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嶽起風雲 0941 父子反目
“感覺到了嗎？”
“當然感覺到了。”
兩個巨大的邪神，正躲藏在沙漠的深處，盡可能的將自己的身體埋的更深一些，像是在躲避什麽。
“那個人類怪物又發怒了，不知道這次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惹到他了。”
“半年不到的時間，已經被那個人類怪物屠戮了一千多同伴了，他們怎麽就是不明白，還揣著神的尊嚴，還要不斷的招惹那個人類怪物。”
“沒辦法，那是人類無數年來，唯一的一位主神存在，而我們的神主，如今還未覺醒神性，沒有神主的我們，隻能埋著頭，盡可能不屈招惹那個人類怪物。”
“用人類的話說，就是低著頭做人。”
“不過我很好奇，那個人類已經很久沒有散發這種怒火了，記得那次剛剛蘇醒的黑獄魔神，隻不過是屠戮數百人，當著那個人類怪物的麵，撕下一個小女孩的手，結果就被那個人類怪物撕成碎片，就連神性都被徹底的抹除。”
“是啊，何止是黑獄魔神，元素領主、暴虐之王，哪個不是神祗之中，鼎鼎大名的存在，可是都被那個人類怪物抹除了神性。”
“按理來說，抹除神性就算是主神，也要大費周章一番，可是那個人類怪物，卻是隨意為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麻煩。”
“或許這也是那個人類怪物的主神特性，每個神祗都有自己的神性。那個人類怪物應該也不例外。”
方雲的目光冷厲異常，就連毒皇都不敢出聲，大氣都不敢呼的看著方雲。
古月等幾個古氏一族的人，想要張嘴解釋什麽，可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幾個重犯，等待著屬於他們的審判。
每個人都將目光聚焦在幾個人的身上，或喜或悲，又或是感慨，或者是惋惜。
在場中，哪個不是權霸一方的霸主。誰不知道古氏一族的發家史。
古氏一族的首代古清本是古月氏族的當代皇帝的養子，不過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命運安排。
那一代的古月氏族皇帝，連一個子嗣都不曾誕下，就連公主都沒有。
以至於最後隻能將皇位傳給古清，也因此而讓出雲帝國的天都變了。
或許是古月氏族太過天真，居然天真的以為，將來古氏一族的族人，會感激他們的恩賜。
可惜，事情的發展總是事與願違。古氏一族並未因此對古月氏族感激淩涕，反而讓古月氏族因此走上了覆滅之路。
不斷壯大的古氏一族。已經不甘心隻做出雲帝國幕前的皇者。
人的貪念就是這樣，什麽都沒有的時候，隻是渴望一碗飯，可是一旦滿足了他們，他們就會將自己的欲望不斷的展現出來。
不僅僅是古月氏族本身，就連他們曾經的臣子，開國功勳都沒能逃過此劫。
數百年間，數個大家族因此覆滅，而罪因自然是任由當朝的皇帝編排。
唯有雲桑家族。至少因為他們還保持著強勁的勢頭，所以古氏一族還未將爪牙伸向他們。
不能說慶幸，不過他們至少是幸運的，古氏一族每隔一兩百年，才會對一個龍虎家族下手。
這是他們的習慣，為的就是不想激起太多的質疑與反抗，並不是說雲桑家就是最強大的那個。
方雲的目光無比的冰冷。方嶽將自己這十幾年的遭遇完全吐露了出來。
當年的他二十歲不到，卻是意氣風發，出任出雲兵團的團長。
不過在古氏一族知道了他的出身後，方嶽的運氣也就戛然而止。等待他的是，漫長的監禁。
親信死的死，逃的逃，少數幾個如吳泰、鋼猛以及王仙這樣的，也隻能在暗地裏蟄伏起來，等待著營救方嶽的機會。
而方家早在千年之前，就是第一個被古氏一族覆滅的龍虎家族。
如今的漠北方家，並非正宗的龍虎方家。
雖然屬於旁枝，可是血脈傳承並未因此斷絕，虎賁血脈依然流淌在漠北方家的身體中。
方嶽無疑隻是一個開始，由於漠北方家距離出雲帝國何止十萬裏，就算是出雲帝國，也無法將觸手伸到漠北，所以才會有了後來的先賢會兩次攻擊漠北方家。
表麵上看起來，隻是當初漠北李家的複仇，實際上都是出雲帝國的古氏一族在暗中操縱。
“我要知道所有的，包括你們與邪神的關係。”
“古月！”古隆的臉色大變，輕喝一聲，隻是他的話沒說完，方雲便一巴掌將之掀飛。
“雲桑家主，你陪他玩玩，別弄死了。”
“在下樂意之至。”雲桑熊天可是巴不得拿古氏一族的人開刀，正好試一試手中兵器的威力。
