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嶽起風雲 0972 神龍見首
方家眾人的推斷，全部建立在假設上的，最大的假設就在於方雲還活著。
可是，當眾人從後麵回想過來，前麵的推測又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這麽一個念頭，難道方雲那小子還活著？
而擺在他們眼前的，隻剩下唯一一個問題，那就是方雲為什麽要放走火神。
“那我們要如何確定，那小子還活著？”
“很簡單，這次我們什麽都不需要做，等待著結果！”方雪理所當然的說道：“若說東土大陸上，還有誰能解決我們方家的這次危機，非那小子不可。”
絕心天尊身為天尊會五大長老中的一位，他是這次進攻方家的領頭者。
身為天尊巔峰的存在，以及三位天尊後期和十位天尊中期與初期，這種力量幾乎可以橫掃漠北方家。
不過他並沒有急於前往雁城，如今的漠北方家，正處於全力戒備之中，而且加上方雲的死，很可能激起他們的強烈反抗。
如果這時候貿然動手，即便能贏，也會是一場慘烈之極的大戰。
絕心天尊不想做這個出頭鳥，甚至不願意將他們出手的消息傳揚出去。
他更願意躲藏在黑暗中，給予方家最後一擊，不論是功過，都推給先賢會。
不過另外一個方向的先賢會，似乎也是這樣的想法，出兵已經多日，依然沒有動手的意思。似乎還在等待著。
“絕心大長老，我們已經在此等待兩日了，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開口說話的是無暗天尊，他是這次隨行的三位後期天尊之一，算是這次隊伍裏的二號人物，相比其絕心天尊的伺機而動，他更喜歡主動出擊，而不是在這裏空等。
“你和漠北方家有仇？”絕心天尊端坐在一塊巨岩上，眺望著遠方。
“沒有，不過這是我們的職責。理當快刀斬亂麻，何必在此敷衍墨跡。”無暗天尊不快的說道。
“既然無冤無仇，又是會長下達的命令，隻要結果一樣。如果能不讓我們動手，我們何必多此一舉。”絕心天尊平淡的回答道。
“我不同意絕心大長老的話，既然是會長下達的命令，我們理當全力以赴，盡心盡力的完成才對。”無暗天尊更是不滿的回答道：“況且漠北方家對我們天尊會的威脅，實在太大了，一日不能鏟除，便多一分威脅，何況這次機會千載難逢，若是錯過了。恐怕將來再沒有機會。”
“可是你也應該明白。如果我們這次動手的話，那麽就再沒有挽回的餘地！”絕心天尊低沉的說道：“到時候不論是否滅了漠北方家，從此以後，我們與方家族人，都將成為真正的死敵。不死不休。”
“那又如何？隻要滅了漠北方家，到時候餘下的方家族人，也隻是喪家犬一般，根本就不足為懼。再者說我們天尊會屹立萬年之久，滅過的家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方家這般的更是數不勝數，多他一個敵人不多，少他一個敵人不少。”
絕心天尊長歎一聲：“是啊，我們滅了這麽多家族，可是真正該死的，又有幾個？”
“話不能這麽說，我們天尊會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證東土大陸的安定，那些家族不懂的節製，自以為能夠雄霸一方，這種家族才是大陸混亂的根本，滅了也就滅了。”
“可是，對於那些家族來說，我們天尊會或許也是如此，自以為是，隻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如果有一日，有一個比我們更強大的勢力，絕對破壞東土大陸安定的是我們，我們又該如何？”
“不可能，怎麽可能有比我們更強大的勢力？即便是先賢會，比起我們天尊會也還差那麽一點，其他的勢力更不可能。”
“我是說如果。”絕心天尊笑著搖了搖頭。
“在下不與大長老說那麽許多，大長老已經在此等了兩天了，若是大長老不去，我自己去！”無暗天尊急躁的說道。
“罷了罷了，若是你覺得我是故意拖延時間，現在便帶人去吧。”絕心天尊歎息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他是名義上的領頭人，不過他一向都是主和派，而他所帶領的這些人，完全是主戰派的成員，表麵上都聽他的號令，可是真到關鍵時刻，還是會聽從無暗天尊的命令。
