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哇啊啊。”
奧月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嚇得靈魂差點出竅。
“哈。”
娜莎的兩邊臉鼓了起來，小嘴緊閉，好像在忍耐著什麽好笑的事情：“這個你戴剛好合適。”
奧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上麵多了個堅硬的東西，就像是利刺一般。
他扒下自己臉上的東西，放在手裏，發現是一個半臉的烏鴉麵具。
緣從鼻子上麵開始，剛好在前麵擋住了下半張臉，還露出了自己的下巴跟嘴。
這個烏鴉麵具並不是完全貼合，而是靠著後麵的皮帶把它才能綁到奧月臉上。
奧月看著這個麵具，忽然覺得還是蠻有意思的，用手捏著它的緣玩。
“怎麽樣？”
娜莎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就當我送你的小禮物了。”
“啊……
不用，我身上有錢。”
奧月伸進口袋裏，掏出來一把金幣。
可是沒等奧月繼續往下說，娜莎就從他手裏一把奪過這個麵具，放到了櫃台上：“再加一個這個，這些加在一塊總共多少錢？”
“六枚金幣。”
白麵具把這個烏鴉麵具也包裝好。
娜莎從袍子裏麵抓出來一把金幣，排在桌子上，然後扭過頭看著奧月：“喂，幫我拿一下，我一個人拿不了。”
“應該我來付錢的。”
奧月無奈的往前幾步，幫她拿了幾個盒子。
“計較這麽多幹嘛？”
娜莎對著他笑了笑。
“慢走。”
白麵具微微的抬起一隻手，揮手告別。
……
“哦……
這就是你們弄來這麽一大堆東西的過程？”
洛文施坦無奈的看著他們兩個小孩，聽著他們講述麵前這幾十個盒子的來源。
當他終於買完該買的東西，上車的時候才發現後麵已經落了高高的一串盒子樓。
然後就是奧月跟娜莎一起給他解釋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麽來的。
洛文施坦就一邊聽著一邊駕車，直到回到住宿的旅館，就明白了這些孩子趁自己不注意，就跑到外麵去買了一大堆東西。
洛文施坦把馬車停進酒館的馬鵬裏，拿了幾個就帶著小孩子們回到了房間裏。
雖然還是下午，但是基本上這次的行程任務就基本完成了，可以考慮回去了。
但是洛文施坦並不想這麽早就回去，不然他也不會開三天的房間了。
他打算帶著兩個小家夥在這裏玩玩，精靈跟吸血鬼的生命都很漫長，學習不差這幾天。
其實換做普通精靈，直到二十歲才會學習魔法，前二十歲都是在玩。
洛文施坦隨便打開一個盒子，裏麵裝著的是一個皺著大眉頭，表情呈哭泣狀的哭臉麵具。
然後就試著帶到自己臉上，發現大小居然剛剛好，一點不大，一點不小。
“你們買這麽多幹什麽？”
洛文施坦無奈的把麵具摘了下來，放回了盒子裏。
“掛在牆上多好看？”
娜莎一副理氣直撞的樣子，說：“而且我們又不是長不大，等長大後不就合適了？”
洛文施坦懶得吐槽這個女孩的邏輯，反正她又不是自己的女兒，自己隻是幫忙看看點，別出什麽幺蛾子。
忽然，他想到了，看了一眼那邊坐在座位上寫日記的奧月。
奧月從決定寫日記的那天後，就開始想方設法的記點東西。
哪怕是去水晶溶洞的時候，仍然在不死族提供的房間裏用別的紙先寫好，後來逃離得時候也沒忘記帶著。
等回到那個懸崖上的別墅後，就又重新抄了到了那個放在他床頭的本子上。
那個本子他這次也沒忘記帶，有時間就寫點。
洛文施坦昨天想看看這個小孩子會記什麽東西。
所以也偷偷瞄過兩眼。
然後他就知道了這個熊孩子居然也跟那個留在次時代的骷髏一樣，要用精靈語來記日記……
奧月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回過頭，看著洛文施坦：“有事嗎？”
“別看我眼睛，把視線下移。”
洛文施坦冷不丁的糾正說：“我還不值得你這麽信任。”
奧月感覺地下頭，看上去很是委屈。
洛文施坦歎了口氣：“你平時找個麵具帶上吧。”
“為什麽？”
奧月忽然抬起頭，不解的問。
