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寧抬眼跟覃朗對視一眼,便知道外邊的人是誰了。
眼下不知道對方過來的目的是什麽,夏婧寧吩咐瑪利亞:“帶小珍珠上樓去,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下來。”
“媽媽是不是大姨來找您了?”小珍珠對夏婧雨印象不好,聽到有跟夏婧寧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想到了是她。
夏婧寧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寶貝剛剛不是拍了許多照片嗎?跟瑪利亞一起去樓上上傳照片,媽媽出去看看是誰回來了就告訴你好嗎?”
“好吧……”小珍珠雖然答應了,但還是耷拉著腦袋不大高興地跟著瑪利亞上樓了。
看著孩子牽著瑪利亞的手一步三回頭地往樓上去,夏婧寧衝著小珍珠笑了笑站在原地一直等到她進了房間了,這才跟覃朗往外走。
不管夏婧雨來這裏是什麽目的,夏婧寧都不想讓她踏進莊園的房子一步。
在這裏小珍珠能擁有屬於她的快樂,而夏婧雨是曾經讓她有不愉快童年的人。
夏婧寧不希望孩子參與太多大人的事情,更不希望小珍珠太早了解大人世界的紛雜。
她情願讓孩子知道世界是美好浪漫的,至於其他夏婧寧想要竭盡所能地盡自己的力量替她擋著。
覃朗跟夏婧寧的腳步不算快,二人故意慢了一些等著夏婧雨鬧得差不多了才從一顆樹後麵走了出來。
一直跟下人鬧騰的夏婧雨沒有想到夏婧寧會在這裏,她一臉驚訝地看著跟著覃朗一起朝她走來的人,渾身上下的氣焰猝然降到了零下。
她之前派人查過情報的,夏婧寧每日都會離開莊園一個早上的時間,原本她想著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來莊園頂替了她的身份。
至於離開莊園的夏婧寧,她是派了人去攔截的,夏婧雨交代過能將人解決了最好。
可是,今天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夏婧寧還沒有離開?
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很可能被夏婧寧他們都聽到了,夏婧雨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梗著脖子,站直了身子看著他們二人。
“夏婧寧我要住在你這裏!”夏婧雨抬著下巴一臉趾高氣昂地看著她。
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婧寧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她竟然變成現在這樣子,即便是多了一顆跟自己一樣的淚痣,衣著打扮也和自己一樣了,夏婧雨隻要一開口就暴露了她的身份。
夏婧寧可從來不會對人這樣說話。
“不行!”在顧家那裏是她們共同的家,夏婧寧沒有辦法必須跟她住在一起,但是現在這裏不是顧家。
她沒有必要為了那薄如紙的所謂的姐妹情誼委屈自己,麵對一個讓自己厭惡的雙胞胎姐姐,跟她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夏婧寧不敢想象現在的她會不會直接搜集了證據,直接將夏婧雨送去吃公家飯。
“這莊園這麽大,就是住下一萬人都不為過。你憑什麽不讓我住這裏,我記得這裏是覃少的莊子吧?”夏婧雨說著朝覃朗眨了眨眼睛:“覃少,我是程鬱的表妹,您應該要收留我的吧?”
