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今天這個奧月的小世界來了一個很獨特的訪客。
從他出現到現在,還沒有人表示過好客。
反而有很多人反對他來到這裏,比如甘,還有蛇和狼。
這是直接經曆過那場浩劫的家夥,對於那個人恨之入骨。
其他人的話,或許就根本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麽東西。
但是因為它的來到,整個世界的氣氛變得很奇怪。
冰雪姬從桌子上端起來杯子,喝著茶閉著眼睛回味這獨特的飲料。
她這是在嚐試娜莎的茶點,嚴格來說娜莎的廚藝什麽的都不差,但是這茶點是自己喜歡的那種,裏麵混了血。
當她把這杯混著奇怪東西的茶水喝完後,用毛巾擦了擦嘴,開始吃點葡萄之類的東西試圖把這令人作嘔的氣味壓下去。
娜莎哼著歌曲在旁邊切著菜,今天輪到她來做飯。
她每次做飯都會準備很多的材料,這樣的話等到第二天奧月做飯的時候就可以省去這個步驟。
他眼睛還是不行,再怎麽鍛煉也沒辦法讓他和以前一樣輕易的處理這些東西。
“話說你不是很恨那個東西嗎?”
娜莎隨口問:“你現在難道不該去對著他罵一頓嗎?”
“恨?
對,我的確恨那東西,畢竟是他把我原本的世界給毀滅了,我所保護的人都死在他的將領手中。”
她說著,然後扭頭看著娜莎:“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所謂的惡魔。
有段時間我認為那是一切噩夢的總稱。”
她頓了頓,神態暗淡下來:“還有其他能喝的東西嗎?”
“熱的還是冷的?”
“熱的吧,我想試試熱飲。”
冰雪姬說著,托著自己的腦袋,好像是在回憶些什麽。
“我恨的那個惡魔是個極端可怖的凶狠之物。”
冰雪姬頓了頓說:“我也從來沒有改變過看法,他就該是猙獰可怖。
但是現在他好像是因為打了敗仗,需要找一個能夠休息的地方才來到這裏……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一個試圖尋找安全之地的惡魔。
所以我不想看見他,我甚至覺得這樣的家夥不該被冠以這樣的名字。”
她的話裏透著一些迷茫,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惡魔。
這個世界真是亂套了,一切都亂套了。
惡魔居然會向著別人求助。
這要是其他的時候,或許她根本就不會相信。
但是現在那個家夥就在離這裏不算很遠的地方。
現在她真的有點想過去質問那個家夥。
質問她為什麽會如此的對待那個文明。
明明那是一個令人感到懷念且難以忘懷的文明。
但是卻被像是被玩壞的玩具那般的拋棄。
亂套了,真是亂套了。
真不想費腦子去思考那個家夥為什麽會做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甚至她都不明白惡魔做事到底講不講邏輯。
或許那個家夥根本就不按照邏輯辦事。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因為它那些太過讓人琢磨不透的行為都好解釋了。
不知道,不清楚,反正現在她不想費腦子想這些事情。
她今天是來逍遙的,因為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就隻好讓自己之後的每一天都仿佛假期一般。
這樣的話,在自己的死亡來臨的時候,或許自己會厭倦,也或許自己會覺得心安理得。
反正不會貪生怕死。
說起來,自己從複活到現在仔細想想的話,還真的都是一些很有趣的經曆。
因為那個叫做奧月的精靈,自己已經去了很多的地方。
而且見到了很多奇怪的東西。
這些見聞現在想想還真是稀奇,以前因為總覺得自己是神,和其他人之間總有一個鴻溝。
但是現在,她忽然覺得自己好普通好普通,就連惡魔都會向著別人求助,她真不知道現在世界上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說,它會讓奧月做什麽事情?”
