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黯然神傷不願多言,白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隻要活下來就好。”

她跟唐詩詩都是可憐人,哪怕她什麽都不說,但眼神騙不了人,充滿了故事,如同一杯陳年老酒,需要慢慢品嚐。

“我會救你的。”唐詩詩握住她的手,四目相對,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情不自禁的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見過嗎?沒有吧。”白沙搖了搖頭笑道。

苦笑著說道:“我跟葉銘寒在一起那麽多年,從鄉下一路顛沛流離,後麵幾年都是在他的囚禁中度過,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她根本沒有機會去交朋友,也沒有機會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唐詩詩趕忙道歉,這句話似乎揭起了她血淋淋的傷疤。

“沒事,都過去了。”白沙眉頭舒展,笑容是那麽豁朗,但眼底的悲戚卻無法掩飾。

實際上葉銘寒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從小身體就不是很好,那個弟弟喜歡白沙,他們幾人算是青梅竹馬,一起玩長大的。

後來白沙身份被揭露,她是白氏家族遺失的女兒。

葉銘寒的弟弟心髒不好,五年前突發一場心髒病,需要做心髒移植,葉銘寒費盡千辛萬苦匹配到的心髒被白家拿走了。

那顆心髒就在白沙體內,她有先天性心髒病,白家想給她做一場手術。

從此以後,葉銘寒就痛恨白家,認了李權國當幹爹,無惡不作。

葉銘寒雖然是葉家的人,但是卻不受寵,甚至連認祖歸宗的資格都沒有。

他痛恨那些資本主義的嘴臉,將白家搞到家破人亡,死的死,傷的傷。

回憶起當年種種,白沙淚眼模糊。澄澈冰藍的眼眸帶著水霧,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

“哎。”唐詩詩歎了一口氣,秦墨州已經讓她了解到了白沙的過往。

有時候活著是真的痛苦,葉銘寒手段狠辣,一直將弟弟的死怪罪在白沙身上。

想要白沙償命,但他對白沙有感情,想讓她死,卻又做不到,隻有百般折磨讓她臣服。

兩人沉默著沒有說話,唐詩詩很心疼白沙,跟著葉銘寒那幾年,如同人間煉獄吧。

但此刻,不管什麽樣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隻能靜靜的陪著她。

她從來不相信一見如故,但白沙給她的感覺很強烈,就好像是雙胞胎,但她們兩人又長得不一樣。

“謝謝你。”白沙情緒緩和了不少,將臉上的淚水擦幹淨。

她以為自己已經將過去忘得一幹二淨,可回憶起來心依舊痛如刀割,那些美好的回憶已經流失,仿佛被心口被剜去了一塊。

“沒事。”唐詩詩微微一笑,將眼底的情緒收斂。

看到白沙哭,她也莫名想跟著哭。

“怎麽了?”秦墨州從外麵走進來,見她們兩人情緒低迷,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事。”白沙臉上立馬出現笑容,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嗯。”秦墨州淡漠的回了一個音,隨後便在一旁坐下,問道:“還有幾天可以動手?”

時間快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