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奧月終於把娜莎給扛到了**,這家夥碰到被子以後就縮著鑽了進去。

睡覺沒有被子可真的是一件很難熬的事情。

這種軟綿綿的東西是能讓睡眠質量翻倍的玩意,簡直可以被成為最偉大的發明。

奧月聞著娜莎身上的酒氣,托著腦袋坐在床邊發呆。

他取下來自己的眼罩,沉默的看著麵前。

他的眼睛仍然明亮,仍然有著幾分神采。

如果不是有人說,很難相信這樣的一對眼睛已經瞎掉了。

奧月托著腦袋發呆,表情複雜。

因為他還能看見東西。

隻不過不是正常的東西,正常人能看的見的東西他一樣也看不見。

比如桌子和椅子,今天他已經撞了好幾次門框了。

他能看見的東西是元素的流動。

原來他就能看見,隻不過是在觸發自己元素紋路的情況下才能看見。

隻要能看見元素流動,就能判斷對方的法術,或者元素量來決定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事情。

不過這樣的能力聽著很炫酷,實際很雞肋。

畢竟元素魔法體係隻有精靈將它發揚光大,人類就算沒有這個能力一樣打的過。

所以奧月僅僅是將這個能力熟練運用,在他和其他精靈對戰的時候靠著這個來欺負晚輩。

僅限如此,當他旅遊到現在,基本上就沒怎麽用它做過什麽實際的事情。

最具有代表的性的那一次是和冰雪姬對拚,好家夥,整個城市一般都被波擊的情況下都沒用上這個能力。

因為冰雪姬是神族的體係當中的東西,這個體係最大的特點是自我的強大和提升。

理論上屬於這個體係的人都是沒有上限的怪物。

奧月除了能用這個能力告訴自己打不贏以外,就沒有什麽實際用途。

但是現在,他隻能看見元素流動,這樣的話就不得不想辦法用這個能力來讓自己有點用。

其實他能靠黑暗元素的感知,這個能力基本上跟水波的原理差不多。

自己發出一個黑暗元素的信號,碰到一切物體都會回來給感應。

但是有個問題就是這個是平麵的,所以有時候會感覺不到自己頭上的東西。

還是戴個護額吧,不然早晚撞傻了。

如果能看見還是最好的,這個反饋很快速。

先整理一下自己能看見的東西。

首先,自己能看見的東西。

奧月站起來,撐著拐杖行走。

水,燃燒的火焰,沒有死去的植物。

雖然都是大概的輪廓,但是判斷出來應該問題不大。

這棵樹是活的,所以自己能看到這個房子。

不過桌子不是,得小心點別裝撞上去。

他試著從房子裏走出去,微風拂過,草葉發出來摩擦的聲音。

奧月默默的看向一邊,深吸一口氣。

還能看見風的流動,雖然沒什麽用,但是這個應該能幫助判斷周圍的環境。

他停下來,猶豫了一下看著天空。

忽然笑了。

哦,還能看見星空。

這是他視野裏最美麗的東西,黑暗當中,無數的點點星光。

奧月從來沒有看過如此純粹的天空,他看見了黑暗湧動,看見了那些穿刺開夜幕的光明。

現在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走進了抽象畫師的畫作當中,輕聲讚歎著。

他還能看見大地和山脈,但是很模糊。

很久很久以後。

奧月開始慢慢的走動。

他得試著判斷這個視野當中的這些扭曲的東西都是什麽,以及自己在告訴移動當中產生的聲音應該如何利用來幫助自己辯位。

不過他很快就一腳踩空,他在沒注意的時候踢在了路邊的石頭上,順著山坡向下翻滾。

這個山坡的位置有夠邪門的,奧月在懵逼當中抱住腦袋,滾了有段時間才撞在了勢頭上停了下來。

“疼疼疼。”

奧月輕聲嘟囔,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然後猛地一下撞在了頭頂的石頭上,沒反應過來的他再次摔在地上。