“你頭上帶個帶子也蠻奇怪的。”
洛文施坦指了指他頭上的布條：“你不覺得很多人從你旁邊路過時都會看看你的額頭嗎？”
奧月愣了愣，然後回憶了一下之前的事情，想起來路人總會有意無意的看他一樣，隨後隻好點了點頭。
“既然都遮了，那以後就別把臉露出來了。”
洛文施坦推了推**的盒子，問娜莎：“不介意我拿一個吧？”
“我給奧月挑好了。”
娜莎歡呼一聲，然後飛快的打開一個盒子，獻寶似的從裏麵把那個烏鴉的麵具拿出來：“你看，多好看。”
洛文施坦接過這個烏鴉麵具，彈了彈上麵的金屬緣：“烏鴉？
挺好的，蠻配奧月的。”
“別私自決定這種事情呀。”
奧月無奈的呻吟一聲。
“我覺得不錯啊，你想啊，烏鴉不就是一個生於黑暗的動物嗎？”
洛文施坦走過去，不顧奧月反對的給他把這個麵具帶上：“除了睡覺，洗澡，以後所有的時間都要帶著它。”
奧月搖了搖腦袋，想把這東西甩掉，但是那個皮帶很是給力，不管他怎麽努力，都沒能甩掉。
“對啊，多好看。”
娜莎也過來了，摸了摸奧月的腦袋：“跟我以前養的烏鴉差不多。”
“為什麽你會養烏鴉……”奧月無力的說，然後放棄治療的整了整自己的麵具：“有點大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上麵具因為被皮帶拉出來的皺紋，無奈的皺了皺眉頭，但是因為隔著麵具，這兩個家夥都沒看見。
“因為不死族那邊就隻有烏鴉還算是溫和的，養過狼，但是把我咬下來了一塊肉。”
娜莎想了想說：“當時我不小心一刀子紮他身上了，然後就啊嗚一口咬上來了……”“那真是太慘了。”
奧月說：“我以前也養過狼，隻不過養幾年後就走了。”
娜莎聳聳肩，沒打算繼續說那匹狼的結局。
她當時跟狼撕咬在了一起，最後那隻狼的喉嚨被還是幼年的娜莎給咬斷了……
然後被吸成了幹屍後做成了標本，做成了擺設。
洛文施坦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來鏡子，遞給了奧月：“諾，看看吧。”
奧月看著鏡子裏那個被拉的小了一圈的麵具，眨巴眨巴眼睛。
看上去這就是一個成精了的烏鴉，而這個烏鴉正在扭動著腦袋，對著鏡子來回看。
“我以後就要帶著這個嗎？”
奧月忽然感覺自己的精靈的一生從今天開始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精靈最自豪的，莫過於那張清秀的臉了，無論誰都是這麽想的。
既然不能向這個世界展現自己這張臉，那麽或許就值得懷疑為什麽要長這張臉了。
“或許吧。”
洛文施坦揉了揉他的腦袋：“忍著吧，遲早有一天你會因為自己帶著麵具而感到感激了。”
“哦……”奧月無奈的垂下頭：“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娜莎可以出去玩，我陪著你在房間裏學魔法。”
洛文施坦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來一本書：“先從這一本開始，學完後我再給你帶別的。”
“我不要出去玩。”
娜莎氣鼓鼓的撐起腮幫子：“這樣讓我感覺自己被拋棄了。”
“你不是很少出來嗎？”
奧月扭過頭問：“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你多轉轉啊。”
“不要！”
娜莎不高興的大喊，然後自己去旁邊搬了把椅子，扔到了奧月旁邊，做了上去：“我在這裏呆著。”
“為什麽？”
奧月看著娜莎坐在了自己旁邊，不解的問。
“我也跟著學習不行嗎？”
娜莎對著他做了個鬼臉：“我很厲害的，馬上就能學會一些低階魔法了。”
洛文施坦無奈的說：“好吧，你可以呆在這……
隻要別咬奧月就行。”
娜莎看著他們兩個，吐了吐舌頭，然後拾起桌子上擺著的那瓶紅色血液，兩眼一閉就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後，用衛生紙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這樣行了吧？
