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再見容熙

朝陽城最熱鬧的街道上,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聚仙樓外。二十個黑衣護衛齊齊翻身下馬保護在馬車周圍。車夫利落地跳下馬車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接著,一隻素白勻稱的手掀開車簾,一個華服青年走出馬車,踏過車夫的背走上地麵,站在馬車門口,看樣子是在等人。緊接著,又一個男子走了下來,他的年紀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身形挺拔,隻是臉上還稍微帶了些許稚氣,眼光流轉間,流露出不易察覺的霸氣和野心。

男子一身繡著銀線的黑色錦袍,黑色有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深沉,卻有種莊重大氣之感,讓男子顯得不怒自威。他身邊的人則是一身白袍,唇邊帶著溫和而無害的淺笑,頭上一根白玉簪,氣質有些像書生,寬大的衣袍更顯得他身形瘦弱,看起來弱不禁風,沒人知道,在這一切的偽裝之下的他,到底有著何種驚人的爆發力。

聚仙樓的掌櫃早早地便迎了出來,掌櫃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臉上總是帶著討好的笑,誰也不得罪,見了貴人總要先恭維幾句,一張嘴仿佛能把黑的說成是白的。他笑嗬嗬地迎出來,遠遠地就朝著軒轅哲仁和容熙拜了拜:“草民見過太子殿下和容世子!不知是什麽風把您二位給吹來了?”

護衛並不讓他靠近三步之內,所以他也隻能隔著三步的距離說話。

軒轅哲仁一邊朝裏走一邊說道:“你這的菜新奇又美味,倒是把宮裏的禦膳都給比下去了,孤不過才幾日不來,就覺得吃什麽都沒胃口了,齊章,你不會是給孤下了什麽蠱吧?”

齊章,也就是聚仙樓的掌櫃,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便笑道:“太子殿下可真會說笑,且不說草民從未聽說還有這樣的蠱,就算是有,草民有一萬顆腦袋,可不敢給您用啊!再說了,宮中的禦膳,那可是絕頂的美味,一個小小的聚仙樓,不過是民間的一個普通酒樓,貴人們嚐嚐鮮也就罷了,和宮中的禦膳相比,那是萬萬比不上的。”

軒轅哲仁笑著看向齊章:“你這話就說錯了,你這聚仙樓可不是普通的酒樓。自從七年前第一家聚仙樓開張,那就是客如雲來,名聲享譽整個軒轅皇朝,孤在宮裏都聽說了,那個時候,可就有不少人想嚐嚐這聚仙樓裏的美味呢。後來呢,聚仙樓越做越大,越開越多,直接就開進了朝陽城裏!那時候,聚仙樓才放出訂座的消息,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整座樓的座位就全部都給訂滿了。”

軒轅哲仁說著,忍不住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的裝飾,這一座聚仙樓使用了不少玻璃和鏡子作為裝飾,一些地方描了金漆,銀漆,還用了雪白的石膏粉刷了牆壁,帶著些許異域風情,又結合了中式建築的古樸大氣,不僅造型美輪美奐,空間的使用更是十分獨到,一些地方還設計了建議的機關。整個大廳中央是一個花瓣形的池子,池子中央一個巨大的蓮花形舞台,舞台周圍還用了一些荷葉作為襯托點綴,同時作為表演者走上舞台的路徑。

池水中還設計了小小的泉眼,水從裏麵汩汩地冒出來,最後從舞台下的出水口流出,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

軒轅哲仁看著這一切,忍不住說道:“真想見見那個設計這一切的人。”說完,他就突然想起了紅塵閣準備開設的快活樓,如果那個地方也能設計得如此巧奪天工,那麽他倒是真的不用擔心到時候快活樓沒有生意了。

齊章臉色微微一變,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軒轅哲仁說道:“不知齊掌櫃可願意為孤引薦引薦這位奇人?”

“這……”齊章為難地看著軒轅哲仁,“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位奇人行蹤向來飄忽不定,隻是與我家老板有些交情,才同意幫助設計聚仙樓,太子殿下想見她,可不太容易,草民也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

軒轅哲仁雙眼死死地看著齊章,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是說謊,這才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不知為何,孤就是想見見那個人。”

一旁的容熙頓時心中一跳暗道不好,於是他勸道:“太子殿下,這樣的奇人怕是都有些奇怪的癖好,而且我們並不知道她的底細,貿然見她怕是有些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軒轅哲仁搖頭無奈地看著容熙,歎氣道,“容熙,你啊,就是做事太謹小慎微了,這樣可不好,機會全都白白錯過了。”

容熙淡淡一笑,垂下眼眸:“多謝太子殿下教誨。”

軒轅哲仁聞言,一臉受用,嘴上卻說道:“什麽教誨不教誨的,孤隻是不想你錯過了大好的機會而已。”

容熙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容熙不會錯過的。”

一旁的齊章臉上不動聲色,隻是微微放慢腳步跟在後麵,極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心裏默念道:大公子,屬下什麽也沒聽見!屬下真的什麽也沒聽見!

