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溫州決議

在占領溫州的第二天清晨。昨天晚上我和華爾他們三人聊的很晚,夜裏就送華爾與白聚文坐船回上海了——那裏有回美國的船隻。現在我還沒有起床呢!就聽到外麵有什麽人在說話。

“什麽事情?”

“首長!偵察連盧連長有事求見。”竺澤生在門外說道。

“讓他進來。”

偵察連連長從門外走了進來。

“報告首長!據偵察在永嘉的敵人昨天晚上已經逃跑了,另外原在樂清一帶徘徊的敵人昨天晚上往北開去!”

啊?敵人跑了?左宗棠難道不想奪回他的糧草重鎮了?!

“叫王旅長和城外的張旅長到我這裏來一趟。”

“是!”

偵察連連長敬個禮出去叫人了。

左宗棠到底想幹什麽?!難道他不知道溫州的重要性嗎?怎麽一槍不打的就跑了?還是他也給我來一個圍魏救趙之類的把戲?就他現在的糧食可不夠他堅持長期作戰的啊!我爬起來走了出去。

“您好楊將軍!這麽早就起來了?”馬敦真在外麵晃悠呢,看到我就開口打招呼。

這家夥臉色蒼白眼睛通紅滿眼的血絲。

“怎麽?馬敦先生你的臉色不大好啊,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個醫生看看?”好象昨天晚上他身體好的很啊?怎麽沒幾個小時就這麽差了?

“不用不用。謝謝楊將軍的關心。我隻是一晚上睡不著覺。到外麵來散散步而已。”

馬敦連忙說道。

“馬敦先生怎麽會睡不著?難道對我這裏不適應?”

“NO!NO!NO!我隻是腦子裏麵都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所以睡不著了!”

馬敦笑著說道:“將軍,現在是月初,我的工錢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這個財迷心竅的家夥!我是不是應該把他給踢回老家去?!

“馬敦先生,你還沒有幫我幹事呢,怎麽就開始向我討工錢了?”我笑著向他說,心裏恨不得把這家夥捆起來丟到甌江喂甲魚——就他們知道的所謂的新奇玩意還沒有我知道的十分之一呢!我隻是不知道現在社會科技水平到了什麽地步,他居然敢為了他所了解的舊東西跟我討價還價!

就昨天晚上他們所說的,1807年,美國人羅伯特·富爾頓建造的蒸汽機船下水,一八一四年,英國工程師史蒂芬孫發明了火車,1834年,美國人賽勒斯·麥考密克發明了機械收割機,一八四四年他們美國人摩爾發明電報,(還是有線的!怎麽無線電報還沒有發明?!見鬼!至於我問他們聽沒聽說有電話這個東西他們居然叫我去看病!— —“啊,親愛的楊將軍,您是在做夢吧?您說的話怎麽可能在一百英裏外讓別人聽到?除非楊將軍您會妖法!”白聚文這樣回答我!——幸好我沒跟他們說有無線電話這樣的東西,不然他們還不馬上去找精神科的醫生來給我看看?)汽車?據他們回答現在還沒有汽車呢!——機器拉的怪物怎麽可能比馬車快?!這就是他們的回答!

上帝啊!我怎麽跑到這麽原始的世界了?!這裏沒有電燈,沒有熱水器,沒有汽車(唯一我帶來的汽車還被盧七姑的部隊當怪物砸毀了!),武器不能大規模的生產,也太要命了!唯一讓我高興的是1850年惠特沃斯發明了計量儀器,提高了機械加工精度。也許我和史秉譽那兩支自動步槍這裏子彈可以生產也說不定!

就這麽原始的社會馬敦這個亡命之徒還敢說自己是什麽專家!還敢問我討工錢!我懷疑我是不是給他們定的工錢太多了?!這家夥簡直以為自己是上帝了!

