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洛娜試圖從**起來,但是沒有成功。
今天是她正式成為萊茵家族正統繼承人的第一天。
上午的時候萊納來搶人失敗後,施卡洛和利露都已經離開了。
這裏就隻剩下洛娜,還有仆人們。
以及之前她所屬於的家族,那個名為蘭薩的名門望族的家族族長專注於負責公主殿下的起居。
哦,現在不算是公主了。
精靈族的女王殿下,現在應該如此稱呼。
施卡洛沒有收回王冠,那個王冠現在還在床頭櫃上放著。
那個家夥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留下如此貴重的東西就離開了。
真是嘲諷,要知道因為這個王冠,各大家族之間的爭鬥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但是現在這個王冠就像是燙手的芋頭一般,沒人想要把它帶在頭上。
因為這個不僅僅是一個王冠,它代表著一整個精靈族那無與倫比的榮耀。
是王,是精靈族,乃至於森林當中至高的存在。
精靈王就是要領著精靈們走出來陰霾,不管在什麽樣的絕望當中都要化身為金色的希望。
但是現在可真的沒人覺得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連施卡洛也被這樣的王冠壓得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一個王冠對於任何精靈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東西,那種責任會壓彎人的頸椎。
可是就算是頸椎斷掉都不能彎下腰去,隻要精靈王還站直了,那麽一切都還有希望。
不過現在正統的精靈王施卡洛也已經跑路了,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
現在這個王冠就放在了這個桌子上。
它是屬於洛娜的,沒人會來搶或者偷,它就在那個桌子邊放著。
它的旁邊還有水果和水。
雖然現在洛娜已經無法食用任何固態的食物了,她現在想要吃東西必須是被嚼碎的東西。
可是那樣太惡心了,所以就選擇用魔法來給她灌輸生命能量就好了,一樣不會餓死。
雖然這樣的話就少了名為吃飯的樂趣。
洛娜躺在**看著天花板,試著判斷自己到底還有什麽地方能用。
她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天花板,她的眼睛已經壞掉了,原本是藍色的眼睛已經瞎掉了,就連那個原來是綠色的眼睛也已經嚴重損壞。
基本上屬於不能看到東西,除非貼在臉上才能看清。
萬幸的是自己還能說話,雖然說話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有點勉強。
不過還算是一個能用的功能。
而她也能聽見其他人說話,或許這樣功能沒有失去真的是一件不幸中的萬幸。
身體方麵,說真的,到現在洛娜都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都能動。
她身體的協調性已經沒有了,本來身體完成一個工作其實是靠著身體多處的聯合運動來達成的。
現在她就隻能簡單的活動一個地方,這就導致她就連想要撐著自己從**坐起來都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或許到了之後她能學會用這樣的身體來生活,但是現在的話她已經和廢掉了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洛娜在**蠕動著,她還在試圖著讓自己能做起來,仆人們看見了她這樣的狀態,其中一個過來小心的把她扶著坐了起來。
用很多的枕頭在後麵靠著,洛娜感覺舒服一點了,坐起來以後沒有以前這麽難受了。
其實躺在**完全不能動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如果可以的話她寧可去禁閉室裏。
至少那個地方自己還能在一個很小的空間裏自由活動。
不過到了後麵她也隻會坐著了,如果施卡洛有段時間沒有回來取回來王冠。
那麽洛娜就會被扶著到王座上,為了防止因為虛弱而從座位上滑下來,必然會用繃帶和繩索來進行固定。
這樣看來的話這禁閉室裏的區別也不是很大。
應該說是一個比房間更小的禁閉室,她會被囚禁在王座上,現在大家都在忙,沒人會專門來拜訪她。
她會孤獨的坐在椅子上一天天的坐著。
同時她還會在嘴裏塞點什麽,以防接受不了而咬斷自己的舌頭。
洛娜坐在**,什麽都看不見。
太模糊了,這樣的世界對於她來說太模糊了。
不管是什麽東西從麵前路過都看不清。
不過從她麵前路過的也隻會有仆人一類的角色,這樣的角色在這個地方比比皆是。
大概有五六個仆人會一直陪著她,但是即不能靠近也不能遠離。
她們的身份卑微到隻能在王需要進食的時候過來用魔法協助,以及幫助王洗澡一類的衛生工作。
其中都是些會使用魔法的家夥,在這裏工作的一個重要的前提條件之一就是自己得是一個合格的戰士,能衝鋒陷陣的那種。
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好好的保護好女王。
洛娜在那裏坐著,忽然感覺安靜了下來。
其實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安靜的,因為這些女仆被吩咐了不能靠的太近,它們會盡量給洛娜一個安靜的環境。
忽然,洛娜感覺自己的邊上站著誰,她扭過頭去,試圖辨認那個家夥。
其實很好辨認,那是一個有點白色的人影,在窗戶中透進來的陽光中閃閃發光。
“白鴿?”