所以就算他要阻攔，也隻能拖延上一時半刻，不可能讓他們完全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
“那吾等就此出發了，絕心大長老可要一起同行？或者是在此等待消息？”
“我便一起去吧，方家雖然比不上天尊會，可是也不是紙老虎，太過輕視，也是會吃虧的。”
“絕心大長老，你也太過杞人憂天了吧。”無暗冷笑，語氣裏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無暗天尊與絕心天尊，便召集所有同行的天尊，向著雁城出發。
“前麵是鹽城，屬於方家的地盤。”無暗天尊指著前麵的一座城池說道。
“情報裏說裏麵大部分是平民，方家隻是在裏麵開了一些店麵，不需要在此浪費太多的時間。”
“斬草除根，絕心大長老，您怎麽連這都不知道？”
“可是，如果在這裏動手，以你我之力，很可能傷及平民。”
“既然要與方家開戰，傷及一些平民是在所難免的，如果連這點傷亡都無法承受，那還是回去玩泥巴吧。”
“無暗天尊，注意你的口氣！”絕心天尊臉色一沉，冷冷哼道。
“在下失言，不過也請絕心天尊明白，在下這麽說，全是為了這次的行動。”
絕心天尊見眾人根本就不聽他的指令，隨著無暗天尊向著鹽城前進，無奈下隻能跟上去，如果他們有什麽過激的行為，也能及時製止。
可是，他們剛到城門口，就被一個守門的攔住：“諸位，此路不通。”
“什麽此路不通，那些人怎麽還能走？”無暗天尊臉色陰沉的指著旁邊通道，還有人來人往的行商走卒。
那守門人瞥了眼旁邊的，淡淡的說道：“他們是普通人，而不歡迎敵人。”
眾人臉色一變，全都懷著敵意看向守門人：“沒看出來，你居然有這等眼光，知道我們的來曆，還敢攔住我們！真是不知死活！”
眾人雖說語氣不屑一顧，不過還是上下打量這個守門人。
這守門人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模樣，臉上有些胡渣，身上穿著與其他的守門士兵差不多的破舊軍服，實在看不出有什麽不同的。
“你們一定要進去嗎？”守門人冰冷的問道。
“難道你還能攔得住我們不成？”
“如果你們直接前往雁城，或許還能多活些許時日，實在不該中途繞到這鹽城來，何況這鹽城內內，隻是方家的一些產業，大部分都是平頭百姓……”
“我管你那麽許多，隻要是方家的一切，都要斬盡殺絕！”
“如果，那你們進去吧。”守門人讓開一條道。
絕心天尊看向那守門人，想要將他的深淺看出來，可是任他使出渾身解數，也看不出這守門人有何特別之處。
“哼，算你識相！”無暗天尊冷笑一聲，帶頭走入城門中。
突然，絕心天尊的腳步徒然停下：“不對，這些路人過客看不到我們！”
眾人的腳步立刻停下，看向人來人往的城門口，發現完全沒有人從他們這條通道過往，而旁邊的通道過往的路人，似乎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當他們回頭看向城門口的時候，發現那個守門人已經不見。
“大家小心點，那人不簡單！”絕心天尊警惕的說道。
“那人哪裏有什麽不簡單，根本就是普通人，何須害怕什麽，我看絕心大長老是疑神疑鬼過頭了吧。”
就在這時候，街道上幾匹高頭大馬疾奔而來，沿途的路人紛紛避讓，因為他們都看到馬上的人穿戴著方家標記的衣服。
“方家的人，來的正好！”
一個天尊站的街道的正中間，冷笑的看著那幾匹戰馬疾馳而來。
可是那幾個方家弟子，似乎是沒發現街道正中間有人，沒有任何停滯的準備，依然車馬狂奔。
那個天尊看著戰馬即將踏過他的頭頂的時候，他才不急不緩的抬起一隻手，準備連人帶馬一起掀飛出去。
所有的天尊，都帶著一絲笑容，完全不會覺得，能夠發生什麽意外。
可是，就在這時候，意外還是出現了。
戰馬直接踏過那個天尊的身軀，那個天尊根本就沒想到，會發生什麽意外，腦袋已經被戰馬踏碎，然後又被後麵的戰馬踏過去，變成了一堆爛肉。
領頭戰馬的突然停下來，疑惑的回過頭：“我剛才好像撞到什麽東西了。”
其他戰馬上的族兄弟也回頭看了眼，街道上什麽都沒有，於是說道：“哪裏有什麽東西，快走吧，我們還趕著回雁城傳遞消息呢。”
隻餘下絕心天尊等人，愕然站在原地，傻傻的看著那堆已經被踏成爛肉的同伴。
“怎……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