夏婧雨自認為自己這個媚眼拋的魅力無邊,畢竟她曾經靠著自己的這媚眼迷惑了不少男人,讓他們敗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可惜覃朗跟她遇到的那些男人並不一樣,看到她這個表情覃朗惡寒的全身起雞皮疙瘩,立馬將自己的眼神挪開。
他看都不看夏婧雨一眼就冷笑一聲對她說:“我隻收留程鬱承認的表妹,至於你我可沒聽他提起過。”
“嗬嗬,我表哥貴人多忘事,可能忘了提了,我現在跟您說也一樣。”夏婧雨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不顧麵子,就這麽在下人麵前拆台。
她很想發火撂挑子走人,可是她不能。
隻要想到自己在國內闖的禍,夏婧雨就後背發涼。韓澤霆那個不講信用的把她送出來了就不管她了,給的保鏢一個個都十分遜色,保護不了她。
不然她何至於費心費力找到這裏來。
“您就算不看我表哥的麵子上,也看在我們顧家的麵子,給我一個避風港吧?到時候我父母會幫我感謝您的。”夏婧雨搬出來顧家。
她知道覃家跟顧家交情匪淺,提這個必然讓他猶豫。
隻是,她太高估了顧家人對她的忍耐力。
在她將童錦心推倒的那一刻,就要背起她該負的責任了。
“隻交待我照顧夏婧寧,可沒說還有你這麽個表妹。至於顧家,也隻讓我照顧她們母女並未說起你。”覃朗眯了眯眼睛,當真替顧家不值得這雙生花怎麽偏偏有一個被夏家養成這幅模樣了。
“怎麽可能?哥哥可是最疼我的,他那時候為了我還把童景華繩之以法了,他不可能沒有提起我,您再想想看不要被某些人迷惑。”夏婧雨意有所指地看向夏婧寧。
她這個樣子,一旁的夏婧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那麽一刻她甚至懷疑自己跟夏婧雨真的是雙胞胎嗎?為什麽同一個母親生的孩子,會有這麽大的區別?
雖然心裏不大待見夏婧雨,但終究與她姐妹一場,夏婧寧還是不忍心她一步一步自掘墳墓。
“我勸你回去自首,大表哥興許能看在親戚的麵子上輕饒了你。走法律程序,家裏還能幫你,若是走大表哥的心思……”夏婧寧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覺得若是他心中的憤怒不平,你還能見到明天的日出,還能有機會在這裏搔首弄姿嗎?”
聽她這樣說,一直理直氣壯地夏婧雨忽而眼眶一紅悲涼一笑,她死死地盯著夏婧寧看:“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從小到大什麽東西不用爭不用搶,就有人雙手捧到你麵前嗎?不是的,我從小到大想要什麽都必須靠自己去爭取,夏婧寧明明是雙生花,憑什麽你處處都比我好,我不服不甘心。現在這樣的局麵都是你害的我……”
夏婧寧被她的一番言論驚住了。
夏婧雨一直都很自私這點夏婧寧一直都知道,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瘋魔到這種程度了。
“你隻說別人虧欠你的,夏婧雨你問問自己的良心從小到大你除了索取,又何嚐付出過什麽嗎?”夏婧寧看她的眼神盡顯失望。
“生我養我為我付出那不是應當應份的事情嗎?”夏婧雨冷笑一聲:“作為父母生而未養是他們虧欠我,養而不教也是他們虧欠我,所以我為什麽還要付出?”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見過厚顏無恥的人,你是我頭一回見到這麽裏外都不要臉的。”夏婧寧被她的這番言論氣得也開始大聲了起來。
可她身子還沒有大好,說起話來不如夏婧雨中氣那麽足。
在覃朗麵前被夏婧寧這樣說,夏婧雨頓時惱羞成怒她揚起巴掌想要衝她打過去,卻被夏婧寧攔了下來。
“夏婧雨你最好看看這裏是哪裏?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任由你捏圓搓扁的夏婧寧嗎?”
夏婧寧一臉嫌棄地將夏婧雨的手直接拋開,將她往後一推。
夏婧雨穿著高跟鞋,被她一推站不穩險些摔倒了。
她還想借著這個機會,為自己爭取辯解的機會,至少要讓覃朗改觀。
結果她才剛剛柔柔弱弱地擠出一滴眼淚,正要伸手朝覃朗撲去演一場大戲的時候,一旁的覃朗後退幾步就容易躲避瘟疫一般拉著夏婧寧一起躲開她。
他越是這樣,夏婧雨越是不甘心。
她還想著覃朗這樣體貼入微的男人夏婧寧沒有資格擁有,隻能是她的。
隻是夏婧雨還未想出辦法讓覃朗聽她解釋,人家就已經沉著臉看向一旁的管家,那聲音就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利刃一樣:“管家清場,今天門口多消毒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