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洛娜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施卡洛,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摸了摸自己頭頂上的東西。
這算什麽?
自己成精靈王了?
洛娜的腦袋一片混亂,到現在還沒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不久前自己還在為完不成作業以後被老師懲罰而感到擔心,因為自己的衣服髒了而害怕被訓斥。
但是就是幾個小時以後,她就坐在了這裏。
要說不是夢,洛娜真想不出來會有如此虛幻的現實。
施卡洛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隻是在快要離開的時候拍了拍利露的肩膀。
“這樣的話許諾的約定我就算是達到了。”
施卡洛看著一直跟在它們身邊的利露,她看起來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你需要她做多久的精靈王?”
“隻要她能在王座上坐下,現在你就可以去收回你的王冠。”
利露長呼了一口氣,好像是放下了什麽包袱。
施卡洛看著忽然就變得輕鬆起來的利露,這家夥從挑明自己的身份開始都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
但是現在她看起來是如此的放鬆,好像心底的一顆石頭落地。
“你很看的起那一句話的約定,我想知道原因。”
施卡洛詢問說:“這是命令。”
“偉大的精靈王啊,你無法理解的,你沒有經曆過我經曆的事情,自然也無法理解我為什麽會這樣說。”
利露對著施卡洛露出一個笑容,施卡洛頭一次看見這家夥對自己露出真誠的笑容。
“你覺得對於風來說,那些所謂的約束有多麽的珍貴嗎?”
利露說著,施卡洛沒聽懂什麽意思。
隻是點了點頭,沒再多在意。
說不定本來這家夥就覺得自己聽不懂,所以就說了一個很難理解的詞匯。
“王冠我明天收回。”
施卡洛說道:“精靈王不能是一個孩子,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會出亂子。”
“知道了。”
“我已經完成了我許諾的事情,我希望你也遵守諾言。”
“好的好的,哎。”
利露她歎了口氣:“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那個約定上了這麽大一個賊船。”
真是一個巨大的賊船,從現在開始她也和精靈族的生死存亡綁在一起了。
她可沒有多少理由來用來辯解自己和這件麻煩事情毫無關係。
“這個孩子怎麽辦?”
“你負責給她解釋。”
施卡洛不想多說其他的事情,從現在趕到不死族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這樣的時間裏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他得爭取爭取在今天夜晚來臨的時候這件事情就處理完畢,隻是一天的時間。
這樣的話整個戰爭的進度都不會被拖得太慢。
利露看著施卡洛離開,看起來整個人輕鬆了很多,幾乎是雀躍的落在那個還有點懵的孩子旁邊,看著這個異色瞳的小家夥。
真是可愛的小女孩,精靈族的孩子果然就該這樣的好看。
“小家夥,當上精靈王了開不開心?”
利露過去捏了捏還沒反應過來的洛娜的臉,幫她扶了扶王冠,這個王冠對於她來說有點大,這會有點往下滑。
“這是為什麽?”
洛娜問利露。
那個大個子的家夥從出現到結束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有解釋。
“不為什麽,而且很快這個王冠就要還回去,當不了多久精靈王的。”
利露說:“不打算謝謝我嗎?
要知道帶在你頭上的這個王冠它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碰不到的東西嗎?”
洛娜把王冠從頭上摘下來,放在手裏看了一會,什麽都沒說。
利露以為她在傷心,於是解釋道:“不過你也不用很傷心,接下來你會受到很好的待遇,現在的精靈王可不好當。
這估計是現在最苦最累和最危險的活了。”
“那誰是精靈王?”
洛娜聽說自己隻是短暫的帶一會王冠後就放下心來。
她可不想當精靈王,這個名詞在很久以前都是出現在童話故事裏的。
女孩子總是會想象自己成為了公主,而不會有女孩希望自己以後成為國王。
因為國王在人之巔,高高在上,直立於頂。
這代表著高人一等,也代表著當天塌下來的時候,他會頂在最前麵。
“就是那個不愛說話的家夥。”
利露指了指走到半路的施卡洛,那家夥現在說的話的確是越來越少了。
因為太累了,連聊天的心都沒有了。
“那是誰?”