她輕聲問,不過說到後麵聲音就慢慢的低了下去。
這種時候怎麽可能會見到那家夥呢,現在這裏可是精靈族的王宮。
能進來的人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
那個家夥可能是這裏的圖書管理員,因為洛娜看到了他全程在手腕上夾著的圖書。
自己也說了自己是圖書管理員,在這裏的圖書館工作著。
那樣地方的人現在應該不會被允許過來看自己,或許是一些長的特別像的家夥進來了吧。
是誰呢?
看起來穿著應該是白色的衣服。
“是我。”
沉默了片刻後,那個家夥發出來諾有諾無的聲音。
洛娜驚訝的睜大眼睛,但是就算是睜大了眼睛她也看不清麵前的家夥。
“你真的來了?”
洛娜愣愣的說,忽然感覺眼淚從她的眼眶裏流出來。
她也沒有多少力氣做出來什麽痛苦的表情了,隻是在哭。
眼淚從眼角中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被子上。
洛娜沒有出聲,這次真的是無聲的哭泣了,因為身體不協調的原因。
她沒法一邊流淚一邊發出嗚咽的生硬。
她就這樣慢慢的流著眼淚,沒有再多說什麽,也不想和這個家夥訴說自己經曆的事情。
就是忽然就覺得或許自己未來沒有自己想的這麽糟糕,這個叫做白鴿的家夥居然真的信守承諾的過來了。
就算是自己身邊已經成為了禁區他也有能力過來。
那樣的話是不是就代表在自己坐在那個座位上的時候,這家夥也會來經常的看自己呢?
不好說呢,可是這個家夥已經過來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從未食言。
想到這裏,這個女孩又笑了起來,對著奧日笑著。
她笑得是這麽的好看,在陽光下看著真是令人心軟。
但是她還在流著淚,眼淚劃過臉頰。
會有人一邊笑一邊哭嗎?
當然會有,還是很多很多的人。
這個世界上不隻有她一個人同時被悲傷和喜悅所填滿。
奧日默默的看著麵前這個忽然就開心的笑起來的家夥,看著她對著自己笑。
眼淚劃過臉頰落到枕頭上。
他歎了口氣,原本有點擔心的情緒**然無存。
真是個惡心的家夥,他這樣想,恨不得扭頭離開。
隻要那個時候她願意向著自己許願離開這個地方,那麽自己很容易就能把一切擋在路上的家夥給滅掉。
隻要她願意,整個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但是她拒絕了,她拒絕離開了這裏。
並且拒絕了神的幫助,於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無可救藥的家夥,就為了這個王冠這麽拚嗎?
那個王冠又有什麽好呢?
奧日看到了床頭的王冠,大概明白這或許是現在精靈族的王了。
精靈王多好啊,高高在上。
永遠都高人一等。
或許自己永遠都無法理解這到底有什麽好尊敬的。
真不知道是尊敬那坐在王座上的家夥,還是在尊重那個王冠呢?