我補夠血了，短時間內不需要再喝了。”
她往椅子後麵一仰，然後打了個飽嗝。
血腥氣從她的嘴裏滲出來，嘴唇上沾著的血液讓她的嘴唇顯著妖紅。
“好吧。”
洛文施坦點了點頭，把書翻開，放到了兩個小家夥的中間：“首先，讓我們來了解一下法術的原理與構成……”外麵的太陽慢慢的從天上墮下來，慢慢的可以看見了天上的繁星。
碩大的月亮也代替了太陽的位置，掛在了天上。
洛文施坦講得很好，無論是講的人還是聽的人都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房間裏越來越暗，直到看不清書上的字，他們才察覺到已經到了晚上。
他點燃了爐火：“總之，以上就是我今天講的東西，接下來的幾天都要多看看，七天後我們在進行到下一個階段。”
“什麽時候算是可以了？”
奧月扭頭看著洛文施坦問。
“隻要能詠唱完任何一個低階魔法後，能出來大概的雛形就好。”
娜莎伸了個懶腰，抬起手，嘴唇微動，一連串的詠唱聲後，她的手心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團狀物，就像是一個染黑的火球。
“好看嗎？”
娜莎轉了轉手，將它換了個樣子：“你可以摸摸看哦~”“真的嗎？”
奧月想用手戳一下那個火球，然後被洛文施坦一手拉住了：“你忘了剛才我教的東西了？”
“沒啊。”
奧月撓了撓頭：“怎麽樣？”
“黑暗係魔法相比於其他元素的優勢是什麽？”
洛文施坦提問說。
“腐蝕。”
奧月撓了撓頭：“怎麽了？”
“你都知道還要試著摸那玩意？”
洛文施坦無奈的對著娜莎說：“你肯定也得知道那東西要是摸了會有什麽效果吧？”
“呐，我隻是好奇。”
娜莎揮了揮手，這個黑色的火球被揮散了。
這是個低階的黑暗係魔法——黑火球……
隻不過大概是個型。
如果要到使用的地步，大概得再大個二十幾倍，還得能扔出去。
然而這個小東西仍然有著大東西的威力，隻不過是扔不出去，而且效果範圍太小了。
如果正常的精靈直接觸碰那東西，那麽就是別想要這手了……
當然，吸血鬼，還有部分獸人應該能好一點。
至於矮人……
如果能燒掉手繭就算是用它的人很厲害了。
“好奇什麽？”
洛文施坦皺了皺眉頭。
他雖然管不了娜莎，但是他也得為自己學生的生命安全負責。
他也清楚這個小家夥對奧月沒有敵意，甚至可以說是很友好。
隻不過很喜歡開點玩笑……
那些玩笑很可能會弄死自己奧月，而她卻並不在意，或許在她的感覺裏，死亡本就隻是場遊戲。
可是這種遊戲，洛文施坦不認為奧月應該去參與。
“我聽說黑暗係的元素精靈對黑暗元素的親和力很高。”
娜莎有點委屈，他不明白為什麽洛文施坦忽然對她這麽凶：“所以……
我想試試那東西能不能傷到他。”
“能試驗這個的方法很多，然後你就挑了一個最危險的方法？”
洛文施坦看著她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苦笑著說。
娜莎委屈的伸出手指戳了戳：“非常抱歉。”
“你剛才詠唱的是什麽？”
奧月也不在意這個差點要了他一隻手的玩笑，好奇的問娜莎。
“哦……”娜莎想了想：“你跟著我念一遍吧，我還不會寫。”
其實洛文施坦可以現在就拿張紙寫出來那一長串的字符，但是他覺得如果奧月能這樣學的話，說不定比搪塞式的教育更好。
於是他退後一步，靜靜的看著。
娜莎高聲詠唱，盡可能的聲音大一點，讓奧月能夠聽清楚。
然後奧月也跟著念。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童稚的詠唱聲。
洛文施坦皺了皺眉頭，按理說，雖然這樣斷斷續續的詠唱不會有什麽效果，但是怎麽著都是說給元素聽的語言，就連人類念了後空氣裏都會出現肉眼可見的變化。
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感到什麽肉眼可見的變化。
洛文施坦好像感到了什麽不對，他的耳朵抖了抖，好像聽到了火焰燃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