古華臉色一僵，也想開口提醒古月，可是再看方雲的臉色，以及雲桑家那幾個躍躍欲試的子弟。
他可不認為自己有獲勝的機會，倒不是說他的實力不如雲桑家的那幾個子弟。
而是因為他們手中的兵器，可不是凡品，再者說，就算是贏了這幾個後輩，方雲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古月的臉色有些遲疑，閃爍的目光看著方雲。
“如果我都說出來，你是不是放我一條生路？”古月從來不會去為誰賣命，即便是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父親爺爺，他也不會。
從小的教育與生長的環境，就讓他明白，如何讓自己活下去，如何獲得利益。
沒有人會告訴他，要去守護什麽，要去保護什麽。
在他看來，沒有什麽比起自己的性命與權力，更重要的東西。
“出雲帝國的皇帝，如果你的消息，能夠買你這條命的話，我不介意放你一條性命，當然了，如果你覺得我能夠任你耍弄的話，那麽你最好做好死的覺悟。”
“其實，從一千多年前，我們古氏一族的第一代皇帝，就已經與邪神一方合作，而古月氏族當時的皇帝，之所以沒有子嗣，也是因為邪神的暗中幫助。”
這個消息對於在場眾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深水炸彈，一句話已經顛覆了人們過去的曆史認知。
“果然。”
方雲並未因此感到驚訝，事實上他早就已經猜到。
按理來說，即便當時的古月氏族的皇帝，沒有子嗣，也會將皇位傳給自己族內的同輩兄弟或者後輩子嗣。
可是他居然傳給一個外姓養子，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意外的決定。
可是如果說有其他的勢力在暗中幹預的話，那麽這個結果就不是那麽意外了。
古華眯起眼睛：“我想我能告訴你更多的東西，古月隻不過是剛剛接觸我們古氏一族的核心，很多東西，他是無法給你答案的。”
“父皇，你！！”古月一愣，沒想到古華居然在這時候開口。
“你能為了自己的性命委曲求全，我自然也能。”古華與古月這對父子，顯然都是同一類人，絕對的利己主義，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犧牲自己。
方雲笑起來：“很好，現在你們兩人各自說一個秘辛，誰說的多，那麽誰就能活，而輸的那個……自然是死！”
古月與古華這對父子，顯然此刻已經將對方完全當作競爭對手，根本就是在肆無忌憚的揭露著關於這千年以來，古氏一族與古月一族的秘密。
隻是，越聽在場眾人心頭的憤怒就越是，這已經不是兩個古老家族的爭鬥。
這其中牽扯到的事情，讓所有人震驚，甚至是寒心。
古氏一族甚至為了與邪神合作，出賣自己帝國境內的平民，任憑邪神屠戮。
千年來，不知道多少座城池，多少個無辜的平民，慘死在邪神的爪牙之下。
而古氏一族公布的消息，居然都是說乃是其他國家的軍隊所為。
“十天前，邊陲三嘯城被屠，全城八十萬平民，連同守城的五萬士兵，無一幸免，也是邪神幹的？”
開口問話的是雲霄城內一個著名的強者，這強者雙目圓睜，滿臉殺氣騰騰的看著古氏一族的幾個強者。
“這個……”古月與古華都沒有直接承認，不過他們的猶豫已經回答了眾人的疑問。
“隻是一個小小的城池，我們出雲帝國全境，超過三十億民眾，而且他們的犧牲也不是白費的，我們已經向鄰國發動戰爭，占據了對方近半的國土。”古月顯得若無其事。
對他來說，這些隻不過是手段，目的達到了，而且也將利益得到了最大化的體現，整個出雲帝國的子民，都應該感激他的英明決定。
“半年前的邊鎮小君鎮，連同周邊八十三個村落被不明身份的人襲擊，死傷近百萬，血流成河……”
“三年前……”
“六年前……”
一樁樁的血案被翻出來，終於沒有人能夠平靜，就連一向當慣狗的嶽家，都已經開始寒心。
這些觸目驚心的慘案，全都被打上了敵國軍隊入侵的印記。
可是如今卻發現，這居然全都是古氏一族授意下的屠戮，屠戮的全都是他們自己的子民。
僅僅十年之間，至少有千萬的出雲帝國子民被無情屠戮，所有人都已經殺氣衝天。
沒有人知道，這千年以來，到底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是被他們的君主出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