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修改版) 第四十章(下)至閬中少將早逝
我一句話說完,容兒問道:“你可有懷疑之人。”
我歎口氣道:“僅僅懷疑而已,又有何用?明日出發,先去閬中,主公言最後幾日陪伴義父的是張苞。或許他那能找出點線索。”
“恩。”容兒點了點頭,道:“那你準備吧,我也回房收拾東西。”說完轉身離去。
當晚,聽說我要去上庸帶兵出戰。馬超,馬岱等人齊集府中為我送行。自然是一頓痛飲,直到第二天出發腦袋都還是昏沉沉的.
我要去閬中自然找了個借口讓劉封先行.自己同高平,關鳳,容兒帶著隨從,往閬中而來.我本就是西充人,離閬中不遠,到三國來之前,還去過閬中張飛廟.這次前來,也頗有回到家鄉的感覺.一路之上,雖然景色陌生,感覺卻熟悉,我的心情也慢慢平複.
非一日,已到閬中城下.入城後,問好張飛府邸就打馬而來.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陣慘叫,夾雜著張飛的怒罵:“今日非活活打殺你這兩個狗才.”
張飛鞭撻健兒的脾氣總是不改,我得給他提個醒把範疆,張達二人,一頓鞭子打死.我下馬走到門前,讓守門軍士通報.誰知那幾個軍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一人敢入內稟報.
我不禁怒道:“吾奉主公將令而來,有緊急要事求見張將軍.若耽擱了,你們誰吃罪得起?”
就聽為首一軍士哀聲求道:“先生可憐小人等,張將軍脾氣誰人敢惹?先生在等些時候吧.”
關鳳在我身後.聞言上前道:“張將軍今日因為何動怒?”
那軍士歎口氣道:“少將軍今日出城狩獵,卻不慎墜馬入山澗.跌的頭破血流,不省人事.張將軍心疼愛子,正在裏麵鞭打少將軍的幾名隨從.”
張苞落馬?我將劍拔出指著那軍士道:“快進去通報,不然現在就以貽誤軍機治罪.”
那軍士一愣,隻好緩緩入內.不多時,就見他臉上新添了一道鞭痕走出來,冷冷對我道:“將軍叫你進去.”
我還劍入鞘,笑道:“謝謝.”帶著關鳳等人入內.雖然第一次到張飛府上,但是跟著這一陣慘叫,不用人帶路就找到張飛跟前.
此時張飛滿麵怒氣,豹眼圓瞪,手上一支皮鞭不停揮舞.地上幾名軍士,皮開肉綻慘叫之聲都越來越微弱.
我快步上前道:“三將軍少息片刻.”
“原來是你.”張飛看了我一眼,又狠抽了一鞭才問道:“大哥讓你來,有何事交代?”
我道:“主公派蘭統兵援助關將軍,隻是上庸兵少.特來向將軍借些人馬.”
張飛乃道:“閬中軍馬若無大哥令諭,俺豈能私自調動?”
我也沒有打算真的借兵馬,又道:“若不借兵馬,少將軍年少勇武,可否使之與蘭出征.既可上報主公,建功立業,又能解關將軍之圍,以全結義之情.”
張飛一聽我提起張苞又是一陣怒火攻心,“啪,啪”又是幾鞭抽了下去.豈不是我害是他們?我急忙阻攔道:“將軍這是何意?”
張飛怒道:“苞兒今日出城狩獵,就是這幾個狗才跟隨.結果苞兒墜馬,現在仍昏迷不醒,俺今日定要打死這幾個狗才.”
“將軍少待.”我又攔住道:“少將軍將門虎子,自小弓馬嫻熟,今日怎會大意墜馬?”
張飛一聽也覺得有理,一鞭抽出喝道:“苞兒如何落馬,還不老實說來?”
那軍士早就奄奄一息,一聽這話卻不敢怠慢,馬上答道:“我等陪少將軍一起追獵一隻鹿,少將軍馬快在前.我等在後,就見少將軍坐騎嘶鳴一聲,前身豎立將少將軍掀落馬下.旁邊恰好是條亂石澗,少將軍跌落其間.我等見上將軍受傷,便立刻護送回來.”
“少將軍坐騎現在何處?”張苞身位武將,馬術自然不在話下,那馬受驚多半是受人暗算.我這一問,張飛也明白過來,急忙道:“快去將苞兒的馬牽過來.”
地上還有兩三個能走動的軍士,馬上起來連滾帶爬地跑開.片刻之後,就牽來一匹戰馬.我和張飛一同上前察看,果然在馬頸之處,發現一豌豆大小的傷口.
張飛大怒:“真是有人相害,哪個狗賊如此膽大妄為?”
話音剛落,就聽有家將慌慌張張的跑來報:“將軍,少將軍快不行.”
張飛大怒一把提起那人喝道:“你胡言亂語什麽?”聲若巨雷,那家將經此一嚇,張口結舌不能言語.張飛將他往地上一扔,快步走去.我也緊跟在後,暗想:張苞你可別這麽快就死了.
當我跟著張飛來到張苞房中就聽到一片號哭.張飛身行一震,走到床邊伸手一探,但覺張苞已無氣息.
“啊……”張飛一聲大喝,轉身抓起我怒問:“是誰?”
我就覺得兩耳嗡嗡作響.關鳳在一旁,忙喊道:“三叔,請先鬆手.”
“讓他先說.”張飛並不理會,喝道:“汝來找苞兒,是不是知道他會出事?”
我緩緩回過神來,才道:“將軍送手,容蘭慢慢道來.”輕輕推開張飛那雙巨掌.張飛強壓心中怒火咬牙道:“快說.”
我一抹額上虛汗,答道:“蘭此來找少將軍,是想察一下義父死因.”
“黃老將軍不是病故的麽?”張飛問道:“關苞兒何事?”
我掏出那跟發黑的銀針道:“義父死因甚為蹊蹺.而生前最後一段時間皆是少將軍相伴,故蘭想來詢問,不意少將軍也被人所害.”
張飛接過銀針,看了片刻又問道:“先生可還有其他線索?”
我向高平一伸手,他忙從背後取下那柄刻有“漢左將軍”四字的兵器給我.我又遞給張飛道:“將軍請看.義父生前是由一位姓張的大夫診治,不想張大夫一家也被滅門.這是蘭在他家廢墟中找到的.”
“是大哥?”張飛衝口而出,隨即又道:“不是,一定有是陷害.”
我將兵器收回,緩緩道:“這蘭就不得而知了.少將軍既然已經去世,還望將軍節哀.早些為少將軍準備後事.蘭這就告辭.”便要轉身離開.
張飛卻攔在身前冷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