“斯特拉斯家族的幹部,三大家族之一。
王族的備選。
被秘林選擇的人,接受了原始的傳承。”
利露簡單的解釋說:“名正言順的精靈王,純正的斯特拉斯血統本來就是可以作為精靈王的前提。”
之後利露給她解釋了為什麽洛娜會被請到這裏,又為什麽會被帶上精靈的王冠。
她說的並不是很明白,隻是大概的交代了要點。
她也不需要知道很多東西,這件事結束以後她就會被送回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
精靈族的前線可沒法讓一個孩子過的好好的,她不會呆在這裏的。
她會被冠以很好的前綴後送回去,在那個地方帶著自己尊貴的名聲度過一生。
真是一個幸運的孩子,她會經曆的事情是太多人夢寐以求的。
洛娜越聽越覺得腦子亂,隻能大概的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利露就停下了自己的講解。
多說無益,沒必要讓孩子知道太多。
“總之,這件事結束後你就會被當成吉祥物送回去。”
利露摸了摸她的腦袋:“精靈王,放心吧。
這次回去以後可沒人會敢欺負你了,直到死去你都會過的平安喜樂。”
頓了頓後,利露看著洛娜說:“隻要待會你會在那個家夥麵前複述剛才我說的那些話。”
洛娜並沒有在這個地方坐很久,很快她就被接走了。
施卡洛準備好了精靈龍要送它們一起去不死族。
利露返回前線,隻有施卡洛和洛娜。
這兩個家夥足夠了,足以代表整個精靈族。
洛娜坐上精靈龍後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無數的想過自己如果飛起來會怎麽樣。
但是直到她真的坐在飛龍身上後,她便明白飛行真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
隻是坐在飛龍的身上洛娜都覺得自己肺要被上升的氣壓給壓碎,風壓越來越大,如同刀刃在身上劃過。
她隻能緊緊的抱著施卡洛的後背,這家夥麵無表情的坐著,最多一次次的催促。
希望這條龍能再飛的快一點。
對的,得再快一點。
施卡洛隻是在上來的時候對洛娜說過要抓好自己,然後就沒再管過她。
這個孩子在這次的行動中就像是道具,施卡洛需要這個孩子的幾句話,僅此而已。
他希望這一切趕緊的結束,千萬別再生出什麽幺蛾子。
這輩子他已經讓太多的孩子承受了自己不該承受的東西。
他是真的不希望這個坐在身後的女孩也會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這個時候萊納正在自己的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走動,想著見到萊茵的後輩時候自己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才不失禮。
房間不大,他來來回回的走了數遍。
這裏是一個吸血鬼的住宅,之後它們當然會給偉大的祖先建一個宮殿。
現在的話隻能先委屈先祖住在這樣的小地方。
所有的吸血鬼都在住宅外麵,上萬個吸血鬼同時聚集在這個地方。
隻要是活著的東西接近就會覺得有股寒氣從腳下往頭頂蔓延,那是眾鬼的朝拜。
活人不該幹涉。
這個時候的他感覺有點焦躁,頭一次,複活後頭一次他感覺到了焦躁和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這種焦躁真的是一件令人非常難受的事情。
現在萊納就是這樣的狀態。
萊茵已經死了,這一點他並不意外。
當他忽然得知就連它的後人都被屠殺殆盡的時候它也沒什麽感覺。
真正讓他反應過來的是得知萊茵的後人還有一個剩餘的時候。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瞬間一股說不清楚來源的怒火幾乎要燒盡它的理智。
因為本來它就沒有對見萊茵沒有抱太大的期望,甚至也準備好得知那家夥沒有後代流傳。
那是一段過去的曆史,過去就過去了,自己這種從那時候逃出來的惡鬼也沒資格去傷春悲秋的。
但是當他反應過來萊茵的確有後代,而且還僅剩下一個孩子的時候。
萊納覺得渾身都帶著一股火氣,他趕快從那裏離開的原因也是擔心自己的生氣的時候會做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那個孩子有沒有受過苦?
