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煉製溫潤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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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得山來，道路也筆直的通到了星雲城的東側門。由於心裏惦記著錢母的病情，張濟就隨著大壯來到了他的家裏。
走近離家門附近約莫二三十丈處，張濟二人就看見，那熟悉的門口放著家裏唯一的躺椅，錢大媽正靜靜的躺在了上麵，雙眼直盯著遠處的橋梁看。現在正是初春的傍晚時分，血紅的太陽一大半沉在了山下，隻露出一小半靜靜的散發著微弱的熱量。
大壯見狀，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錢母旁邊。
一走近就關切的問道：“媽！怎麽出來了？病好些了嗎？快進屋躺著，外麵冷！”說著就開始試圖扶起錢母，還對著張濟使眼色讓其來幫忙。
“啊！你哥死小子總算回來了！”錢母一聽大壯的聲音，愣了一下，“不用了！天天呆在屋子裏悶死了！”錢母倔強著不許大壯挪動身子，自己手撐做了起來，看見了張濟，又故作生氣的說道：“濟兒！你可安全的回來了！恩！你怎麽教會我家大壯撒謊了啊？”
“這！我沒有啊！”張濟一聽知道，大壯去采藥的事露餡了。
“媽！這怎麽能怪張濟呢？是我要求他去的！你治病的草藥已經有了，你馬上就可以康複了。”大壯見母親識破了，好像要怪罪張濟的樣子，忙手足無措的把過錯攬了下來。
錢母一聽就使勁的瞪了大壯一眼，責備到：“我還沒說你呢？那麽危險的地方，你怎就敢帶張濟去，如果有個什麽閃失，你讓我們怎麽向他爺爺交代。”
幾句話說得大壯低下了頭。張濟聽了忙解釋著說：“大媽！不要怪大壯了，是我要求去的！”
“唉！你們倆啊！”錢大媽輕聲的歎息著，一雙老眼有點渾濁了。
“是大壯回來了嗎？”屋裏突然傳來一聲女性興奮的詢問聲。
張濟一聽就知道是王瑤，大概是外麵的說話聲引起她的注意了。這個王瑤還真把自己當成錢家的兒媳婦了，難道她的父母不在反對了，張濟不由得好生羨慕啊！
隨著聲音傳出就見一個麻利幹練的大姑娘，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雙袖挽起，腰間係著圍裙，一看就是從廚房裏走出來的！
一見王瑤出現，大壯臉上堆滿了羞澀的笑容，一雙溫柔的眼睛直直盯著王瑤看。幾秒鍾後，錢大媽不得咳嗽了幾聲。忙對著大壯稱讚道：“多虧了王瑤啊！這麽好的姑娘，你以後可得好好待她！”
“恩！是！”大壯忙應聲著。可眼睛還是放到了王瑤身上。
張濟看了大壯的傻樣，暗罵他沒出息。看見他們一家人恩愛，也替他們高興，可還是不能再這裏久待，他得回去用火陽花把“溫潤丹”煉製出來。於是他給錢母重新檢查了一遍病情後，交代了錢母幾句，就與他們告別了。
沿著街中的石板路，他輕快的來到了醫館裏。醫館還像往常一樣，幾個藥童在分揀著藥材，櫃台後那王醫師一手捋著胡須，一手拿著本醫書，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醫書。
進門後張濟老遠就親切著喊著：“王爺爺！我回來了！最近沒有什麽麻煩事吧？”說完就奔到了王醫師跟前。
王醫師忙抬起頭，滿臉堆滿好奇的神色，雙眼像探照燈似的在張濟身上來回探視著。
“嗬嗬！你這小子！真是命大啊！竟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火陽花采到了嗎？”王醫師一臉期待著著問道。
“恩！采到了！”說完從懷裏掏出火陽花來遞給了王醫師。
王醫師接過火陽花仔細的觀察起來，十幾秒鍾後就遞給了張濟，搖搖頭略帶惋惜的說：“是火陽花不假，采摘的時機也很合適，可惜就是摘下後沒有及時處理，藥效有些散失了！不過對於輕微的濕度病應該夠了。”
“恩！是嗎？那就好了！”火陽花有備用藥材的事情，以及有關山洞裏老爺子的一切，他不準備告訴王醫師了，他要把它當做自己的秘密。但還是給王醫師聊起了一路的見聞，王醫師也告訴了一些張濟走後，族中的見聞。期間王醫師幾次想套問張濟是否采了其他的藥材，可都被張濟巧妙的應對過去了。
在張濟離開的5天裏，族裏風平浪靜得很，有點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醫師會裏不少醫師都忙著準備醫師大比的事情，還有一些族裏不少家族子弟閉關了，都想在武藝大比前有所突破，看來這次的醫師和武師的比試都會很激烈啊!