一路來到五樓,軒轅哲仁在聚仙樓包下的浮雲間。齊章親自打開門恭敬地請軒轅哲仁進去,嘴上笑道:“太子殿下,容世子,二位請。”

軒轅哲仁和容熙剛坐下,一個清秀的小二端著香茶和幾碟瓜果點心走進來:“二位請用。”說罷便退了出去。

齊章立即殷勤地問道:“不知二位今天想用些什麽?”

軒轅哲仁道:“把你們這裏的好菜都上一份吧,孤今日有客人。”

齊章立即道:“草民這就去吩咐廚房,一定讓殿下滿意。”說罷便走了出去。

容熙並不知道客人的事情,齊章一出門,他便忍不住問道:“太子殿下,您要見的人是?”

軒轅哲仁端起精致的茶杯輕輕嗅了嗅茶香,隨即抿了一小口,閉上眼睛慢慢咽下去,然後舒服地歎了口氣,才看著容熙說道:“容熙,孤告訴過你的。”

容熙想了想,問道:“難道是紅塵閣的人?”

軒轅哲仁點頭:“不錯,孤上次告訴他們,孤可以答應與他們合作,但是,孤必須要知道他們的具體計劃。三天前,他們派人傳信給孤,說可以告訴孤具體計劃,所以孤就把見麵的地方選在了這裏。”

“那太子殿下特意帶我來是因為……”容熙驚訝地看著軒轅哲仁,猶豫著問道。

“自然是因為孤信任你,容熙,你該知道,孤在宮裏能夠信任的人不多,你是一個。這件事情牽連甚大,孤希望你能夠幫孤的忙,容熙,你願意嗎?幫孤鏟除掉天元宗!”說完,軒轅哲仁死死地看著容熙。

容熙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看著軒轅哲仁認真地說道:“鏟除天元宗,我當然願意!”

“好!有你這句話,孤就放心了!”軒轅哲仁大笑起來,滿意地看著容熙。

又一輛馬車停在聚仙樓外,隻是比起軒轅哲仁的那一輛,這一輛車實在有夠寒酸。

三個人依次從馬車裏出來,分別是冷紅綾,楚信和易容成蘇行的賀蘭千華。三人一齊走進聚仙樓,清秀的小二立即走了過來,楚信擺擺手:“我們約了人。”說完便直奔樓上而去,小二重新退回原位站定。

一路上了五樓,還沒走到浮雲間門口,他們便被人攔了下來。黑衣護衛戒備地看著跟在後麵的賀蘭千華,冷冷問道:“他是誰?殿下隻說了想見你們。”

楚信下意識地看一眼賀蘭千華,隨即瞪著護衛不客氣地說道:“他可是計劃的關鍵,相信我,太子一定會想見他。”

護衛依舊戒備地看著賀蘭千華,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見她似乎沒有威脅,這才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先去稟報殿下,若是殿下願意見他,你們再進去。”

那護衛說完,不再理會賀蘭千華三人,轉身走到浮雲見門口,先敲了敲門,隨後說道:“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進來。”軒轅哲仁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護衛這才推門進去,走到軒轅哲仁麵前,行禮說道:“太子殿下,冷紅綾和楚信還帶了一個人來。”

“還有一個人?”軒轅哲仁微微皺眉,問道,“知道是誰嗎?”

護衛道:“以前沒見過,楚信說這人是計劃的關鍵,太子殿下一定會見他。屬下不敢貿然放他們進來,所以特意進來稟報。”

“你做得很好,”軒轅哲仁讚許地看了護衛一眼,轉頭問容熙,“容熙,你覺得如何?會有詐嗎?”

容熙眯了眯眼睛,已經猜到是某人,然而想起軒轅哲仁收藏的畫像,他便私心地不願軒轅哲仁見到賀蘭千華,所以他說道:“殿下,我認為其中怕是有詐,不如隻讓另外的兩人進來?”

軒轅哲仁看著他擔憂的臉色,頓時笑了起來,拍著容熙的肩膀說道:“容熙,你忘了孤剛才是怎麽對你說的了嗎?你就是太謹小慎微了,很多時候若是不牢牢抓住,機會可就白白溜走了,你還向孤保證一定會抓住機會,結果呢?這會兒毛病又犯了吧?”

