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央?”蘭閣主饒有興趣的重複了一遍,一副對顧沉央這個名字很感興趣,卻不熟的樣子。

宮風吟看了眼帶著麵紗的蘭閣主,半疑惑的問道,“南漠國第一美女顧沉央,想必在京都,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她。”

蘭閣主挑了挑眉,嫣然一笑,“自然。”不僅認識,還是稱得上半個朋友或者說半個主子?“本閣主隻是好奇,怎麽那麽多人對她好奇。”

蘭閣主說完,宮風吟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想起之前沈初月說的話之後,便又鬆開了皺起的眉頭,看來沈初月說的不假,她確實也來過蘭鴦閣。

宮風吟並沒有回複蘭閣主的疑問,而是說出來自己出宮的目的,“上次本宮派人來,你說要本宮親自前來,現在本宮人就在你麵前,你該說出如何才能讓本宮拿到本宮想要的。”

“時日已久,本閣主已經不記得太子妃要跟蘭鴦閣做的交易是什麽了,太子妃不妨再複述一遍?”宮風吟雖然不再蘭閣主的麵前擺架子,但是卻也不表現得有多討喜。

宮風吟自是知道蘭閣主是故意這般說的,但是現在是她有求於人,加之蘭閣主不是朝廷眾人,並不在意或者說並不忌憚於她太子妃的身份,所以除了銀子或者蘭閣主要的等價交換物,她在蘭閣主麵前等於無物。

忍著怒氣,宮風吟放下高傲,但是語氣依舊如同王者般的開口說道,“本宮要知道關於顧沉央所有的事情。”頓了頓,宮風吟又繼續說,“包括與她接觸的人。”

對於宮風吟的話,蘭閣主並沒有任何意外更沒有驚訝,畢竟顧沉央在她們的眼裏真的不是一個討喜的人。

“那太子妃能用什麽來交換?”蘭閣主仿佛例行流程般的問。

反倒是宮風吟沉默了許久,爾後才開口問道,“上次本宮派來的人問過你,蘭鴦閣有沒有殺手?”

宮風吟放棄了與蘭閣主講條件,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宮風吟說完,暗室裏的某人緊緊的捏住了茶杯,麵上看起平靜,但實則卻在忍著怒氣,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卻不假。

宮風吟果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給顧沉央下藥,還想要讓顧沉央成為眾人摒棄的對象,甚至又一次次的利用別人來對付顧沉央。

如果不是因為顧沉央命大,如果不是因為給她對宮風吟早已有了防備之心,也許現在早已沒了顧沉央整個人。

每一次,她都想要借著別人的手毀了顧沉央。

“你恨她?”蘭閣主問出了暗室內的容肆想要問的話,“本閣主好奇的是,你們之前並不相識,來了南漠之後也僅僅見過幾次麵,為何要殺她?”

蘭閣主是問了,但是宮風吟也未必會回答,她笑了笑,看著蘭閣主。“這些你不需要知道,隻要你讓她消失,本宮自然給你該得到的報酬。”

“銀子嗎?雖然蘭鴦閣不比皇宮,但是該有的都有。”蘭閣主抿了一口茶,再看了宮風吟一眼,才繼續說道,“蘭鴦閣最不缺的,還真就是銀子。”

蘭閣主的表情十分淡然,淡然到宮風吟捏緊了拳頭,她以為找到了一個能毀了顧沉央卻又不會留下痕跡的辦法,但是卻依舊是那麽難。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宮風吟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站起身,看著蘭閣主質問她。

從宮風吟的情緒跟表現看得出來,她大概真的是恨透了顧沉央,越是這樣,蘭閣主越是好奇,“顧沉央已然嫁給九王爺,你現在是太子妃,你們該是互不相幹才對。”

宮風吟無力的笑了,自嘲的笑了,但是笑得比哭還醜,卻久久不語。

作為女人,蘭閣主似乎看出了些什麽,欲要開口,卻想到了暗室裏的人,便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你們真的不能幫我殺了顧沉央嗎?”宮風吟紅著眼看著蘭閣主,甚至帶著祈求的語氣時說道。“隻要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會大不同。”

不管蘭閣主怎麽問,宮風吟都不說出她為何要讓顧沉央消失在這個世界的原因,蘭閣主自然也不會同意幫她,最後宮風吟也隻帶著失望回宮。

宮風吟離開蘭鴦閣後,暗室裏的容肆才走了出來。

“你都聽到了,不是我不問,而是她不願意說。”

容肆的臉色依舊十分陰沉,定睛看著蘭閣主,半晌後才無比冷淡的開口說,“她下次還有來的。”