奧月苦惱的在岩石上摸索,這一次他沒敢立刻就起來,而是先爬了幾下來判斷自己的位置。

他忽然想起來了,有幾天娜莎想抓兔子玩,就讓狼生成了三百多黑色的兔子。

然後在這個地方挖了一個樣子刁鑽的坑,把抓到的兔子全都丟進去來計分。

想到這一茬奧月就後悔那個時候自己偷懶沒有把這個洞挖的高一點,這下好了,這個地方還沒有自己高。

想要離開得爬幾步了。

奧月在這裏一陣摸索,試著找到能爬上去的路。

大概二十分鍾以後,他終於找到了能上去的石頭,然後慢慢的爬了回去。

好疼啊,應該摔斷了腿。

奧月有點鬱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腿骨頭,應該是剛才撞石頭撞的。

真疼啊,不過就算是疼成這個樣子都沒什麽感覺。

因為這樣的事情經曆的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他都習慣了。

他熟練的把自己的袍子撤下來,然後對準了自己腿骨的位置後用衣服做簡單的固定。

這個步驟真想不到會有一天會如此的熟練,全程沒有一絲猶豫,就連對接自己骨頭的時候都沒有因為疼痛而失誤。

熟練成這個樣子,自己都有點可憐自己了。

奧月撐著拐杖站起來,一瘸一拐的準備回去了。

摔斷了腿的話還是乖乖躺著吧,家裏應該還有紅藥。

上次娜莎受傷時的血做了很多的紅藥來給自己服用。

應該那種東西隻要一份下來,明天下午就又能活蹦亂跳的。

奧月正走著呢,忽然又踩到石頭,差點再次摔在地上。

這次摔在地上可真是要了命了,好不容易包紮的腿再次斷掉了。

奧月疼的在地上滾了幾下,習慣了疼痛不代表能無視疼痛。

該疼的時候還是疼。

“你這樣的話,可能會有一天死掉的。”

忽然,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自己再次被背起來。

“你不是睡了嗎?”

奧月輕聲問,他還能聞到這個家夥身上的一些酒氣。

她喝的太多了,酒的氣味在她的身上揮之不去。

“我怕你死了,就出來看一眼嘍。”

娜莎輕聲說:“你都這樣了,消停點吧。”

“我覺的自己還還是能幫上點忙的。”

“你說過你想當服務生對吧?

那就先把家務做好,這裏不愁吃穿,我們隻要每天把家裏收拾收拾就能好好的活下去。”

奧月沒有回答,娜莎也沒再多說。

現在沒有什麽好說的,娜莎喝了點酒,現在走著有點搖搖晃晃的。

本來說話就說不清楚,現在更是有點語無倫次。

奧月則是剛剛受了傷,不得不說這次受到傷還是很嚴重的。

疼的奧月也不是很想說話。

回去後自己做了簡單的包紮,喝了紅藥以後躺在**看著天花板。

娜莎在一邊再次睡死了。

喝成這個樣子剛才都能起來去把他給抬回來,真能說是自己實在是有點太容易讓人擔心了,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死掉了。

奧月閉著眼睛,按理說現在應該睡覺。

但是現在自己卻怎麽都睡不著,喝完紅藥以後他感覺到受傷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燒著一般。

而且他剛剛從昏迷的狀態中醒過來,睡了快一個星期,以及睡得很好了。

所以現在他就隻能發呆。

不過連天花板都看不到的自己,現在除了瞎想以外什麽都做不了。

就連書都沒法看了,奧月忽然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沒看看書的話,時間又該怎麽熬過去呢?

或許接下來自己將會在黑暗和無聊當中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奧月躺了很久很久以後,想了想還是從**下來了。

腿上的傷已經恢複的可以下來了,隻要不再作死的話,應該就不會再斷掉。

所以他有點想去洗個澡。

的確應該洗個澡,他剛才在地上滾得整個人身上都是泥巴。

還好現在自己還能看的到水,所以整個過程都不算困難。

大概二十分鍾之後,他坐進了木桶裏麵吐著泡泡。

他沒敢去燒水,所以水是冰涼的。

不過足夠了,涼水澡什麽的,雖然有點難受,但是還在能忍耐的範圍之內。

奧月想著,他整個人泡在水裏,偶爾把腦袋露出水麵來呼吸空氣。

他深處在黑暗當中泡在冰冷的水裏,感受冰涼的感覺刺激著全身。

他慢慢的冷靜下來。

其實自己今天一直都有點浮躁,因為忽然失去了視覺以後,各種地方的不方便是真的有點讓人崩潰。

所以當奧月發現自己還能看見元素流動的時候,那種喜悅真的是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因此他就弄斷了自己的腿。