馬敦一聽現在不能領工錢失望的表情立刻寫在臉上:“將軍閣下,我現在身無分文,您看……是不是可以……”馬敦滿臉沮喪的看著我想讓我改變主意。

“這樣啊……”看著馬敦失望的表情我的心裏也不好受,誰叫中國人曆來就有心地善良、熱情好客的傳統呢?而我尤其是具有這方麵的美德!“馬敦先生,那我就讓澤生陪你去先領五百兩銀子給你花花吧!”

馬敦的臉上立刻由陰轉晴了“謝謝將軍閣下!謝謝!”

“不過……你領的錢要從你的工錢裏扣除!另外我將收你這五百兩銀子一個月的利息,少收一點……就一分利好了,您說好嗎?”

“澤生,你陪馬敦先生去預支五百兩銀子,要還不夠再多領些也沒關係!不過告訴他們要算利息的!聽到了嗎?!”我不理滿臉驚訝的馬敦向旁邊偷笑的竺澤生說道。

“是首長!”竺澤生把馬敦給帶了下去。

現在城裏商會剛剛成立,會長還沒有選出來呢!那幫商人一聽說自己可以做主決定城市的事宜一個個爭著想當會長,都說別人一直坑蒙拐騙,自己曆來秉公守法!幾個老先生說著說著就開始大挖對手的隱私。到後來差點打了起來。聽得不耐煩的王得貴朝天開了一槍才震住那幫以為自己在爭當溫州城主的家夥——真正的溫州城主正拿著槍瞪著他們呢!——接下來的選舉是平靜了許多,可還是誰也不服誰。

城外一旅占領了南至瑞安縣飛雲江,北至甌江,東至大海,西至溫州與青田交界處,現在正發動群眾呢!如果清軍想偷襲再奪回溫州可就不象我偷襲那麽容易了。左宗棠到底想幹嗎?!

“報告!二旅旅長王得貴向您報到!”

王得貴從院子外麵走了進來。

“王旅長這麽快就過來了?裏麵請!”

“首長,我正在商會那裏呢!盧連長一叫我就馬上過來了。”

“怎麽樣?會長選出來了嗎?”

“沒有!”王得貴啪的一下坐在了凳子上“首長你還是讓我到外麵去讓張海強來當這個城防司令好了!”

“又怎麽了?”

“他媽的那幫商人一個個鬥的跟烏雞似的!話說的可難聽了!怎麽他們進門時還打躬作揖的一會兒工夫就六親不認了?!我聽的別提有多窩火了!”

“嗬嗬嗬~~昨天你不是說要守城池的嗎?張旅長說要機動作戰,我就讓他出去機動機動。你喜歡溫州這個城市那我也隻好讓你當城防司令了!這不正和你胃口?”我開玩笑到。

“我隻是說要守住城池等著左宗棠進攻,並沒有說要當什麽城防司令!”王得貴更加激動了。

“守住城池要不要做守城的準備工作?”

“那自然要了。”

“那我不正要你做準備工作嗎?和你當時說的我看沒什麽出入啊?”

“不是這樣的!……”

“行了,行了!你也別解釋了,城防司令你是跑不了的!我叫你來是敵情有變化!”

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怎麽?清妖已經來了?!”王得貴一聽要打仗了立刻激動的跳了起來。

“跟你想的不一樣!”我再給他潑了冷水“不是清妖已經來了,是清妖向北跑了!”

“奶奶的,左宗棠怎麽一槍不放就跑了?!”王得貴滿臉失望“老子還在這裏等著他呢!”

“據偵察員匯報,昨天晚上永嘉和樂清一帶的清軍向北開去。對這個情報你是怎麽想的?”

“左宗棠是不是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想讓我們放鬆警惕再給我們殺個回馬槍?!”王得貴想了想說道“或者是先全力以赴的消滅張辰儀的南路軍再回師南下?”

“……”

“首長你的意見呢?”王得貴看我沒說話,開口問道。

考!我現在在聽你的想法!我自己還腦子裏一團糨糊呢!跟左宗棠打仗能不小心?!

