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修改版) 第四十一章(下)獲令牌又生疑竇

我再一次醒來,趴在塌上。背後火辣辣的疼痛,不禁低聲:“好痛.”

“你知足吧.”關鳳在一旁見我醒來,端過一碗湯藥道:“這刀再深一分半寸,你連痛都不能喊.”

我喝一口她喂的藥,笑道:“每次受傷,你都給我喂藥.倒寧願多受幾次.”

關鳳白我一眼道:“不是每次你都運氣好.這次還好魏將軍相救.”

我見魏延,容兒,高平都在一旁,乃對魏延道:“多謝文長.”

“不敢.”魏延聞聲上前辭謝,忽的又從懷中掏出一見物什與我道:“先生且看.”

我接過一看卻是“左將軍”府的令牌,不由問道:“那刺客身上之物?”

魏延點點頭道:“正是.兵器可假造,此令牌隻有主公心腹才有.”

我默不著聲,魏延所言不差,這令牌確實隻有劉備才有.關鳳卻道:“伯父要殺你,何需如此手段?”

我尚未開口,魏延先道:“正大光明的殺,豈不有負一向仁義之美名?”

我見關鳳又要辯駁,恐二人越說越僵,就道:“我有些累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魏延,高平先起身告辭.關鳳看我一眼,也走了出去.容兒卻留在房中遲遲未動,我問道:“你也去休息吧.”

容兒卻坐在我塌旁小聲道:“我就在此間守護,剛才真的嚇死我了.”

我拉著她的小手笑道:“你在這,我怎麽睡得著?”

容兒臉上一紅,低頭道:“那我就陪你說話吧,反正我不放心離開.”

“好啊.”我又笑道:“你總不能坐著陪我一宿吧?也躺下吧.”

我本是玩笑之語,不想容兒真的點頭,和衣在旁邊躺下.一陣幽香撲鼻,我心不由一**,再看容兒一臉嬌羞,不可方物.我忍不住,將頭側過在她臉上一吻,這一吻嘴上便宜是占了,可是背後卻傳來一陣巨痛.不由“哎喲”一聲.

容兒忙坐起察看,慌張道:“不要亂動,還好傷口沒有裂開.”

我苦笑道:“你在我身旁,我能不動麽?”

容兒看我一眼,又躺在一旁,很快在我臉上吻了一下,問道:“疼的厲害嗎?”

曾聽人說,一吻等於三十卡的熱量.我現在卻覺得,一吻等於三針麻醉劑.背上的疼痛早被拋到九宵雲外,笑道:“你再親我兩下,傷口就要痊愈了.”

容兒拉著我的手,小聲道:“以後我都寸步不離地跟著你,不讓別人傷害你.”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看樣子,一點武藝不會還真麻煩,淪落到了要女人保護的地步.不過還好,這樣的美女再來十個八個天天保護,我也不嫌多.

我見她眼中淚光閃動,又取笑道:“那不是每天夜裏,你都要和我同塌而眠?”

容兒放開我的手,拭去臉上滾落的淚水道:“你就知道不正經,以後讓高大哥跟著你.”

我拉過她說笑道:“遲了,以後我跟定你了.”又向她唇上吻去.

容兒慌忙道:“小心傷口.”我才不管呢……

一夜無事,當然無事.不過背上的傷口好了之後,就肯定有事了.

背上那一刀,雖然沒有要走我的小命,卻也讓我在魏延府中躺了十來日.容兒每日跟在身旁相陪,夜間已命人又在房中設一塌,各自安歇.關鳳每日來探望一次,卻並不多說話.此事畢竟真相不明,她心中也不好過.

魏延軍務繁忙,每日也要前來看望.這天晚上,我在房中與容兒閑聊,又見魏延大步入內,對我道:“先生,有大事.”

難道關羽出事了?我在漢中耽擱這麽久,上庸兵馬未動,讓我不得不擔心.我急忙問道:“可是荊州出了什麽事?”

魏延一愣,道:“先生如此擔心關將軍?”

不是就好,那會是哪兒?我不禁問道:“何處又有戰事?”

“不是戰事,是喜事.”魏延停了下又道:“不知道對先生來說是不是喜事.”

我又被他說糊塗了,問道:“文長此話何意?”

魏延掏出一紙文書道:“孔明,法正等人奏請主公稱‘漢中王’,主公已經命人築壇於沔陽,方圓九裏,分布五方,各設旌旗儀仗.下月初,行加冕大禮.”

我這幾天忘了日子,現在已經是六月底,劉備七月初稱王剛好沒有錯.我點點頭,笑道:“此乃大喜之事.吾二人也當上表慶賀.”

“正該如此.”魏延又道:“主公手下,謀士當推先生,孔明,法正.主公卻在先生在外之時稱王,恐於先生不利.”

“有何不利?”我笑道:“吾又不與二人爭搶.”

“先生總是這般.”魏延急道:“豈不聞,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猶豫道:“蘭此時回成都?”

魏延道:“先生現在身上有傷,正好回成都.”

我想想才道:“私回成都不好.可先修書,差人急報主公定奪.”

“如此也好.某這就去辦.”魏延急忙轉身出門.

魏延剛離開,又見關鳳進來,臉上仍舊沒有什麽表情.看她這樣,我也著實心痛,關鍵是劉備那塊令牌,若非將軍府中之人,別人絕對沒有.

“你真要回成都?”關鳳想必聽見我和魏延的談話.

“恩.”我點點頭道:“也隨便查查令牌的事情.”

“怎麽查?”關鳳冷道:“難道拿去問伯父?”

“這……”我一時間也沒有想到好的方法.關鳳又道:“若不是伯父加害,豈不耽誤荊州戰事?若是伯父之意,回成都豈不更危險?現在,你正該遠離那是非之地.領軍在外,何懼他人加害?”

這話倒是有理,隻是劉備加冕,我不在一旁.加官晉爵對我不利,要是讓孔明,法正坐大對我也很不利.現在義父去世,魏延在漢中,朝中無人啊.

我正思量間,容兒也道:“不回成都了,就去上庸.那裏軍馬全由你調動,比在成都安全.”

“上庸才多少人馬?”我苦笑道:“多半又是投降魏軍,真上戰場,未必有用.”

我見兩人不言語,又道:“既然魏將軍已去修書,就看主公如何答複吧.”看了關鳳一眼,接著道:“就算我不去上庸,泊濟也可引軍支援樊城.”

“父親何需他人救援?”關鳳冷冷說完,就出房而去.我看著容兒,隻好無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