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衣錦還鄉3

坐在屋子裏,聽著母親細細的說著這些年家裏發生的事情,夏秋不由的鼻子泛酸不停,一種被稱之為愧疚莫名的情緒在他的心間不斷的肆虐著。

“媽,你放心吧,以後的以後,我和夏秋都陪著你呢,會好起來的。”雨落的兩隻眼睛也是通紅。

“還有夢兒,夢兒也陪著奶奶。”夢兒趕緊插嘴,像是怕別人把她忘了。

“夢兒真乖,奶奶有你這句話就滿足了,嗬嗬。”王清笑著說道,坐在側麵,夏秋看的清清楚楚她臉上曾生的皺紋和兩鬢的白發。

他不知道,這個偉大的女人到底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但是他知道,她給他的,他這輩子也還不清。

“媽,我想去奶奶墳上看看去。”夏秋突然說道。

“你也該去了,這多少年了,媽隻有清明時候過去,你不在這些年,每年都是你弟弟代表咱們家去給你奶奶爺爺上墳的。”王清輕鬆的說道,但夏秋能看出來,她眼神深處潛藏的悲傷。

有些傷,有些痛,此生難忘,有些回憶,有些過去,永遠都揮之不去。

想到奶奶,夏秋的雙目裏瞬間閃過一絲莫名的精光。

那些年,那些事,或許別人會忘掉,但是,即便時間再過去十萬年,夏秋也不會忘,因為那些人的自私和貪婪,自己接連失去了兩個最愛的人。

他永遠無法忘記蘇小小最後那一刻看著他的眼神,他也永遠無法忘記,那個已經永遠離去的老人。

這些年,他每次想到這些事情,心中就會生出滔天的戾氣,不過這麽多年,他已經學會了如何控製自己的悲傷。

他不願讓自己的任何親人再卷入這場風波中。

無數次,他都在想,如果,當年那種事情再次發生在他身上,他該如何去做,是不惜一切的和那些人魚死網破,還是顧全大局,他不知道,有些事,他不敢想。

而現在,這種感覺又是那般的清晰的在他的心裏誕生了,類似於當年的那種感覺。

這也是他這次要不惜代價除掉王家的原因,殺雞不一定能儆猴,但是,絕對能讓猴感到害怕,恐慌。

如果規則再也無法束縛人的欲望,那麽,隻有用拳頭去維護自己的尊嚴,保護自己的愛人,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傷。

再次跪在那個墳頭,看著墓碑上那個依舊笑意滿麵的照片,夏秋的臉上帶著無比喜悅的笑容,喃喃的說著什麽。

不遠處,雨落還有夢兒和王清一起磕了頭就站在那裏等著。

“奶奶,爸爸為什麽在姥姥的墳前笑啊,不是應該哭嗎?”夢兒不解的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雨落倒是想到了一些,不過她蘭心慧智,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看著夏秋,眼神裏古井不波,像是看著一個故事。

“因為你爸爸知道,你姥姥想要看到他笑。”王清解釋著,眼睛不由的又是通紅。

“這些年,他過的很苦吧。”她問道,她還不知道雨落和夏秋認識還不到一個月。

“爸爸這些年過的很安靜,奶奶,我們在的那個山上,可美了,空氣也比這裏好,好懷念噢。”夢兒抬著小臉說道。

看著她抬頭吃力的樣子,雨落的心猛地一疼,輕輕的把她抱了起來,他們這些年的日子,她早就聽說了,的確很安靜。

“山上?你們這些年在山上過的?”王清很驚訝。

“是他和夢兒,我認識他,其實不久。”雨落想了想,還是解釋道。

“奶奶,山上的空氣可好了,比這裏都好。”夢兒繼續闡述著她的這個問題,有些不休的氣勢,的確,下了山到現在,到現在為止,每次到街上逛,她都會頭疼,就是因為空氣的緣故。

試想,一個習慣了山清水秀環境的小孩,怎麽能一下就融入都市的喧囂,還好,f市作為一個二線城市,汙染程度並不是非常厲害,如果是在京都那那種城市,夢兒怕是三天兩頭就要插氧氣管了。

“嗯,那你們在山上呆了多長時間啊。”王清繼續問道。

“四年零八個月,可是爸爸非要說是五年。”夢兒有些小鬱悶。

“是五年,因為夏秋去的時候,夢兒才五天大。”雨落解釋道。

“爸爸說我是天才,剛出生就會說話的,我開始會數數的時候到現在,是四年零八個月。”夢兒不依不饒。

王清倒是滿臉的驚訝,心裏震撼不已。

“難道夢兒她竟然四個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記事了?”

對於這個問題,雨落也是非常無奈,事實上她到現在也不是非常相信,不過夢兒卻一直堅持,而且,唐月也是這麽說的。

夢兒的確實在四個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記事了,而且已經會說話,會自己學習了。

“是的,夏秋說是從夢兒還沒出生的時候,就一直有人用先天真氣幫她疏導經脈,所以,她的大腦發育和身體發育都比一般的小孩要快的多,雖然現在看起來和平常孩子區別不大,但是,骨骼卻要好的多。”說實話,對於這番話,雨落自己也不是很理解,隻是原話照搬。

“噢。”王清心中一痛,她雖然不知道什麽先天真氣是什麽東西看,但是,她卻知道,當初蘇小小壞了夢兒六個月的時候,身體就已經死了,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三個月,夢兒的命是有高人向天借的。

既然死人都能生孩子了,那麽還有什麽不能解釋呢,這麽想著,她倒是相信了這番說法,也不再問下去,省的再勾起那些傷心的往事。

看著她仿佛理解的樣子,雨落的心裏不由小小驚訝了下,看向夏秋的眼神再次一變,充滿了迷離,複雜。

“聽說他當年就這麽在這裏跪了很久。”雨落突然問道。

“整整七天,他在這裏跪了整整七天,直到暈了。”王清說著,臉上帶著傷感,看向雨落的眼神有些不滿,仿佛是責備她勾起自己難過的往事。

這些年,她被這些回憶折磨的幾乎每天都失眠,如夏秋所想,她這些年過的非常艱難,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許多倍。

雨落當然看到她的眼神了,不好意思的衝她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