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燈光迷亂,音響震得耳道發麻,一群年輕人在舞池裏群魔亂舞,肆意的揮灑**和多巴胺。

齊若哲是在吧台上找到習雋野的,滴酒不沾的人麵前擺著一遝又一遝雞尾酒,紅紅綠綠,在昏暗的光下形成迷離的魅惑。

習雋野微微勾著背,單薄的T恤麵料覆蓋著精悍的身體,肌肉線條勻稱健美,能明顯看出削瘦的身型中蘊藏著爆發力。

他一杯杯地往嘴裏灌,意氣風發的青年神色頹廢,明明暗暗地光落在立體深邃的輪廓上,像一具完美的雕塑,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怎麽了啊?”齊若哲在旁邊不少好奇的目光中,走到習雋野身側,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從他手裏搶過酒杯,“你瘋了?自己酒量差到什麽程度不知道?還喝。”

習雋野已經把一遝雞尾酒喝完了,他又點了一遝,旁邊還有幾個高腳杯,裏麵裝著顏色各異的**,是別人請他喝的。

習雋野長長地歎了口氣,很是神傷,“老齊,我是失戀了。”

齊若哲一愣,笑了笑,“怎麽,何萱終於把你甩了啊?就你這呆愣子,整天忙著賺錢,也不知道陪陪人家的,活該。”

習雋野:“……”

連兄弟都知道他不陪人家,這不是活該戴綠帽嗎。

習雋野沒說話,又拿起一杯想喝。

齊若哲心驚:“你真瘋了?一會兒爛醉沒人扛你回去!”

習雋野已經是麻痹的狀態了,反應遲鈍,耳邊嗡嗡直叫,隱約聽到好像是齊若哲的聲音,但是腦子分辨不了,隻知道失戀應該喝酒,一個勁兒地把酒精往嘴裏灌。

被戴綠帽子這種事,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也不會主動去承認,哪怕是麵對最好哥們兒。

丟臉丟到太平洋的事情,有什麽資格瞎嚷嚷?

習雋野心裏難受,一想到他還白白浪費了一千多,就更難受了。

今晚這些酒水也很貴,可是他想放縱一次,畢竟被戴綠帽這種事不是隨時都能有……再怎麽也該紀念一下。

操。

習雋野一把推開齊若哲要來組織的手,眼神混沌又陰沉地說,“我是叫你來陪我的,不是阻止我的!你他媽老實呆著,不然把你拖去喂狗!”

齊若哲:“……”

好了,已經醉了,還醉得不輕。

看來還是個情種,分個手這麽痛苦,不醉不罷休的樣子。

“行,”齊若哲任命道,“你喝!你他媽嘴邊喝,今晚老子就負責把你扛回去!”

……然後齊若哲真的是把習雋野扛回去的。

喝得爛醉的人神誌全無,邊走邊吐,嘴裏含糊不清地說什麽帽子。

齊若哲拖著人,累得滿頭大汗才把要死要活的人放在家門口,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客廳裏開著燈,一個敷著麵膜、看不清長相、從體型上很清瘦的男生抱著大大小小的快遞盒,正從房間裏出來。

齊若哲愣了一下,立馬意識到這是習雋野說的gay室友。

他對gay不像習雋野那樣抵觸,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夏以酲率先聞到一股酒味,看向躺在門口昏睡的男人,皺了皺眉。

齊若哲有些尷尬,“那個……他失戀喝醉了,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和我一起把他挪進來?”

夏以酲直接拒絕,“不能。”

“……”齊若哲更尷尬了。

“不是針對你,”夏以酲把快遞盒子放在桌上,取了臉上的麵膜,露出一張水靈又漂亮的臉蛋,“我和他關係很差,而且如果他清醒的話,應該也不願意讓我碰他。”

夏以酲剛敷完麵膜,臉上還殘留著精華,小臉水水潤潤的,皮膚雪白,讓齊若哲這個直男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難怪現在好多男人都去搞基了,這臉蛋比女生還漂亮。

齊若哲腹誹一下,扛著死沉的人艱難地往臥室走。

習雋野醉得毫無知覺,齊若哲把他扔在**時累得大汗淋漓,手腳酸軟。

齊若哲幫習雋野把衣服和鞋子脫了,出於兄弟情誼,幫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防止他中途吐在房裏,特意去洗手間拿了個腳盆放在床邊。

收拾好一切後,齊若哲才放心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習雋野是被熱醒的,身上直冒汗,嗓子發幹,蒸籠一樣的環境讓他喘不過氣,呼吸帶著濃重的酒味和濕悶的窒息感。

酒勁兒未消,他迷迷瞪瞪地坐起來想要開空調,“滴”第一聲,機器啟動,冷風從扇葉裏吹出來,房間裏的沉悶頓時好了不少。

習雋野習慣性去拿床頭上的杯子喝了兩口水,本想繼續睡,一股尿意又讓他不得不下床去放水。

他摸黑到門邊,客廳裏靜悄悄的,廁所在他的左前方,裏麵亮著燈,隱隱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

習雋野的腦子處於停滯狀態,隻想趕緊尿完睡覺,沒有多想直接開門進去。

“啊!”裏麵正在洗澡的人驚了一下,下意識雙臂環胸,頭上頂著沐浴露,受驚地看著闖進來的人。

習雋野看了一眼夏以酲,臉色很難看,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娘炮在夢裏都要纏著他。

沒穿衣服的人沒有底氣,夏以酲演了咽唾沫,“你……你要幹什麽?沒看到我在洗澡?!”

