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詩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掉下來的時候秦墨州並沒有鬆開她。

以至於她到現在都靠在他的懷裏,所以沒有受很嚴重的傷。

“你醒醒,你沒事吧?”唐詩詩推了他一下,秦墨州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臉色蒼白如雪,如同一張緊繃的鼓皮一般沒有任何血色。

唐詩詩摸了一下他的脈,隨後眉頭緊鎖,心裏一片焦急。

他的身體很虛弱,哪怕這段時間一直在吃藥,但經過這番激烈的鬥爭,他的情況很不妙。

唐詩詩有些頭疼,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找了一根濕噠噠的木棍撐著身體,勉強從河水裏站了起來,她走路艱難,一瘸一拐到了岸邊後就去拉秦墨州。

受傷的身體,每動一下都痛得她淚光閃爍,一點點的挪,廢了好大的力直到天黑才將他拖出來。

唐詩詩倒在地上休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如同散架了一般,渾身都在劇烈疼痛。

在懷裏掏出一顆藥丸,準備給他吞下,但秦墨州昏迷不醒,藥根本吞不下去。

唐詩詩有些無奈,隻能將藥含在嘴裏一點點推下去。

隨後便躺在一邊等他醒來,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雪山下寒風凜冽刺骨,無情的吹刮著。

這一刻,唐詩詩感覺骨頭都是痛的,寒冷的夜仿佛要將她的身子骨凍脆。

“秦墨州,你醒醒啊!”唐詩詩嘴唇幹澀,聲音沙啞沒有任何力氣。

藥吞下去這麽久,他應該醒了才是。

但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唐詩詩隻能起身看了一下,他現在正發著高燒,腦袋後方有一個血窟窿。

借著微弱的光看清,傷口深可見白骨,唐詩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他這麽久都不吭聲。

可這荒郊野外的,四麵環山都是森林,根本不可能有人家戶。

要是她身體沒什麽毛病還好,可現在她也身受重傷,自己走都困難,更何況是帶他一起。

說到底還是秦墨州還是救了她一命,哪怕她把繩子割斷,但腳下早就被綁了細絲,不管怎麽逃跑都於事無補啊。

“你再不醒我們兩人都要死在這裏。”唐詩詩眼睛有些霧裏看花,暈沉沉的看不大清楚。

她不想死在這裏,她很惜命。當年都活下來了,現在也不會有事。

這樣一想,唐詩詩就有了精力,從兜裏掏出幾顆藥服下,感受到身體不再那麽痛以後便站起來拖住秦墨州往前走。

必須找一個可以棲息的地方,外麵太冷,一般人受不了。

摸黑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那邊森林的後方有一個石縫,勉強可以容下兩個人。

唐詩詩在包裏拿出一點黃色的粉抹,撿了點枯柴生火,一瞬間,狹窄的石縫裏麵都被照料,火光躍然而起,周圍都暖和了不少。

秦墨州還是沒有醒來,唐詩詩有些無奈的躺在一邊,徹底沒有了力氣。

剛才她吃的藥可以暫時讓忘記身體的疼痛,所以可以站起來走。

如今藥效過去之後,反噬而來的痛令她渾身顫抖。

哪怕火光包圍,她還是冷得不行。她緊咬著嘴唇,血跡斑斑,眼神恍惚迷離。

難道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腦海裏出現這樣的問題,思考死亡的時候,暫且可以忘記身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