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見過程煜林開始,韓澤霆的心裏一直不平靜。
程煜林說要讓韓家付出代價,為童錦心母女報仇,他可以幫忙弄垮韓氏,最後讓韓氏變成韓澤霆的囊中之物。
韓澤霆是想要韓氏,但他要的是完整的韓氏落入他的手中,而不是有人跟他分一杯羹。
即便是程煜林給他的條件極好那也不行。
想了許多天,韓澤霆並未想到其他的辦法。
他認為隻要夏婧雨出了事情,他這邊就能高枕無憂大展拳腳了。
但是動手的人不被是他,韓夜淩還是沒有消息,韓澤霆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這種時候有人在明麵上擋著也不錯。
打發了房間裏所有的人,韓澤霆給程煜林打了一個電話:“我答應你,明天韓氏見麵。”
“好!”
程煜林看了冰棺裏的童錦心,將玻璃蓋拉開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臉,空洞的眼神沒有一絲焦距:“很快就好了……”
Y國。
夏婧雨上車之後才發現車子並沒有往更遠的方向開去,反而是往覃氏莊園的方向開去。
看到這熟悉的路線,夏婧雨心裏越來越高興,甚至開始組織語言想著等下見到了覃朗要如何跟他解釋,讓他對自己改觀。
她以為覃朗隻是礙於夏婧寧在場,不好讓她留下來。
估計著這會兒夏婧寧應該是出了門了,所以覃朗才會悄悄派人來接她回去。
夏婧雨盤算著自己這次姿態不能太低,至少要讓覃朗知道自己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也不是隨意什麽人都能踩在腳底下的。
結果她的美好幻想還沒有形成雛形,飛速疾馳的車子就在這樣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略過了覃氏莊園往更深山裏開去。
夏婧雨終於慌了。
“你……你們要帶我去哪裏?”夏婧雨感覺自己的手都在哆嗦。
金絲眼鏡男人並未搭理她,人上了車他都任務就完成了沒有義務跟討厭的女人交流。
見男人不搭理她,夏婧雨想起了之前保鏢說的話,她心裏越來越慌。
夏婧雨小聲嘀咕道:“不會是真的被那個保鏢說中了吧?”
腦子飛快旋轉,夏婧雨想著要如何逃跑。隻是車速這麽快,就算算車門沒有鎖,她也不好跳車。
受不受傷是一回事兒,萬一毀容了自己之前的那個月的努力就白費了。
“停……停車我要吐了。”夏婧雨沒招了隻能想到用暈車做借口讓車子停下來。
隻是……
壓根就沒有人搭理她,車子在行駛了大概十五分鍾左右,終於在一棟看起來年代久遠的古堡前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夏婧雨總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裏見到過,可是她想了許久也未能想起來。
此刻已經有人將車門打開,立在車門邊:“夏小姐請下車,莫讓我家少爺等太久。”
如今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夏婧雨知道自己這會兒想不進去都難,隻能硬著頭皮下了車子默默祈禱自己沒有那麽倒黴。
夏婧雨跟著男人一起進了古堡,才走進去還未問清楚這是哪裏,她來這裏要見的那位少爺是誰,她就被人拉到了一間小屋子裏。
進去了看到那一堆的醫療設備,她渾身冒出了冷汗。
這一會兒她終於想起來這是哪裏了,她讓人調查夏婧寧這幾個月在Y國的行跡的時候,有一張照片就是夏婧寧從這裏離開的。
想到這些夏婧雨便後背一涼,夏婧寧最後幾次從這裏離開都是坐輪椅被推出來的,雖然她現在看起來沒什麽事情,但是那些照片能看得出來,從古堡離開的時候她的情況不是很好。
想到自己跟夏婧寧是雙胞胎,現在又被帶到這裏,夏婧雨眼中的驚恐逐漸擴大。
她不想被壓在這個陌生的城堡裏,被這些人禁錮著,變成夏婧寧那副模樣。
“你們做什麽?放開我!”夏婧雨不停地掙紮想要將那個綁在手臂上的皮繩拉掉。
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進來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夏小姐還是配合一點,若是惹少爺不高興了您可能隻能橫著出去。”
夏婧雨的眼睛陡然瞪大,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臂彎處:“你們這樣是犯法的,這是在草菅人命。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允許你們這樣私下濫用私行。我要去告你們,舉報你們非法拘禁。”
“那正好夏小姐您順道去自首,能從您口中說出法治社會還真的是不容易。您眼中不都是視人命如草芥嗎?”
兩個醫生互相配合,輕鬆地將她的手掰開,其中一個快準狠地將針管紮進她的血管裏。夏婧雨就這樣死死地被摁在那兒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點地流向儲血袋。
這兩個醫生就像是吸血鬼一樣完全不知足,一次性直接抽走了夏婧雨800cc的血,見她臉色白如紙了才將針管拔了出來,又給她掛上點滴。
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並未讓夏婧雨消停,她怒目圓睜恨恨地瞪著那些血袋:“你們這樣無法無天會遭報應的!”
明明就是極其惡劣的賭咒,卻因為她失血過多顯得虛軟無力。
其中一個精瘦一點的醫生見她還有力氣說這些,忽而一笑猛然靠近她:“夏小姐看起來精神很好,要不我們再抽200cc?”
一句話,將夏婧雨嚇得一臉驚恐想要往後退,偏偏她此刻虛軟無力地癱在躺椅上,根本就一分都挪不了。
腦子裏全是在後悔自己為何要爬上這些人的車子……
如今是跑也跑不掉了,夏婧雨幹脆也不願意得罪他們了。血也被他們抽了,現在這樣不能再吃虧了。
“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夏婧雨雖然說話力氣都沒有了,但是語氣還是不大好。
醫生見她這樣倒也沒再懟她,他們將抽出來的血收好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在掛點滴的夏婧雨:“等你掛完水自然會有人帶你去吃東西,不過夏小姐明天要是還這麽不配的話,恐怕是連這點滴你是都不要想的。”
夏婧雨沒有力氣跟他們掰扯那麽多,她知道自己在家會有東西吃了,便闔上眼睛閉目養神。
醫生看了她一眼便一起走了出去,他們並沒有關門,門口守著兩個傭人看了一眼躺著的夏婧雨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同情:“也不知道這位能不能跟那位一樣幸運!”
“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那位一樣身後有那麽多人護著?且不說還有覃爺在明麵上擋著,這個隻怕是跟先前的那些一樣嘍!”年長的女傭輕蔑地瞥了一眼夏婧雨。
來他們這裏幹這事兒的,基本上都是有求於他們少爺的。但是他們少爺的恩典也不是那麽好得的,也要有命享受。
“你們兩個多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