有沒有人因為他的孤獨而欺負它?
還有什麽比一個族群的最後的一個生命還要孤獨的東西嗎?
整個世界裏隻有自己流著這樣的血。
任誰都會感覺到孤獨。
太多太多的事情萊納想要知道,甚至他都想著,如果那個家夥沒有被很好的照顧。
那麽他就要把這個孩子接到自己這裏來,這是自己朋友的孩子,自己有義務好好的照顧它。
萊納現在在準備著見到那個孩子時候的神情。
如果那個叫做施卡洛的家夥沒有把它照顧好的話,當場萊納就會扯下他的腦袋。
他抓著自己的臉,讓自己一點點的平靜下來。
一興奮起來以後他渾身都在顫抖,他從鏡子裏看見了自己神經質的狀態,試著讓自己用著平靜的方式做出來微笑。
那還是個孩子,自己這個樣子說不定會嚇到它。
精靈喜歡吃什麽來著?
自己是不是應該好好準備一個用來迎接的宴會?
萊納又想起來很多很多的事情,那些丟失的記憶一點點的找了回來。
它想起來自己和萊茵在一起的很多細節,那個家夥是自己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那漫長,極其漫長的生命力唯一能和它作伴的家夥!
萊納可不在乎什麽其他的事情,它隻知道隻有自己和那個叫做萊茵的家夥是這個世界的相依為伴的朋友。
它甚至願意為了萊茵去和神叫板。
神?
對啊,自己把神給忘。
施卡洛說就是那家夥把整個萊茵家族給殺盡了?
那個無能的廢物居然敢自己活著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
聽起來還一副很平靜的樣子?
真該死!
自己那個時候怎麽沒砍下他的腦袋?
啊啊啊,頭又開始疼了。
越疼越覺得那個神如此的可恨,千萬別讓我看到你!
不然的話就做好死的準備,管你是神還是蟲子!
萊納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猙獰,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想起來了自己不能用一副這樣的表情來嚇到孩子。
於是他又開始試圖平靜,用旁邊的石頭砸著自己的腦袋。
升高的血壓甚至傷到了血管,他扶著牆吐出來漆黑的血,血裏都是細長的蟲子。
最後他有點疲憊了,終於冷靜下來後就坐在椅子上休息,從桌子上端起來裝滿血的高腳杯卻並不飲用,然後再放下這個杯子。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消耗這段時間,隻能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來度過這段時間。
他能察覺到施卡洛已經在向著這邊來了,那個家夥的氣息實在是太獨特了,隻是剛剛進入不死族的境內就被萊納掌握了行蹤。
那家夥正在離這裏越來越近,該死的,那家夥怎麽不再快一點?
門被打開,門口的仆人們端著盤子看著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的萊納。
他強壓著自己的腳步來讓自己顯得冷靜一點,他可沒法在房間裏靜靜的等著那家夥來到這裏。
再呆下去估計就要腦袋炸掉了。
但是到了後麵他還是近乎小跑起來,這家夥的速度快的根本就無法被察覺,隻是風吹過就看見他站在了門口,遠眺著那個騎著飛龍而來的家夥。
任何人都能看出來現在的他帶著一股興奮的感覺,那個原本死氣沉沉的家夥活了起來。
萊納聞到了萊茵血的味道,他可不知道萊茵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也沒有見過它的後輩,它甚至連萊茵的血是什麽氣味的都不知道。
但是它就是能識別出來那是萊茵的血味,不為什麽就是能聞出來,那種氣味仿佛是從靈魂裏傳出來的。
近了近了近了,它看著飛龍落地,看著施卡洛落地,看著那個孩子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