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太子生病&柔姬獻計

“你是說,容烈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把朕派去的人全都關起來挖石頭了?”軒轅昭明把玩著一塊琉璃鎮紙,麵色陰沉。

賀芳跪在地上:“回陛下,正是!容王找的借口十分巧妙,他說既然關之程他們是陛下派去協助挖掘水晶的,那麽便讓他們去無陰山挖掘水晶,無陰山被容王派兵戒嚴,除了挖出來的石頭,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

“沒用的東西!”軒轅昭明一把捏碎了手中價值連城的琉璃鎮紙,“你派去的人呢?”

賀芳心下一緊,伏在地上道:“請陛下降罪,屬下無能,混進去的人全部失去了消息,後來屬下又趁機派了五個人混進安陵城,隻有一個人傳回了消息。”

“你確實無能!”軒轅昭明氣得踢翻禦案,咬牙切齒地說道,“決不能這麽輕易放過容烈!竟然連朕派去的人都敢關起來,真是太不把朕放在眼裏了!”

賀芳想起那枚暗棋從安陵城傳回來的消息,猶豫了下,說道:“陛下,屬下還得到消息,安陵城最近有些不對勁。”

“哦?怎麽不對勁了?”軒轅昭明氣得走了幾步,最後坐下來問。

賀芳道:“安陵城……不,不僅是安陵城,是整個安陵郡,最近幾月來開了一些商鋪酒樓,很是詭異。”

軒轅昭明本以為是什麽大事,不想竟然是商人開店的事情,頓時臉色不好:“不過是一些低賤的商人,也值得你關心?”

賀芳道:“陛下有所不知,最近幾個月來,安陵郡出現了一個聚仙樓,據說裏麵的酒菜十分美味,堪比禦膳;還有一個無常書院,學生竟然可以免費入學;無盡糧行,裏麵出售的一些糧食根本聞所未聞;還有最近開設的明鏡齋,裏麵賣的鏡子異常清晰,材料同樣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說完,從身上取出一個扁扁的圓形彩繪小木盒,木盒由兩片圓形的木片連接而成,打開來,上下都鑲嵌了一塊圓形的小鏡子。

賀芳將鏡盒交給軒轅昭明:“陛下請看,就是這種鏡子。”

木盒做得雖然精致,彩繪也精美,可看在軒轅昭明眼裏,便隻有‘廉價’‘卑劣’這樣的詞可以形容。若非好奇賀芳口中的所謂‘異常清晰’,他根本就不屑碰觸這樣的低賤玩意兒。

隨意接過來,軒轅昭明拿來一看,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鏡子裏清晰地映出他的模樣來,霸道的劍眉,陰戾黑沉的雙眼,挺直的鼻,抿緊的薄唇,以及,眼角和唇邊的細微皺紋。

軒轅昭明狠狠地皺起眉,鏡子裏的人同時皺起眉,眉心擰成川字。軒轅昭明看著,下意識地放鬆眉頭,眉心卻依舊留下了印痕。

“啪!”軒轅昭明氣得摔了鏡子,狠狠罵道:“不過是個沒用的東西!”

寧靜的夜裏,鏡盒摔在地上的聲音顯得尤其的響亮突兀,賀芳心下一緊,趕緊說道:“是屬下沒用,請陛下降罪!”

軒轅昭明坐在龍椅上,陰沉著臉不語,整個承天殿頓時陷入詭異壓迫的寧靜之中。

賀芳跪在地上,幾乎連氣也不敢喘,心驚膽顫地等著軒轅昭明降罪。他後悔了,明明知道陛下的忌諱,就不該把鏡子給他!

就在賀芳緊張得喘不過氣的時候,軒轅昭明突然開口:“這東西的確有些用處,你還有嗎?”

賀芳原本繃緊的神經微微一鬆:“回陛下,下麵的人隻送了這麽一塊回來。”

賀芳有些想不通,軒轅昭明既然已經摔了鏡盒,為何又會想要?

軒轅昭明摸著下巴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讓容王進貢吧。”

賀芳說道:“陛下,您看那些商鋪酒樓,需要屬下派人去嚴查嗎?”

軒轅昭明警告地瞪他一眼:“不過是幾個低賤的商人,也用得著你去操心?賀芳,朕讓你做鷹衛的統領,可不是為了讓你去關心那些低賤商人的。”

賀芳心下凜然,不敢再提,正要告退,外麵卻傳來太監有些焦急的聲音:“陛下,太子殿下發燒了!”

軒轅昭明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也不讓人進來,直接隔著門罵道:“太子發燒了不去請太醫,跑來告訴朕有什麽用?沒用的廢物!”