聽起來真是一個很荒唐的事情,自己應該接受現實了,自己少了一條胳膊。

而且眼睛也已經不能用了,這個時候的自己就已經成為廢物了。

自己是元素精靈,能夠使用破壞性極強的魔法。

但是哪又怎麽樣?

他再強再強又打不過吉嵐。

那個家夥一個人包攬了守衛的工作,靠著自己的瞬移還有那無敵的防禦力。

以及本體,吉嵐在這裏應該就是無敵的。

到現在奧月也想不出來如果這個家夥再次變得傷心病狂的時候,自己應該怎麽來對付這個家夥。

這裏的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有著很好的戰鬥技巧,但是這裏用不上。

這個地方有用的能力都在農民的智慧裏。

現在的自己真的就像是娜莎說的那般,就隻是一個隻能打掃打掃衛生的家夥。

不,自己什麽都看不見的話,打掃衛生的活都幹不了。

最多去洗洗衣服。

不過又能有多少衣服可以洗呢?

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也隻是這樣而已了,洗完衣服以後自己又該做什麽呢?

奧月沉默著,再次進入到木桶當中。

不過,話說起來,從剛才開始他就有點對黑暗元素感覺到奇怪。

那些家夥一直都沒有消停一直都在瘋狂的湧動。

他從水中躍起,上半身直接就暴露在空氣當中。

全身都是傷疤,或許這值得自豪。

自己身上的傷疤已經比利維坦那個家夥多了。

他抬起手,難以估量的黑暗元素在他的全身聚集,他沉默的感受著,有點不明白。

自從戴上那個戒指以後,自己有些地方有點不一樣了。

即便是現在戒指已經還給了娜莎,自己的身體仍然記住了那種黑暗元素的運行辦法。

黑暗元素向著他的身體灌注,如果是以前奧月肯定會終止這樣的運行。

因為實在是太危險,施法者同樣是會被自己的魔法所傷,沒人敢讓元素直接灌注到身體當中。

會死的,不管什麽元素隻要進入身體當中就會無一例外的迎接死亡。

但是現在,奧月能感受到黑暗元素在自己的身體裏像血液一樣流動的感覺。

他感受到黑暗元素順著自己腿部的傷口流動,他仿佛聽見了元素紋路修補自己骨頭的聲音。

奧月在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不過他隻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內部的變化,對於自己身上的變化一無所知。

他沒有看見,也沒法看見。

現在他頭上的花紋開始收縮,然後開始以著更扭曲的方舒展開。

他的體表同樣發生變化,黑暗元素在他的身體裏居然開始催生骨頭。

他感覺到自己的肩部,骨頭刺穿肌形成骨刺。

但是沒有注意到黑暗元素在他的體表形成漆黑的護甲。

他的變得漆黑,不過也沒人能看見他的臉。

因為在之後的幾秒鍾,他的額角長出來奇怪的鹿角。

骨頭在頭上開始生長,幾分鍾後,黑色的烏鴉麵具扣在臉上。

同一時間,他全身都被這樣的護甲所包裹。

僅僅是幾分鍾之後,他如同全副武裝。

奧月左手虛握,他愣了愣,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左臂。

那不該是人應該有的手臂,就像是惡魔的。

巨大的爪子就這樣暴露在外,他能感受到一種難以理解的力量在全身流淌。

而那盔甲之上,巨大的紋路顯現在他心髒的位置,就像是奴隸主用烙鐵在奴隸身上留下的標記。

他能感受到黑暗元素的歡愉,那些家夥好像在歡慶著,在歡慶著某個東西的誕生。

這不再是無序的紋路,如果冰雪姬或者吉嵐在這個地方就能認出來,這是神族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