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珞的聲音從一開始因為焦急而放大音量，到後來因為害羞而聲音漸漸地減弱。

問完這個的時候，她的臉一路紅到了脖子根，不敢扭頭看顧禹爵，隻能透過鏡子偷偷地看著他。

隻是一個背影，都讓她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聽到她的這個問題時顧禹爵得逞的，勾了勾自己的唇角：“我也不記得了，大概是被某隻小兔子咬了一口開始的？”

喬羽珞聽她這樣說羞得垂下眼簾，連鏡子裏的他都不敢在看了。

聽她問這樣的問題，顧禹爵心裏是高興的隻是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他也不明白到底喬羽珞是以什麽樣的態度麵對自己的？

正如她之前所說的那樣，雖然她曾經誤將韓夜淩當做救命恩人，但也是真心實意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在忽然發現感恩錯了人，報錯了恩她收的也極快。

偏偏就是這樣才讓他心中猶豫了，她對自己的感情是如何詮釋，？

是愛還是感激？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

顧禹爵不能忍受她對自己隻是感恩，他轉過身看向喬羽珞：“你對我是感恩還是？”

喬羽珞聽他問這個想也不想回頭就想給他答案，但是她才張口，顧禹爵卻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再回答我。”

顧禹爵的話，讓喬羽珞沉默了許久。

該怎麽說自己對他的感覺？從一開始的時候，喬羽珞也覺得自己隻是覺得他是自己心中的那個英雄，他救了自己就應該喜歡他。

想到自己之前那麽多年對韓夜淩的感覺，喬羽珞又覺得十分怪異。她之前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韓夜淩，但是看著他跟夏婧寧在一起，後來娶了童錦心，自己似乎也隻是為小姐姐抱不平，並沒有覺得特別嫉妒。

她那會兒甚至可以像一個勇士一樣，拉著夏婧寧一起去戰鬥，去婚禮現場鬧甚至看到他們的婚禮被鬧得烏煙瘴氣時，喬羽珞還覺得心裏特別爽快。

那時候心裏隻是不舒服，覺得韓夜淩那麽好的男人跟童錦心結婚實在是太讓失望了，所以才會那樣充滿了力氣去戰鬥。

但是對顧禹爵……

站在他公司門口看他跟別的女人聊天的時候，她總覺得心裏酸酸脹脹的，連上前去將那個女人拉開跟顧禹爵理論的勇氣都沒有。

她隻能站在角落裏眼巴巴地看著顧禹爵跟那些女人離開，自己可憐兮兮地躲在那兒紅眼眶。

喬羽珞那段時間，隻要去一次他的公司就會覺著自己像個深閨怨婦一樣，去捉奸的妻子看到自己的老公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嫉妒得要命，卻一句話都不敢說出口。

見她沉默這麽久，顧禹爵心中恍然他覺著自己猜的是對的，她不愛他隻是感恩。

心裏失落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顧禹爵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一點：“既然這樣，現在到中秋還有三個月時間。我們試試看交往一段時間，如果那時候你還是不願意，我會來跟老爺子說清楚不讓你為難。”

他毫不掩飾的失落讓喬羽珞忍不住想要跟他坦白自己的心意，聽他說要跟自己先交往幾個月再說，她心裏忽而雀躍。

剛剛想著要是直接結婚實在是太吃虧了，活了二十幾歲戀愛都沒談，還沒有做過野蠻女友，就直接變成人家的太太了不大劃算。

現在他主動這樣說了，喬羽珞幹脆也不解釋，立馬站了起來跳到顧禹爵麵前，伸出小手指：“拉鉤，不許反悔哈！”

顧禹爵臉色一沉，看了一眼喬羽珞的手，心情比剛剛還要差上一點。

果然她不想跟自己結婚是認真的，不然哪會在自己說不合適的話會主動去退婚，喬羽珞就樂成這樣。

“我說過的話自然不會食言。”

就這般眼睜睜地看著顧禹爵離開，喬羽珞心中慌亂不已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時間，顧禹爵按部就班地履行他男朋友該盡的義務，喬羽珞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偏偏又說不上來。

程煜林在童錦心離世後，一直都沒有吱聲，直到今天他才聯係了韓澤霆。

韓澤霆倒是沒有想到程煜林會聯係他，隻以為他在童錦心出事之後會直接找到夏婧雨。

如今他找到自己頭上隻怕是沒什麽好事情，韓澤霆倒是想要拒絕程煜林的會麵邀請。

然而……

“我想跟你討論一下韓氏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程煜林在韓澤霆要將電話掛掉的時候才終於拋出了橄欖枝。

“不明白程大少爺你在說什麽，我們之間談韓氏似乎沒有那個必要，要談也是跟韓夜淩談。畢竟他才是我們韓氏的總裁，話語權在他手上。”韓澤霆故意試探顧禹爵。

“韓總不是出事故了？什麽時候找回來？”程煜林故作驚訝：“那既然這樣要麻煩您幫我約一下好了，有一筆賬需要他跟我算清楚。”

電話那頭的韓澤霆沉默良久，他在思量程煜林這句話的真假，能穩穩地憑著自己虛弱的身體在程家立足這麽久，程家大少爺憑借的可不是他的出身。

“既然韓先生你不願意幫忙，那就算了原想跟你談筆買賣的，如今看來你對幾年前的事情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程煜林故作惋惜地歎了一口氣作勢要將電話掛掉。

他說的那筆生意無論有多麽地誘人，都引不起韓澤霆的興趣。

隻是沒有想到，程煜林竟然提起了當年的事情。

那件事情受到最直接傷害的人，從來不是在事故中喪生的那幾人，而是他們這些在那場事故裏僥幸活下來的人。

多年的煎熬，事情正一步一步地往真相的方向發展。

可是現在越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麽韓澤霆總覺得自己的心就越恐慌。

“哪裏見？”韓澤霆終於在電話要掛掉的那一刻回應了。

程煜林慢悠悠地盯著手機看了一眼，眼底閃著暗光：“我將地址發給你，一個小時後見麵。”

“行那我等你消息。”韓澤霆有些著急地將電話掛掉。

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韓澤霆忽然想起之前童錦心交給他的一份文件。

隱約之中有種直覺告訴他，那份文件今日不看他會後悔。

隻是韓澤霆在套房裏找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也沒能找到那份文件，而程煜林已經將地址發過來許久。

為今之計，他隻能先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