不知道,不清楚。
或許自己永遠都無法了解這樣的事情,對於自己來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點難以理解。
嗬嗬,奧日在心裏冷笑,但是礙於麵子沒有立刻離開。
對於留著尊貴血統的家族他沒有任何興趣,他也不認為有誰的血是高貴的,誰的血是低賤的。
不然按照這個順序來排的話,自己的弟弟豈不是就是低賤的人嗎。
那可真是一件無法忍耐的事情。
奧日看著麵前的家夥,深吸兩口氣壓下心頭的厭惡。
他可對這樣的女孩沒有什麽好感,之所以之前會心軟的特許她給自己許願。
隻是因為她躲在森林裏哭的樣子,像極了自己的弟弟。
而至於她這個人?
就算是死了奧日也沒什麽感覺。
他真的有點想現在就用武器把她給刺殺在這裏,看起來你很痛苦咯?
覺得比死還痛苦嗎?
可以啊,可以在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不過這次隻能在死亡和活著之間選。
奧日想著,猶豫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
根據約定,自己是要過來和這家夥聊聊天。
但是現在他並不知道有什麽好說的,現在麵前的這家夥成女王了,真是個尊貴的家夥。
果然精靈族無可救藥,這樣的劣質種族為什麽不趕緊毀滅了呢?
不過自己現在還不能殺這家夥,施卡洛那個家夥奧日很討厭,但是不得不說那是一個有能力和策略的家夥。
那樣的人如果把自己的王冠給了這個家夥肯定有自己的作用,如果自己就在這裏把她給殺了,那麽說不定會讓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精靈族再次陷入混亂。
奧日不是很想看到這樣的情況。
“早上好。”
過了很久後,奧日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算是聊天了吧?
他想著,算著自己什麽時候能完成這個任務。
“早上好。”
洛娜也這樣說道。
不過很快再次陷入沉寂,沒有什麽好說的,奧日不想問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洛娜也不想說。
所以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看著,這一刻的時間當中。
奧日好不容易覺得穩定也是一種不錯選擇的想法消失不見。
聊天到這裏應該就差不多了,奧日扭頭準備離去。
“你後麵還會來嗎?”
忽然,奧日聽到了那急切的如同請求一般的聲音。
“嗯,我向你許諾了。”
奧日沒有回頭,輕聲的回複。
“那到底是什麽時候呢?”
“不知道呢,或許是三天,或許是五天後。
不過放心,我說過我會來的。
那麽隻要你還活著,隻要你還能在能見到光的地方。
我就一定能找到你。”
洛娜還想再問些什麽,奧日就有已經消失不見。
洛娜愣愣的看著前麵一無所有的空間,還沒反應過來那到底是夢還是自己的幻想。
根本就不像是真的人,簡直就像是用光做出來的幻影一般。
仆人們過來了,現在已經到了下午。
晚上要讓女王坐上自己的王座。
洛娜被從**扶起來,換上了華美的長袍。
精靈曾經也有過女王,雖然在她的管理下精靈族並沒有變得很好。
但是她也仍然留下了很多能存留千年的服飾。
而洛娜也會穿上那些服飾,被攙扶到王座上戴上王冠。
她會在那個堅硬的荊棘王坐上,忍受著被尖刺擊傷的痛楚在那裏坐著。
洛娜穿著華美而又古舊的服飾,靜候在這華麗而又空曠的王宮,呆坐在那神聖和莊嚴的王座之上。
枷鎖拴住腳腕,這樣她就無法逃脫。
繩索固定身體,這樣她就挺直腰板。
皮帶束縛脖頸,這樣她就會戴著王冠高人一等。
這便是現在精靈族新的王,有著尊貴血統的女王。
灰色和綠色的眼睛中淚水已經流盡,她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就像是被固定在王座上的傀儡。
她在等待著,等待著施卡洛過來取走她的王冠。
隻要被拿走了王冠她就不再像現在這般痛苦。
但是那個家夥已經不見蹤影。
施卡洛前往了秘林,他再次前往秘林。
不為獲得傳承,而是為了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