門外頓時傳來求饒聲,軒轅昭明聽得心煩,吼道:“滾下去!”

賀芳假裝什麽都沒聽見,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軒轅昭明揮手讓他出去,賀芳恭敬地退下。他走後,軒轅昭明才對著空****的屋子揚聲道:“來人。”

一個太監自暗處出來,悄無聲息地單膝跪在他麵前:“陛下,奴才在。”

軒轅昭明道:“李元,去芳華殿給朕挑一個女人過來。”

芳華殿屬於後宮,裏麵居住的全是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都是底下的官員進貢上來供軒轅昭明發泄的美貌女子。

李元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嘴上卻毫不遲疑地說道:“奴才遵命。”然後起身出門,朝芳華殿而去。

太子寢殿,軒轅哲仁躺在**,雙目緊閉,年邁的太醫在為他診脈。

皇後柔姬盛裝坐在椅子上,軒轅靜姝站在她身邊,擔心地看著躺在**的軒轅哲仁。

“母後,太子哥哥會不會有事啊?”

柔姬看著自己精美的黃金鑲寶石指套,口中說道:“姝兒,你放心吧,仁兒不會有事的。”

軒轅靜姝皺起眉:“可是太子哥哥他發燒了。”頓了頓,她又說道,“太子哥哥這幾天都好像不開心,我該早點告訴母後的。”

柔姬挑眉:“他不開心?怎麽回事?”

軒轅靜姝咬了咬唇瓣,擔憂地看了軒轅哲仁一眼,才又怯生生地抬眼看柔姬:“太子哥哥不讓我告訴母後。”

柔姬心下一沉,心裏頓時有了氣,抓著軒轅靜姝的手臂就問:“告訴母後,你太子哥哥有什麽事情瞞著母後。”她用力大了些,尖銳的指套刺在軒轅靜姝柔嫩的肌膚上,軒轅靜姝頓時痛苦地皺起了眉。

“母後,我疼。”軒轅靜姝眼角噙著晶瑩的淚珠,可憐巴巴地望著柔姬。

柔姬這才鬆開手,聲音裏卻透著股瘋狂的狠勁:“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軒轅靜姝眼裏閃過一絲怯意,然後說道:“幾天前,我看見太子哥哥在作畫,畫的是千華表姐。”

“什麽?他竟然還想著千華那個小賤人!”柔姬咬牙切齒地說道,目光陰狠地看著軒轅靜姝,“他還瞞著我幹什麽了?”

“沒……沒什麽……”軒轅靜姝心裏怕極了柔姬的這個模樣,聲音都打著顫,“太子哥哥隻是跟我說,覺得千華表姐是無辜的,罪不至死,母後,您不會生太子哥哥的氣吧?”

柔姬卻冷笑:“哼!他倒是真有本事,小小年紀,學什麽不好,學人家做情種,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早知道這樣,我就該讓他看看千華那個小賤人被男人作踐!看他還會不會喜歡她!”

軒轅靜姝聽明白柔姬話裏的意思,身體下意識地一顫,看向柔姬的目光更加地畏懼。

軒轅哲仁人事不省地躺在**,隻可憐了屋裏剩下的人,聽著柔姬陰狠地說出這樣一番話,各個心裏都哀嚎起來,拚命地縮起身子,假裝自己聽不見,隻希望柔姬不要把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才好。

太醫收回診脈的手,柔姬便問道:“太子殿下如何了?”

太醫趕緊走過來跪在柔姬腳下,回答道:“稟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隻是偶感風寒,再加近日思慮過重,心中鬱結,這才導致體內虛火過旺,發起燒來,待下官給殿下開了藥,太子殿下的病就能好了。”

柔姬冷笑:“思慮過重?他思慮什麽?這麽小就想女人了?就算想要,宮裏的女人還少了?”

太醫假裝什麽都沒聽見,垂頭不語。

柔姬又看了眼依舊人事不省的軒轅哲仁,頓時沒了訓斥的興趣,隻吩咐道:“好好給太子治病,若是出了岔子,本宮唯你是問!”

太醫臉色一白,趕緊保證:“皇後娘娘放心,下官一定竭心盡力為太子殿下治病!”

柔姬站起身,目光掃視了一圈,看著那些膽顫心驚的宮女太監,心中不悅:“一群沒用的東西!這麽多人連一個太子都伺候不好!來人,把這幫奴才全都抓起來,女的送去女奴營,至於這些不男不女的,全部送去刑房!”

“皇後娘娘饒命啊!”

