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乾眉頭一挑,淩空一攝,就將聽風石抓到了手裏。
一股元氣注入進去,頓時一副畫麵,投影在了他麵前的虛空上。
畫麵之中,一個隻剩一臂,麵色慘淡的老者,猛然提劍向前一斬。
“王宿敵。”李乾眼中閃爍出驚訝的神色。
他是邪血神宮的宗主,自然認得出來這個厲劍宗的老祖。
不過此刻畫麵中,王宿敵明顯是受了重傷的模樣。
李乾腦筋一轉,立刻明白過來,因為這個消息太過驚人,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修宸……”
話音未落,聽風石中畫麵一轉。
就在王宿敵一劍斬落的位置,無數光影淩厲穿插,片刻之後,一道浴血的人影,從光影籠罩中跌飛出來。
一柄金色的長劍,從這個人影脫手而出。
“果然是他。”
李乾身子震了一下。
雖然對修宸的長相,他沒有什麽概念,但是修宸手中那柄金色的長劍,卻是在這十年間,被人傳得沸沸揚揚。
整個仙界宇宙,已經有不少人猜測,那柄長劍是至少皇器七等的法寶,甚至有可能,是一件帝器。
整個仙界宇宙,帝器都絕對不過一個巴掌的數目。
到目前為止,不知道多少修道者,都紅著眼睛,希望能夠撞大運,從修宸手裏得到這柄絕世神兵。
當時寒霜門中,李乾並不在場,所以不僅沒見過修宸,這柄神兵他也沒見過,隻知道是上麵流淌著金色的光芒。
此刻從這畫麵中,他清楚看到,這柄金色長劍,在半空如車輪一樣滾動,然後插在了地上。
以他見多識廣的經曆,居然也看不出來這柄長劍的來曆,更不可能說出這柄長劍的名字了。
李乾此刻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柄長劍,絕對讓人看上一眼,就印象深刻。
用盡一切方法,如若能將這柄長劍得到手裏,不僅對鞏固邪血神宮現在的地位,有著極大的幫助,對於自己的飛升,也有著極大的助力。
這一次讓自己門下弟子得到這塊聽風石,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要將這天大的便宜,送給我們邪血神宮啊。
想到這裏,李乾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起伏的心情,極力平靜下來。
“血怪,你說這裏麵會不會有詐。”李乾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雖然此刻內心起伏,但是李乾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冷靜。
“弟子也不知道,一切全由宗主定奪。”白血怪低下頭道。
與此同時,他心裏震撼不已。
李乾問的問題,反映,都在修宸的預料之中。
就連白血怪自己剛剛的回答,也是修宸教他的。
心中雖然震撼,但是白血怪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將修宸早就吩咐好的話講出來:“弟子也是從一位已經隕落的厲劍宗弟子手中,得到了這塊聽風石,如果聽風石中記錄的事情是真的話,那麽事的地點,應該就在距離這個隕落弟子不算遠的地方。”
修宸教給他的話,他已經全部講完了,接下來就看李乾的反應了。
這個時候,白血怪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響起自己臨行前,修宸笑著對他說的話。
“你放心好了,李乾一定回來的,而且就算他心裏懷疑,這可能是個圈套,他也一定會找出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這不是圈套。
他有自信,有實力,就算是圈套,他相信自己也一定能夠脫身。
而且他會告訴自己,如果這不是圈套呢。
那豈不是,眼睜睜看著一個天大的機緣溜走。”
修宸的話語,剛剛在腦子裏安靜下來,白血怪就聽到,李乾站在那裏,目視前方,喃喃自語。
“這會不會是個圈套呢……應該不會,就算修宸設下陷阱,王宿敵也沒可能會配合他,而且就算王宿敵配合他,他也沒可能算到今天正好就有我邪血神宮的弟子經過。
而且就算他之前萬事都算計到了,要是我宗門的弟子撿到聽風石,不交給宗門的高層,而是延遲個一兩天,修宸他怎麽可能在哪裏等上這麽久。”
李乾越是分析,越是覺得這是一個天賜的大機緣,絕對不是修宸設下的圈套。
恐怕就算是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其中關鍵的一環,其實不是修宸,而是白血怪。
他或許可以單獨懷疑王宿敵,修宸和白血怪中的任何一個人,甚至也可以將這三人中兩兩懷疑,比如懷疑王宿敵和修宸串通,懷疑白血怪和修宸串通,懷疑王宿敵和白血怪串通,但是他根本想不到,其實是三個人串通起來的。
覺得這是一個機緣後,李乾體內的熱血,頓時就燃燒、沸騰了起來。
要是斬了修宸,得到那柄神秘的金色長劍,不僅對於邪血神宮,是一個直接踏上仙界宇宙最高峰的機會,對於李乾他本人,也是一個飛升的巨大契機。
每一個達到不滅神尊級巔峰的修道者,其實到了這個時候,繼續修煉,往自己身上狠砸天材地寶,都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他們需要的,其實是一次外在的契機。
得到這個契機,他們才可以念頭通達,飛升到更高位麵。
而沒有得到這個契機的話,那就隻好隱居幕後,成為宗門隱藏在虛空中的老祖,變成底牌,然後在經年的歲月後,熬盡了生命,化為煙塵。
飛升契機的難得程度,從仙界宇宙這麽多年來,隻有這麽寥寥的飛升成功者數目,可見一斑。
就連創世太虛和狂神霸王,都沒有這樣的契機,可想其難度。
而現在,李乾感覺,屬於自己的契機,近在咫尺,自己隻要墊一墊腳,就可以夠得著了。
雖然心裏打定了主意,但是他還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於是吩咐下去,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除了他自己之外,他招來了兩名副宗主和三名邪血神宮實力最強的長老,一行六人,在白血怪的帶領下,朝著目的地而去。
此行分外隱秘,除了當事人之外,邪血神宮其他沒有一個人知道,宗主他們,居然圖謀了這樣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