容熙皺眉看著軒轅哲仁:“太子殿下,你想見她?”

“有何不可?”軒轅哲仁笑著反問道,“不過就是見一個人而已。”說完他便對護衛說道,“你去讓他們進來。”

護衛立即領命出去,離開時忍不住多看了容熙一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人身上仿佛藏著太多的秘密,有些深不可測,偏偏太子很是信任,讓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太子願意見他,你們進去吧。”來到外麵,護衛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聲音冷淡中還帶著不屑和嘲諷。

“我們走。”楚信說道,看了看跟在後麵的賀蘭千華,忍不住低聲警告道,“待會兒進去了你最好不要亂說話。”

賀蘭千華冷冷地看他一眼,並不說話。

冷紅綾走在最前,接著是楚信,最後是賀蘭千華,三個人依次走進浮雲間。浮雲間裏,容熙心情複雜,雙眼死死地盯著門口,既緊張又期待。眼看著冷紅綾和楚信相繼進門,容熙緊張地看向最後的一個人,那是一個長得有些雌雄莫辯的少年,紫色的發帶將頭發束在頭頂,一身紫色的長袍,纖腰仿佛不盈一握,顯得身形既纖細又單薄。

容熙收回目光,巨大的失望在心底蔓延開來,有些苦澀。

軒轅哲仁有些呆滯地看著賀蘭千華,卻觸及到賀蘭千華冷漠的目光,軒轅哲仁趕緊收回目光,頗為不悅地皺起眉,指著賀蘭千華問道:“不知他是?”

冷紅綾看向楚信,楚信立即說道:“太子殿下,他叫蘇行,是墨子的傳人。”

“墨子?那是誰?”軒轅哲仁好奇地問道,“孤怎麽從未聽過此人?”

正失落的容熙頓時心下一緊,審視的目光看向賀蘭千華。

楚信看一眼賀蘭千華,繼續說道:“太子殿下不知,是以為此人乃是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從未以真名在外出現過。”

軒轅哲仁聽得皺眉,頓時對賀蘭千華的身份有些不滿,覺得她就是來招搖撞騙的:“那孤怎麽知道他到底是誰?”

楚信繼續說道:“太子殿下可曾觀察過這座聚仙樓?難道太子殿下就不好奇,這座聚仙樓是誰設計的嗎?”

軒轅哲仁頓時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看著賀蘭千華:“難道是他?”

賀蘭千華道:“這座聚仙樓,乃是家師的傑作,可惜師父年事已高,不願涉足塵世,所以才特意命我前來助紅塵閣一臂之力。”

“這麽說,孤是沒機會見到他老人家了?”軒轅哲仁有些遺憾地說道,隨即又看向賀蘭千華,“你叫蘇行對吧?不知你的能耐,比起你師父來如何?”

“師父才華卓著,我是一輩子也及不上的,不過太子殿下盡管放心,既然是家師的吩咐,我定然會竭盡所能,必然讓太子殿下滿意。”

“哦?那你的計劃是?”軒轅哲仁好奇地問道,隨即又說道,“這座聚仙樓孤很是喜歡,你設計的快活樓可不能比聚仙樓遜色,你能做到嗎?”

賀蘭千華微微一笑,微微抬起下巴看著軒轅哲仁,“我能不能做到,等時間一到,太子殿下自然就知道了。”

“你現在不說?”軒轅哲仁有些失望,更多的是不滿。

“很多東西,隻可意味不可言傳,建造的事情繁瑣又無趣,太子殿下可不會喜歡。”

“哦?那你以為孤喜歡什麽?”軒轅哲仁挑釁地問道。

“太子殿下喜歡的,必然是一個超級盛世,所有的百姓都能夠安居樂業,生活富足,再也不用擔心外族的侵略,而眼下,太子殿下最喜歡的,自然是滅掉天元宗,不知我說得可對。”

“孤倒是沒想到,你竟然知道這麽多。”軒轅哲仁難以置信地看著賀蘭千華,她所說的超級盛世,正是他心中所想,軒轅哲仁心中五味陳雜,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滋味。他冷冷地看著賀蘭千華,警告道,“太聰明的人,往往都活得不長。”

賀蘭千華毫不畏懼地和軒轅哲仁對視:“輪聰明,我不過是個市井小民,怎記得上殿下萬一?”

軒轅哲仁沉默,和賀蘭千華對視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看著賀蘭千華的眼睛,軒轅哲仁腦子裏頓時就浮現出一個人來,那是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人,後來一直如幽魂般活在軒轅哲仁的思緒裏。而現在,他看著賀蘭千華,腦中的那個人突然漸漸地散開,如水墨暈染,然後飛快地消失不見,眼前,隻剩下賀蘭千華亮如星辰的眼睛。

軒轅哲仁心裏亂作一團,臉上卻故作鎮定道:“好,孤就給你這個機會,半年後,孤等你的好消息!”