在聊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後，張濟就準備要離開了。
“等等！差點忘了！”王爺爺叫住了張濟，說著還拍了拍發白的額頭。“你外出采藥其間，王小姐的丫鬟來我們這裏問過一些藥材，是王少爺要用的，我這裏沒她要的，但告訴他你外出采藥了，可能會有她需要的，也許這幾天她還會過來問你的！你在這幾天可不能再不見人影啊！”
聽了這些話，張濟忙答應著。可心裏一陣狐疑，王小姐要藥材還有可能找不到的！不管它了，等他來找自己就知道了。於是張濟就直奔醫師會爺爺的住處而去。
在爺爺的房間裏與他交談了一個多小時，主要是采藥途中一路的見聞，當然了一些生死的搏鬥是不能告訴他的，就這樣也讓爺爺聽得唏噓不已，還叮囑張濟以後可不要再去這麽危險的地方了。在爺爺這裏吃過晚飯之後，張濟就回到了自己醫館的房間裏。
張濟本想晚上配製好“清潤丹”的，可這個需要6個多小時的文火燒煉，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也幹不了別的，出門幾天就沒睡過覺，長時間煉丹容易出差錯，煉丹還是明天再說。
在睡覺之前，張濟回想了一次整個草藥的經過，那種驚險與刺激絕對是自己從沒有過的，心裏隱約有點向往了。收獲往往也與風險並存著。這次不僅達到了采藥目標，還知道丹師是比高級醫師更高貴的存在。不僅收獲了一本丹訣和許多珍稀藥材，更重要的是讓張濟明白了，在與野獸的爭鬥中，毒藥有時比武藝更管用。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張濟就整理著所有需要的藥材，來到了醫師會的配藥房裏。他從懷裏拿出丹方仔細的研究起來，煉丹的步驟很多，每個步驟都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他必須在煉丹前仔細研讀丹方，確保煉製過程中不能出現一些本可以避免的錯誤。更主要的是這次煉製的是高級丹藥，這對於張濟來說還真是個挑戰。一個多小時後，感覺沒有任何理解上的問題和遺漏，他就開始著手煉丹了。
他像往常一樣把要用的藥材依次排在藥鼎前麵，除了火陽花外，還總共需要15味藥材，幸好都是一些平常所見到的。他開始檢查丹爐裏的木炭是否夠，還有丹爐其他部位，如進風口、調節火焰的按鈕等，他檢查的很仔細。檢查妥當，然後才開始升火。
他按照丹方所說的順序，把藥材依次放進丹爐裏，開始用火燒煉著，在燒煉的過程中要時刻注意丹爐裏的情形，防止火過猛、或者燒灼時間過長而失敗。這個步驟是非常重要的，因為絕大多數藥材遇火即化，什麽也不會留下怎麽可能來煉丹，但是藥材的提煉又必須經過火煉來去除雜質，這個過程叫做提純，非常考究人的細微操作能力和明銳的觀察力。
在按部就班的提煉藥材的過程中，張濟非常輕鬆，不知為何，自從上次昏迷之後，感知力提升了很多，這種好處在煉丹過程中完美的體現了出來。那丹藥在丹爐的中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張濟的感知，於是他都能很從容的做出調整。除了中間有幾次分神導致失敗外，張濟最後提純了4份藥材，這讓張濟大感欣慰，回想自己第一次配藥時，提純一份初級藥材就用了整整一天，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接下來的融合，也是需要藥師的精準控製力。必須要時刻注意丹藥的變化，這一步與第一步關係比較大，各種藥材比例，藥材的提純的程度，都影響藥材的融合。不過這對於感知力大增的張濟來說，這一步也不算什麽，在經過幾次失敗後，逐漸熟悉了步驟，最終也到了丹藥的最後一步：成丹期。
成丹需要文武火交替使用，在丹爐上有調節火焰大小的閥門，有好幾個檔次，適應不同的火焰需求。這一步來說相對簡單了很多。隻是時間長，像這次的“清潤丹”整整要6個小時，於是在接下來的6個小時裏，張濟就坐在了丹爐旁老僧入定般照看著火焰。
其實煉丹很考驗人的毅力與賴性，一般的低級藥劑，一兩個小時就可以了，可高級藥劑都要5個小時以上，長的也可達十幾個小時，中途還不能分神，於是一些高級藥師都有自己的看火藥童，可張濟就沒這麽好運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中途張濟也因為分神而失敗過一次，就這樣他到下午3點多時，最終一氣嗬成，總共得到五枚“清潤丹”，其中火陽花作原料的3枚，火雲草做原料的2枚。火陽花和火雲草已經用完了，其他的藥材倒是剩下不少，於是一起裝了起來。
看著裝在白瓷瓶裏五枚火紅色的藥丸，隻是顏色深淺略有不同，張濟欣慰的笑了，很滿意自己的煉丹水平。想著錢母的病情還沒完全好，他也不敢在耽擱了，把剩下的藥材送回醫館的住處後，就忙帶著丹藥來到了錢大壯家，讓錢母服下了丹藥，讓後閑聊了起來，傍晚時分回到了醫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