“皇後娘娘,饒了奴婢(奴才)吧!”

屋裏頓時響起求饒聲。

外麵的侍衛衝進來,凶狠地將人抓了就往外麵拖。軒轅靜姝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嘴角突然冷笑起來。

這時候,原本人事不省的軒轅哲仁突然痛苦地皺緊了眉,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地亂動起來。

柔姬走過去:“仁兒,你醒了?”

“千華……千華……千華!”軒轅哲仁一把抓住柔姬的手臂,人依舊沒有清醒,嘴裏還在說著,“母後……母後……你救救她……母後……”

聲音淒楚得讓人落淚。柔姬卻狠狠地抓住軒轅哲仁的手,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狠狠地扔開:“沒用的廢物!”

不再管躺在**的軒轅哲仁,柔姬看著軒轅靜姝:“姝兒,跟母後回去。”

“可是太子哥哥他……”柔姬擔憂地看著軒轅哲仁。

“不用管他!這樣的廢物,活著倒不如死了幹淨!”她瞪著依舊站在原地的軒轅靜姝,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走不走?”

軒轅靜姝見她生氣,趕緊疾步追上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住柔姬的手,柔姬感受著她嬌嫩的手指,哼了一聲,卻並不主動拉著她,抬腳就往外走,軒轅靜姝隻得大步跟上去。見柔姬竟然沒甩開自己,頓時開心地甜甜一笑。

奉軒轅昭明之命,前去太子東宮了解太子病情的太監回到承天殿,遠遠地就聽見屋裏傳來女子淒厲地哭聲和求饒聲,漸漸地哭聲越來越弱,然後忽然變得嘶啞。

太監閉了閉眼睛,定了定神,才又繼續往前走。裏麵到底在發生著什麽,跟在軒轅昭明身邊這些年,他現在就算是不看,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又一個人被毀了。

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太監走到承天殿門外,恭敬地稟報道:“陛下,奴才剛剛去東宮看了太子殿下,太醫說殿下隻是偶感風寒,吃兩劑藥就能好,並無大礙。”

至於東宮發生的那一場鬧劇,他隻當什麽都沒聽見。

“朕知道了。”軒轅昭明的聲音自屋裏傳來。

太監於是直起身站在門口。

過了許久,屋裏連沙啞的慘叫聲也聽不到了。

“砰”有什麽東西被重重地扔在地上,太監心裏隱隱猜到是什麽,麵上卻不動聲色。

“李元,你進來吧。”軒轅昭明的聲音裏透著一股饜足的味道。

“是,陛下。”太監應聲推門而入,剛抬腳進去,就看見一個女人光**被扔在地上,全身布滿了青紫紅腫的痕跡,咬痕,掐痕,慘不忍睹,原本嬌嫩飽滿的肌膚如同失了水分生機般幹癟起皺,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更是變得幹枯發黃,淩亂的發絲間隱隱能看出一張扭曲惶恐的臉。

皮膚幹癟的貼在骨頭上,眼窩凹陷,依稀還能看出些原本的模樣來。李元收回目光,他還記得就在不久前,這個少女聽說是要來伺候軒轅昭明,臉上那歡喜又羞澀的笑,甚至哀求他給出一些時間,匆匆換了衣服,擦了香粉,明豔照人地跟著他來到承天殿,羞澀又期待地望著軒轅昭明。

隻可惜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李元在心裏歎氣,腳下好不停頓地走進屋,取了衣服伺候軒轅昭明穿上。軒轅昭明穿好衣服,又拿帕子擦了擦手,隨手一扔,帕子飄落在地上的女子臉上,遮住了那雙充滿了驚恐的眼。

“李元,你跟在朕身邊多少年了?”軒轅昭明突然問道。

李元心下一凜,小心翼翼地說道:“回陛下,奴才跟在陛下身邊已經十年了。”

“已經十年了啊……”軒轅昭明歎了口氣,意味不明地看著李元,看得李元更是後背生寒,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四方的氣息壓迫而來,他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軒轅昭明走進他,陰戾的雙眼冷冷地看著他,直到李元覺得呼吸都苦難的時候,軒轅昭明才收回氣勢,放過了他:“去把屍體處理了。”

“是,陛下,奴才這就去。”李元如蒙大赦,恭敬地行了禮,抱起地上的屍體便退了出去。直到出了承天殿,他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抱緊懷裏的屍體走上僻靜的小道。

承天殿裏,軒轅昭明拿出鏡子的碎片,滿意地看著眼角和嘴角的細紋消失,冷冷一笑。

翌日。

下了早朝之後,柔姬盛裝來到承天殿。

軒轅昭明正在批閱奏折,看見柔姬進來先是一愣,接著就微微笑起來:“愛妃,你怎麽來了?”

