色的隻是因為被土塊弄髒了。

就算是受了傷他也強行的撲倒了一個離他最近的人類,不顧一切的咬斷了他的喉嚨。

全然不管那些穿透他身體的長矛,直到全身的肌肉被卡死後才停了下來。

或許自己也會被這樣咬斷喉嚨,麥斯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