“太子殿下盡管放心。”賀蘭千華笑得意味深長,“您一定不會失望。”

軒轅哲仁死死地看著賀蘭千華,想要將她看透,然而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緊接著傳來護衛的聲音:“殿下,齊掌櫃說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軒轅哲仁瞬間驚醒,卻因為賀蘭千華完全沒了用飯的心思。

“孤剛剛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做,就不留下用午膳了,你們隨意。”他說完,立即轉頭對容熙說道,“容熙,我們走。”

容熙有些遲疑地看了賀蘭千華一眼,然後才站起身,跟著軒轅哲仁一起走了。他們剛走出去沒多久,外麵就傳來齊章詫異的聲音:“太子殿下,容世子,這飯菜剛準備好,二位貴人怎麽就走了?難道是有什麽不滿意?”

軒轅哲仁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孤還有事。”說話間腳步不停,直接走了,容熙緊跟著離開。

齊章想起來,剛才小二通報紅塵閣的冷紅綾和楚信外加一個漂亮少年一起進了浮雲間,他趕緊走到浮雲間門口,推開門,就看見裏麵坐著三個人。齊章頓時換了一張笑臉:“三位都是太子殿下的貴客吧?菜都已經備好了,這就給你們送上來。”

楚信點點頭:“你送上來就是了。”

賀蘭千華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楚信皺起眉,正想說什麽,突然想起賀蘭千華是聚仙樓的幕後老板,頓時將喉嚨裏的話都咽了下去。

馬車裏,容熙皺眉看著軒轅哲仁,他能夠猜到軒轅哲仁的詭異反映絕對和賀蘭千華有關,心裏不禁有些擔心。看著軒轅哲仁陰沉的臉色,他試探著問道:“太子殿下匆忙出來,可是覺察到了什麽?”

“並非如此,孤隻是不想再繼續待下去而已。”軒轅哲仁有些艱難地說道,腦子裏再度回想起那些已經消逝的歲月。耳邊回**著小女孩清脆而歡快的笑聲,純真而又美好。隻是下一幕,雪白的畫麵被血色填滿,飛揚的頭顱滾落在雪地上,發絲下的臉血肉模糊。

軒轅哲仁猛地驚醒,慘白的臉上布滿冷汗,他看著對麵一臉擔憂的容熙,忍不住問道:“容熙,你說人死了,還有可能複生嗎?”

容熙心中一凜,暗暗警惕起來,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人若是死了,又怎麽可能死而複生,太子殿下,您想到什麽了?您沒事吧?”

軒轅哲仁頓時泄氣,雙手捂著臉苦笑起來:“是我太奢求了。”

容熙皺眉,他已經很久沒聽見軒轅哲仁自稱‘我’了。這一刻,軒轅哲仁身上仿佛籠罩著濃重的悲傷,容熙看在眼裏,腦中閃過當年在軒轅哲仁書房看見的那幅畫,然後偷偷握緊雙拳,心下冷笑:軒轅哲仁,你若是要怪,就怪你的父皇和母後吧。這一切,可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否則以賀蘭千華的身份,若是賀蘭家族當年沒出事,她如今或許已經被下旨封為了太子妃。

皇宮,承天殿。

黑衣人跪在地上,冰冷的聲音恭敬地說道:“陛下,太子帶著容王世子去了聚仙樓,見了紅塵閣的冷紅綾和楚信,以及一個身份神秘的少年,要通知天元宗動手嗎?”

“不用了,”軒轅昭明擺擺手,冷笑道,“他既然想玩兒,就讓他玩兒玩兒好了,玩兒夠了,他自然也就收心了,也該知道自己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了。至於天元宗,留著紅塵閣跟他們鬧吧,免得紅塵閣一滅,天元宗無事可幹,整天想些不該想的東西。”

“是,陛下,屬下明白!”

軒轅昭明又說道:“你告訴北門暉,就說太子最近正在興頭上,讓他別壞了太子的興致,朕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麽程度。”

“是,屬下這就去辦!”黑衣人領命而出。

軒轅昭明無聊地看著手中的奏折,突然笑起來,自語道:“柔姬,你這次又會怎麽做,朕可是好奇得很呐。”

聚仙樓的密室,賀蘭千華換下身上的外衣,頭發上重新帶了頂紫金冠,戴上麵具,轉過身看著齊章問道:“他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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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的一定是單機版的瀟湘,一定!誰能吱一聲告訴我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