“我沒事看你洗澡幹什麽?”習雋野煩躁地說,然後也不避諱有人在,就這麽敞著廁所門、在夏以酲地注視下,解開褲頭開始放水。

“……你他媽幹什麽啊!”夏以酲頓時臉蛋臊得通紅,聽著強有力的水聲,莫大的羞恥席卷全身,“我在洗澡啊!你就不能忍忍?!”

他又氣又羞,白皙的皮膚上染上了粉紅,腰肢纖瘦,兩個精巧的腰窩因為害臊的原因微微輕顫。

那道水柱勁道十足又持久,非常能夠體現出腎功能多麽強悍。

那聲音刺激的夏以酲耳道發麻,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看,可是那勁兒太強了,簡直就像子彈一樣,水聲激烈又綿長,他毫不懷疑如果噴自己身上,說不定都會被噴倒。

同為男人,夏以酲又是gay,本身對優秀的同性就會格外地向往,他私下經常和閨蜜從麵相看男人的x能力強不強。

習雋野的身高體格,從夏以酲正式見到他的第一麵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絕對天賦異稟,現在聽著放水的聲音,更加確定了。

夏以酲滿臉通紅,內心掙紮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順從內心偷偷地瞟了一眼。

“!!!”

隻是一眼他就差點兒腿軟。

這這這———

這他媽真的是亞洲人能擁有的尺寸嗎?!

夏以酲心髒咚咚直跳,血氣直衝腦門兒,那大小在眼前揮之不去,燥熱從體內升起,腳趾羞恥地扣著地麵。

幸虧這傻逼直男不搞基,不然誰能承受這?

操了,怕是要肛/裂。

夏以酲心有餘悸,又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忍不住想再看看。

但習雋野已經放水結束,利落地提上褲子,摁下衝水,徑直走出去。

“……”夏以酲撇嘴,覺得有點可惜,想著剛才雄偉壯觀的物種,動作迅速地開始搓澡,迫不及待地要出去給閨蜜說。

他草草地把泡沫衝了一下,水都沒有擦幹,套著睡衣往外麵走。

一進屋,夏以酲愣住,他的**躺了一個男人,身形寬大,直接占了一大半麵積,睡得正香。

厭惡同性戀的傻逼直男隻穿了一條褲衩,身體精悍健壯,肌肉線條流暢均勻,胸肌和腹肌恰到好處,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深鑿的人魚線陷隱沒於褲衩下。

“……”夏以酲看著這場視覺肉宴,咽了咽唾沫。

他是gay,男性的身體本來就對他有吸引,更何況是這樣一具堪稱完美、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身體。

拋開這直男的嘴和性格,單純從美的角度出發,沒有gay任何能在這樣一具野性又性感的肉/體麵前保持清醒。

夏以酲更不能。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從枕頭下拿過手機,哢嚓哢嚓,對著習雋野的身體拍了好幾張,特別是隆起的褲/襠。

夏以酲平時會給自己拍一些性感照片,能準確抓住身體的優勢,並且找到精妙的角度將它放大。

但它把沒有p過的照片發給閨蜜時,對方直接尖叫著打電話過來。

“啊啊啊啊啊!什麽情況!!你在哪兒找的大猛1!!我的天啊!!他玩兒不玩兒3p的?!我不介意———!”

興奮的咆哮聲衝擊著夏以酲的耳膜,他不由得把手機拿遠一點,悠悠道:“不好意思您失望了,他就是我給你吐槽那個傻逼直男。”

“啊?是他?可是為什麽穿著**躺在你**啊?”閨蜜震驚,“你給他下藥了?臥槽,直男不能碰!你這小處男毛都沒長齊,就敢去碰直男?!”

“他喝醉了,估計是走錯房間。”夏以酲翻了個白眼,“平時他生怕我有病毒一樣,還拿消毒水噴我,不然怎麽可能進我房間,還躺我**?操!老子這回要狠狠地拍他幾張luo照,看他以後怎麽在我麵前硬氣!”

“拍luo照有什麽意思啊,他們又不吃這一套。”閨蜜壞笑著,幫忙出主意,“寶貝,你知道對直男來說,最衝擊的事莫過於什麽嗎?”

“什麽?”夏以酲洗耳恭聽。

對方在電話裏說了一句什麽,夏以酲愣了愣,看向躺在**熟睡的男人,勾了勾嘴角,水靈的眼睛裏閃過算計的光。

·

翌日,習雋野從頭疼中醒來,嗓子又幹又澀,咽一下唾沫像刀割似的。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情,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喝下第三杯雞尾酒,給齊若哲打電話來喝酒後,後麵就……

何萱給他戴綠帽的記憶深刻,像針紮似的刺激著末梢神經。

習雋野眉頭緊皺,緩了緩宿醉後的眩暈,想找手機看看時間。

下一秒,他覺得不對勁。

身體熱烘烘的,胳膊上傳來一道無法忽視的鼻息。

“……”習雋野垂眸往旁邊看了看。

———他身邊躺了個人。

一個一絲不掛、身上遍布紅痕、胸部平平的……男人!

被他在心裏罵過無數次惡心娘炮的臉,近在咫尺的出現在眼前。

轟———!

習雋野腦中炸開驚雷,砸得他六神無主、驚慌失措,他二十年來從來沒有這麽的亂過,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是身體自主的應激反應讓他從**滾了下去。

噗咚。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的人動了動,不舒服地皺眉,抬手揉了揉眼睛,視線漸漸聚焦,看到床下驚恐的青年,咧開嘴角莞爾一笑。

“傻逼直男。”夏以酲的聲音是啞的,帶了點嬌嗔和羞澀,“你昨晚好猛啊。”

啪嗒。

習雋野腦中的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