柔姬深深滴看著軒轅昭明,眼中閃過一抹了然之色,柔柔地笑起來,向軒轅昭明行禮:“陛下。”

軒轅昭明看著她,隻笑不語。

柔姬起身,盈盈地走到軒轅昭明身前,軟軟地坐上他的大腿,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陛下,仁兒病了。”

“朕知道,太醫不是說沒什麽嗎?”軒轅昭明揉捏著明姬嬌嫩的肌膚,心不在焉地問。

柔姬嬌笑一聲,繼續說道:“太醫說仁兒思慮過重,臣妾覺得,仁兒一定是太寂寞,所以想找些人來陪陪他。”

“那你想找什麽人陪他?”軒轅昭明將臉埋進柔姬胸口,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問道。

柔姬敏感地感受著在皮膚上爬過的粗糙手指,嬌喘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道:“臣妾……嗯……臣妾覺得……容王……容王世子……就很合適……他年紀和仁兒相差不大……嗯……身份……身份也合適……”

“那就依你!”軒轅昭明說完,便心急地解開柔姬的衣服,“愛妃此計甚好!朕很滿意!現在,朕也讓愛妃滿意!”

房間裏頓時響起柔姬柔媚的嬌吟聲。

十天之後,容王府。

“容王,快領旨謝恩吧。”傳旨的太監宣讀完讓容熙入宮陪伴太子軒轅哲仁的聖旨,笑嗬嗬地看著容烈,眼中閃著精光,看著容烈暴起青筋的雙拳,繼續說道,“世子能夠入宮跟在太子殿下身邊,這可是莫大的容耀啊,容王,你不領旨,難道是想抗旨不準?”

跪在容烈身側的王妃嘉瀾聞言臉色一青,卻還是伸出手握緊了容烈的手:“王爺,快領旨吧。”

容烈氣憤難平,恨不得將傳旨太監一刀砍作兩半,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動也不動,絲毫不理會嘉瀾的呼喚。

嘉瀾蹙起秀眉:“王爺!快領旨啊!張公公還等著呢。”

“臣……領旨!謝——陛——下——隆——恩!”從太監手中接過聖旨,容烈麵朝京城的方向深深滴拜倒,額頭貼在粗糲的地麵上。地麵被太陽炙烤得發燙,容烈雙眼死死地盯著地麵,心裏暗暗發誓:軒轅昭明,若是熙兒又半分損傷,我容烈就算是逆天,也要讓你償命!

傳旨的太監滿意地笑起來,看著眼前跪著的一大片人,眼中滿意得意:哼,這就是容王?也不過如此嘛。

“對了,容王,陛下說了,工部的大人既然已經到了容王這裏,他們的安全想必是無憂的,所以讓奴才回去的時候,順便把那一千個護衛給帶回京城。另外陛下覺得稅金挖掘的進度實在太慢了點,希望王爺能夠快一些,若是人手不夠,隻要王爺您說一聲,陛下立刻把一批罪奴給發配過來。”

容烈站起身,看著那太監,不卑不亢地說道:“請公公轉告陛下,本王已經在極力挖掘,隻是水晶的事情實在太過玄妙,誰也說不準無陰山裏到底還有沒有水晶,有多少,不過如果挖出水晶,本王一定派人快馬加鞭奏呈陛下!”

太監滿意地笑起來:“奴才一定將王爺的話轉告陛下。”他說完看向容熙,“還請世子殿下盡快收拾,陛下和皇後娘娘希望世子能盡快入宮,給太子殿下作伴。”

容熙藏在袖中的拳頭握得死緊,麵上卻不動聲色,看著溫文爾雅,絲毫看不出骨子裏的狠辣來:“臣一定盡快收拾。”

容烈道:“張公公初來乍到,不如在府中歇息幾日,讓本王盡一盡地主之誼。”

太監搖頭:“那可不敢,奴才還要趕回去向陛下回稟呢,世子殿下還是現在就收拾吧,收拾完了咱們也好上路。”

聞言,原本喜怒不形於色的容熙終於狠狠地皺起了眉。

蘇千華和容華帶著季茗一起去了大勝關,負責那裏溫室大棚的督建,並不在容王府裏,他若是現在就走了,根本就來不及和蘇千華告別,這是容熙難以容忍的。

見容熙皺眉,太監臉色一變,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世子殿下不會是不甘願吧?”