忽然,娜莎猶豫了一下,輕聲問冰雪姬。
現在那個家夥已經過去找名為惡魔的家夥聊天,因為它點名要奧月去找他。
本來娜莎應該跟著,但是好像它們希望有些東西能單獨談。
雖然很不爽,但是娜莎覺得自己應該尊重奧月的意見。
那家夥已經過去了,自己本來想著收拾收拾東西就好了,誰知道在現在的時候冰雪姬來到了這裏找個地方休息。
現在的外麵有點混亂,不想摻乎熱鬧最好就是在自己的房子裏休息。
冰雪姬看著外麵。
天空都被平均的分為黑色和白色兩邊。
那是這裏的人模擬出來的場景,好像是想表達自己對於惡魔拒絕的意思。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視野的盡頭,她也看見了那個坐在山頭上沉默不語的惡魔。
它沒有對這些明顯的敵視表達自己的態度,隻是坐在那裏看著整個世界和大地。
“很長時間沒見了。”
奧月慢慢的走過去:“看起來,你給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身體。”
它沒有抬頭,因為自己看不見,因此隻是站在那個地方說話罷了。
“嗯,或許吧。”
惡魔隨口說著,慢慢的低下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奧月。
猶豫了很久以後,它輕聲說。
“真的是一摸一樣啊。”
惡魔輕聲說:“我有點明白為什麽你那個時候沒有同意和我合作來對付那個家夥了。”
“不要誤會,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所說的神就是我的哥哥。”
奧月說著,它覺得單詞。
如此陌生的詞匯,但是當真的哥哥兩個字喊出來的時候,它總會覺得自己的胸口裏好像悶了些什麽。
那麽的難受,就像是壓著石頭一般。
那是名為奧月的哥哥,不是塔庫裏的哥哥。
奧月認識它,而自己不認識。
隻是那個人碰巧有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如果是在平時見到的話,說不定會坐在一起吃個飯認識一下,當個朋友什麽的。
但是現在,那個家夥已經變成了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奧月不覺得自己要因為去看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而去死的。
“是嗎。”
惡魔輕聲說,它看著奧月頭上奇怪的花紋:“你使用了那個戒指。”
“你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戒指,隻是使用的代價有點大。
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再次戴上它,為了我的妻子,我還不能死的太早。”
“妻子?
嗬嗬,你結婚了?”
“嗯,或許你沒有印象。
是一個叫做娜莎的吸血鬼。”
“就是那個你問我是不是要帶走的女孩嗎?
早知道你們會在一起的話我或許會去看一眼它的樣子了。”
惡魔和奧月閑聊著,說著一些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
現在惡魔也需要想點辦法來讓自己的心態慢慢的放平一點。
不然就是真的太堵的慌了,那種絕望的感覺讓惡魔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放棄了。
它也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麽了,就連最後的聖骸被搶走了。
那麽神就肯定會隱藏起來。
然後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開始最後的隱藏。
而當它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當中的時候,一切就都完了。
換句話說,不管什麽樣的偉大存在,也就不到十年的時間可活。
它不知道那個家夥需要用多長的時間來融合聖骸,但是絕對絕對不會超過十年。
十年!
這時間如此的短。
這樣的時間要把那個能藏在任何地方的家夥找到嗎?
惡魔慢慢的低下頭,它撐著自己的腦袋。
奧月看著這個家夥,猶豫了很久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或許現在一切都亂掉了,亂的讓人不知所措。
過了很久很久,惡魔扭頭看著奧月。
“這是我的一個請求。”
它扭頭看著奧月,頓了頓說:“我需要你的身體,你身上有很好的元素導流。
我需要展開儀式。”
“那是什麽?”
“你可以理解成惡魔我自己的結繭。”
惡魔頓了頓說:“我需要數年的時間來進行這個儀式,這樣的情況下我能夠加快自己恢複的速度。”
它一字一頓,就像是孩子在試圖向著不相信自己的大人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但是它沒有任何方法來自證,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沒辦法來證明自己不是在說謊。
奧月搖了搖頭,他沒有相信。
惡魔點了點頭,然後就重新轉過腦袋,看著遠處的叢林。
“看起來你並不意外,你沒覺得我會同意嗎?”