說完,容肆也從蘭鴦閣後門離開了。

看著容肆離開的方向,蘭閣主輕聲歎了口氣,略無奈的說道,“顧沉央的出現,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自從遇到顧沉央,容肆的變化太大了,從一個沒有表情的人,變得有了喜怒哀樂,從一個不在意外界任何事情的人,變成了但凡關於顧沉央的事事關心。

……

容肆回到未央院時,顧沉央也剛剛醒來。

自從有孕以來,顧沉央倒是十分嗜睡,也很少再夢到前世的事情,但是今天卻又夢到了前世。

隻是不再是被容辭逼死的那一幕,而是顧宇楓戰死沙場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刻,還有顧相言慘死的那一幕。

夢裏,她像是個一縷魂魄,眼睜睜看著她的父親跟哥哥死在她的麵前,而她卻隻能含淚看著。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夢到這些事情,直覺告訴她,這個夢定然是再告訴她些什麽。

現在顧宇楓跟顧相言在朝廷的位置都還很好,顧宇楓也除了需要練兵之外,也沒有任何戰事,難不成……

腦子裏剛要浮現出些什麽時,容肆的聲音卻打斷了顧沉央的思路,“在想什麽?”

容肆的出現,打斷了顧沉央的思考,但是她顯然是還沒有從夢境中走出來,雙眼呆滯的看著容肆,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怎麽了,又做惡夢了?”看著許久不見的呆滯的顧沉央,容肆的臉也瞬間沉了下來,每當顧沉央出現這樣的表情時,就代表著她又做惡夢了。

顧沉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總覺得這個夢是在預示著些什麽,或者說有什麽好時候即將發生。

想了想後,顧沉央便問,“皇上最近如何。”看到容肆顯然有些疑惑的表情之後,顧沉央又說,“身體怎麽樣?”

她在想,是不是該到皇上身體出問題了,如果是,那接下來便是容辭要動手的時候了。

“你在擔心皇兄?”容肆顯然不信。

顧沉央搖了搖頭,“我總覺得最近會有事發生。”那個夢,是她不能說的事,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需要提醒一番。“我想回一趟太傅府。”

看著顧沉央嚴肅的樣子,容肆也有一絲疑惑,“發生了什麽?”

“我不能讓我爹爹跟哥哥再跟我一起冒險。”不管是不是真的如她的預感一樣,她都不想再次看到他們為了她而死。

容肆將顧沉央擁入懷裏,撫摸著她的背,輕聲的說道,“不會有事的。”

不管顧沉央擔心的是什麽,他都願意給她一個安心的擁抱或者一句放心的話,至少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顧沉央是感受到了容肆想要給她的安心,但是她現在卻是全身心的在考慮著顧相言跟顧宇楓的事情,比起自己,她更希望他們平安。

顧沉央抬手環住容肆的腰,“如果我希望你當皇上,你會不會為了我跟容辭搶奪皇位?”

說完,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容肆的身體怔了怔,也許他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但是現在顧沉央卻把這個問題丟給她。

許久之後,顧沉央以為她終究是得不到容肆的回應之後,才聽到容肆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傳下來,“如果你想,本王自然願意為你奪得天下。”

容肆的這句承諾太重了,重的顧沉央不確定她要不要得起,但是她卻想放手一試,因為給她承諾的人是容肆。

“謝謝你。”顧沉央突然抱緊容肆,“但是後宮佳麗三千……”

顧沉央還沒有說完,容肆便打斷了她的話,接著說道。“本王隻許你一人。”

顧沉央心裏一暖,前世也有個人這樣跟她說,但是那人最後卻要了她的命,原本她以為這一世她不再聽到這句話,也以為即使聽到也不會再為之動心。

但是她錯了,再次聽到這句話,她還是動心了,好在說這句話的人不再是同一個人,而這個人她也相信他。

“為什麽是我?”顧沉央問。

容肆淡然一笑,“難道從第一次見麵,便對本王起了色心的人不是央兒?”

顧沉央窘。

第一次見麵便向皇上求旨嫁與他的人確實是她,所以這句話,也許容肆更適合問,而不是她問。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別人對你起了色心,你也照收不誤?”顧沉央的焦點總是比其他人來的奇怪。

容肆一愣,親了親顧沉央的發心,“沒有人會跟你一樣,請旨嫁與一個第一次見麵的斷袖。”

說著,容肆便將顧沉央騰空抱起,走向床的方向。

顧沉央扯住容肆的衣口,“容肆,你要做什麽?”

容肆簡單的解釋道,“本王問過大夫了,三月之後,可以行**。”

沒有一絲欲要同顧沉央商量的意思。

一夜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