容烈擔憂地看了容熙一眼,說道:“公公誤會了,熙兒隻是還小,又從來沒有離開過家裏,一時有些不習慣而已。”

太監這才笑起來:“原來如此,不過陛下的吩咐,奴才也不敢違抗,隻能委屈世子了。”竟是一點也不肯妥協。

嘉瀾隻得走到容熙身邊,拉著他說道:“熙兒,快去準備吧。”

容熙難看地笑了笑:“母妃——”

嘉瀾道:“你快去吧,好好準備,既然是進宮陪伴太子殿下,可萬萬不能夠怠慢了。”

“孩兒明白,孩兒這就去收拾。”容熙告辭回到房間。

一回屋,他就命下人趕緊收拾了衣物行李,自己則親自研磨,給蘇千華寫了一封離別信,內容很直白:媳婦兒,皇帝老子要為夫去宮裏陪他兒子玩兒,你千萬不可以忘記為夫!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移情別戀,始亂終棄!為夫走了!你一定一定不要擔心,為夫在宮裏不會有事的!舍不得你!

寫完信,容熙用嘴吹了吹,等墨跡一幹,就小心翼翼地折起來。

這時候,王妃嘉瀾走進來,見下人都在忙忙碌碌地收拾行李,唯獨容熙神神秘秘地在折著東西。

“熙兒,你沒事吧?”嘉瀾擔憂地看著他,問道。

容熙將折好的信紙放進信封裏,鄭重其事地交給嘉瀾:“母妃,等千華回來,替孩兒把這個交給她。”

嘉瀾拿過信紙,看著容熙還稚嫩的容顏,心中一酸:“熙兒,你放心,母妃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千華的,你在宮裏一定要小心謹慎,不用擔心府裏。”

“嗯,母妃放心,孩兒會很小心的。”

“熙兒!”嘉瀾眼裏閃著淚光,將容熙緊緊地抱進懷裏,“你一定不能有事!”

容熙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感受著嘉瀾微微發顫的身體,目光越發陰沉:總有一天,他要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再也不要任人魚肉!

大勝關下,某片廣袤的農田裏,正在建設溫室大棚。先用堅固的木頭搭建出框架,再將薄膜固定上去,設計成可以上下翻動的窗子模式,將窗子打開,就能進行內部和外部的空氣交換。

等大棚搭建好,蘇千華特意取出空間裏的水灑在土裏,將土壤浸潤,再之後便是蘇千華特別設立的農業部的責任,由他們負責選種、育苗和栽培。

蘇千華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群,心裏卻漸漸地不安起來。

“大小姐,你沒事吧?”見她臉色難看,跟著一起過來的季軻擔憂地問道。

容華原本正關注著大棚的情況,一聽季軻的話,趕緊轉過頭看向蘇千華,果然看見她臉色有些難看。

“千華妹妹,怎麽了?”

“沒什麽,大概是曬得久了有些不太舒服。”蘇千華沒將心裏的不安說出來,便隨意撒了個謊,說完後,連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相信,的確是因為曬得久了,心裏才會有那種詭異的不安感覺。

容華信以為真,連忙說道:“那我們先回去吧,反正這裏也沒什麽問題了。”

蘇千華點點頭,抬眼看著天上灼人的太陽,心裏的不安反而越發的強烈了。

回去的路上,蘇千華忍不住問容華:“容華,最近沒發生什麽事吧?”

容華疑惑不解:“什麽事?”

“嗯,我是想說,最近有沒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蘇千華猶豫著開口。

“沒有啊,千華妹妹,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容華安慰,隻是被蘇千華一說,他自己竟然也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

回到季府,容華就送蘇千華回房間休息:“千華妹妹,你一定是累壞了,先躺下休息休息吧。”

蘇千華疲憊地點了點頭,關上門,走到床邊躺下,閉眼。

門外,容華走遠,叫來元寶:“元寶,你派一個人快馬加鞭趕回容王府,看看府裏是不是出事了。”

元寶大驚失色,驚呼道:“二少爺,難道聽到什麽消息了?”

容華有些不耐煩地搖搖頭:“沒有,隻是心裏有些不安,總之你什麽都別問,趕緊派一個人回去。”

元寶看著容華陰沉的臉色,不敢再問,鄭重回道:“二少爺放心,奴才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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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容熙(哀怨):媳婦兒,為夫舍不得你!

蘇千華(不耐煩):趕緊滾蛋!

容華: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千華妹妹的!

容耀:我也會替你照顧好千華姐的!

容熙(瞪眼):你們離我媳婦兒遠點兒!

季茗:死胖子,不許打千華姐的主意!

太子(病怏怏):千華表妹,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