不過要換了八旗部隊就好了!

“還是等張旅長回來一起討論一下好了。”我向王得貴說道。

漫長的等待之後,中午張海強終於來了。

“報告!一旅旅長張海強向首長報到!”滿身塵土的張海強走了進來。

“他媽的張海強你是屬蝸牛的啊?怎麽這麽慢?!”王得貴不滿地罵道。

太長的軍旅生涯讓軍人都有一種脾氣——張口就罵。

“嘿嘿讓大家久等了。”張海強笑道。

“張旅長你在幹嗎?怎麽這麽久才過來?”我也對張海強來遲感到生氣了。

“報告首長,傳令兵找到我時我正在桐蒲呢!聽傳令兵講北麵的敵人昨晚逃跑了,我總得布置一下才好過來啊!”

“你布置了什麽?”王得貴看看張海強。

“報告首長!一旅全軍已經開始在城外集結!二團路遠正在跑步過來,一三團已經集結完畢!可以隨時聽從首長的調遣!”

耶?我還沒想明白左宗棠怎麽回事,怎麽調遣他們?!

“說說看,你對左宗棠把部隊調走怎麽看?”我問到。

“有兩個可能!”張海強走到地圖前“一;向北加入在仙居圍攻南路軍的左宗棠大軍,爭取早日消滅我南路軍!二;向台州方向逃跑!加上在台州的洋槍隊應該有守住台州的把握!”

“難道沒有加入左宗棠的大軍後向我們猛撲過來的可能性?”我懷疑地問道。

“左宗棠不是傻瓜,他不可能不知道在堅固的溫州城下與我軍作戰他的勝算不大!因為他知道他儲存在溫州的軍火被我軍奪得,他不可能再碰這個釘子了。”

“難道說我們當時圍魏救趙的計策是失敗的?”我對自己當時信心滿滿的計策開始懷疑起來。

“實際上不是首長計策不好!”王得貴想了一下說道。“主要是我軍三旅的詳動破壞了計劃!”

“怎麽說?”我簡直不敢相信!

“三旅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把守溫州的主力調走留下容潞那個笨蛋,這樣就造成了我軍很快的攻破溫州。如果我軍在溫州城下多打兩天,左宗棠必然南下!”王得貴說道——這家夥畢竟久經沙場。

媽的你就直接說我派三旅詳動是畫蛇添足好了!用得著這樣大費口舌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南路軍豈不是更危險?!”我說道。

“首長,南路軍我到並不擔心。”張海強接著說“我擔心的是左宗棠會在消滅不了南路軍下,集結所有的主力去對付我們的三旅!畢竟是三旅的行動造成了左宗棠丟失溫州的。”

啊?!左宗棠居然敢對我的兄弟下毒手?!這可絕對不允許! “張旅長你認為我軍下步怎麽走好?”這下我是真的不恥下問了。

“增援!增援南路軍!同時在知道三旅的下落後救出三旅!”張海強咬牙切齒的說到。

“你的一旅又增加了多少人?”我問到——兩個旅一起增援顯然是不現實的,萬一左宗棠打倒他們後麵我的溫州不又丟了?!我可不想丟了溫州!

“報告首長!我旅現在又增加了一千五百人!”張海強自豪地說道。

“你呢?王旅長?”我又問一下王得貴。

“新增加了五百餘人……不過他們可還沒有戰鬥力啊!”王得貴顯得對增援很是遲疑。

戰鬥力?有了!

“王旅長,讓你原來的戰士們都加入到張海強的一旅去!幹部和新兵留下來!張海強!你那些新兵也都給二旅!讓二旅的幹部訓練他們!”

“師長!”王得貴急了“那我的二旅不是沒有戰鬥力了?!”

“放心,有兩天給你們訓練的!訓練兩天我想打yezhan不行,守守城總可以了吧?!”

“張海強,你的一旅配製完成馬上就走!先到仙居去看看!今晚就走!明白了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