奧月有驚訝,下意識的問。
“嗯,因為沒人會同意一個自己一定會死的提議。”
惡魔扭頭看著奧月:“看起來你有著很好生活,在這裏過的很幸福嗎?”
“很幸福,我已經安定下來了。”
奧月輕聲說:“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我已經有了家。
我現在隻想著能一天天的過下去,沒有其他別的想法,隻是想要繼續這般下去。”
“那也不錯,至少你還有十年的幸福。”
他頓了頓說道:“聽起來是一個詛咒人的話,但是相信我。
在現在來看,這會是一切事情當中最後的結局。”
惡魔他扭過頭,看見一邊的怪物。
吉嵐現在的樣子就和奧日戰鬥時一般,因為現在距離那時候還沒有多久,完全放開的魔力會讓他的形態完全進入一個奇怪的樣子。
恢複這個樣子還需要不少的一段時間。
他站在那裏,就像是石雕。
整個人都處於一個堅硬的狀態,好像什麽東西都沒法讓他動搖。
“抱歉。”
惡魔簡單的說,他看著吉嵐,頓了頓說:“你很好的保存了自己的能量。”
吉嵐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他的確很好的保存了自己的力量,因為他被冰凍後沉入海水當中的時候,沒人對他進行下一步的處理。
因此他一直都在堆積魔力,直到冰雪姬把那把巨刃從他的胸口拔出來的時候,那股一直都壓製的力量被釋放出來。
所以現在的吉嵐甚至可以說是現在少有的完整的保留下來自己力量的家夥。
“主人,如果你需要新的身體。
雖然不是什麽好的選擇,但是我還是可以作為寄存您的素體。
這會是我的榮幸。”
吉嵐輕聲說:“我的魔力都可以轉交給你。”
“現在有你能做的事情,你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
我需要你全力以赴。”
“您吩咐。”
吉嵐輕聲說完後,他猶豫了很久很久,在惡魔說話之前,輕聲請求說。
“我好久沒有見到您了,我想要再詢問一些問題。”
惡魔本來剛想說出來自己的命令,但是卻被他的問題問的愣住了。
過了一會後,他微微的歎了口氣。
“我有點想和你敘舊,但是現在沒有時間。”
惡魔說:“我記得你可以用魔力進行分身,我需要用這個能力來找人。”
現在的確不是敘舊的時候。
現在能早一天找到那個在結繭的家夥,就能多一點的機會消滅掉那個家夥。
他肯定會想好辦法把自己完全的隱藏起來,因此任何靠著能量來進行搜索都不會得到好的結果。
必須用最古老的辦法,靠著自己的感官來尋找那個躲藏的家夥。
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就必須用這個有點殘缺的身體來進行儀式。
在儀式結束的時候,如果運氣好能找到神明,那麽他會完成最後的一戰。
在這一戰當中,一切都會有結果。
奧月看著這兩個家夥,覺得自己或許有點礙眼。
於是他撐著拐杖準備離開。
十年嗎?
惡魔的意思好像就是所有的一切也就隻有十年可活了。
這樣的話,自己或許真的應該去好好的享受一下最後的安心。
或者,他需要想辦法去阻止這一切。
奧月慢慢的走下山坡,當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他慢慢的靠在了石頭上。
這是一個很隱蔽的地方,他在和小白訓練的期間在這個地方設下了一個隱蔽的據點。
他慢慢的拉開自己的衣領,等著上麵的紋路開始在身上生長。
“嗬,頭一次,你居然會主動來找我聊天。”
聲音忽然從四麵八方傳來,聽著他的耳朵有點疼痛。
奇怪的聲音,就像是蛇在說話。
這樣的聲音聽多了會讓人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活著。
“不是聊天,但是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奧月輕聲說,回答著周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