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久了,這是程煜林第一次上門找程鬱。
覃朗回頭看了程鬱一眼,見他點頭這才將門打開。
門打開的那一刻,程煜林直接大力一推走了進來,見開門的是覃朗也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也不等覃朗反應過來,直接走向程鬱:“下個月一號,我結婚你來嗎?”
結婚本來是件喜事,可是程鬱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高興的表情,甚至在程煜林的眼底他看到了濃濃的悲傷。
在場的三個人都清楚,這婚禮一旦舉行了之後,那他們便要開始大幹一場了。
與其說這是程煜林給童錦心舉辦的一場婚禮,倒不如說這是他要給童錦心複仇的另一個開始。籌謀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了,他們誰也再等不下去。
橫梗在心頭多年的事,也該有個了解了。
“去,有好戲看幹嘛不去?”程鬱勾了勾唇角,丹鳳眼裏勾起了邪魅。
這種異樣的興奮,他許久沒有體會過了。
“請不請童景年?”覃朗插了一句。
事情終於有了該有的進展,他心裏還是高興的。早點將所有的事情解決了,一切落下了帷幕,他才能夠一心一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前麵的十多年他背負太多了,一直隻想做自己心中的那個覃朗,但過去的那些歲月卻隻能做覃氏的覃朗。
“你想見他?”程鬱看著覃朗不願意他在行動的時候把那件事一起算上。
覃朗抿著薄唇並未回答他。
在教堂裏看到的場麵他忘不了,不知道夏婧寧離開之前是否遭到過非人的對待,夏婧雨那會兒死了也依舊瞪大的眼睛,那分明就是驚恐。
經曆過什麽,才有那樣的眼神,連死了都散不去?
不管是為了誰,多年之前的那件事情也好,還是十多天之前的那件事也好,童景華都該來雲海市做個了斷。
倒是說完婚禮時間,就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程煜林開口了:“請啊!為何不請?”
“那該用什麽理由請?”程鬱皺了皺眉頭。
他比誰都了解童景年,除了童錦悅的事情,沒有其他任何事情能讓他離開古堡,更不用說離開Y國了。
“記得童錦心為什麽會在雲海市童家嗎?”覃朗冷著臉看著其他二人。
這件事情是童家的秘密,但是在童錦心死的時候,她卻將許多事情都告訴給程煜林知道。
她想讓程煜林坦然無愧地接手童家,才將當年的樁樁件件都告訴他。
隻要想到是那樣的原因,讓那個本事古堡裏最尊貴的童錦心,淪落為雲海市小家族的女兒,程煜林的手握成拳頭骨頭捏的吱吱作響。
“死也忘不了。”
童錦心本不該落到那種地步,都是那些人為了自己的心願,放棄了她。那麽他就用她留下的東西,為她要回本就該屬於她的。
“所以你要怎麽安排?”程鬱看向覃朗。
對童景年的了解,覃朗要比他們兩個深許多,畢竟在Y國蟄伏的那麽多年。
“攻心為上!”覃朗的潭底蓄著算計。
這一次,必須給童景年致命一擊,隻有這樣才能讓他醒悟這些年做了多少荒唐的事情。
“你能安排?”程鬱看向覃朗,這事兒太冒險了。
“夏婧雨的手機當時不在現場,想來也是被一並帶走的。”
“你是說讓婧寧去說?以夏婧雨的名義?”程鬱眉頭緊鎖。
繞來繞去還是把夏婧寧牽扯進來了……
覃朗知道程鬱的顧慮,但是現在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以童錦悅的任性程度,隻要知道夏婧雨還活著,她絕對會離開古堡的。
“這種事情用不到婧寧!”程煜林涼涼地瞥了一眼程鬱。
就看程鬱對夏婧寧的這種寶貝程度,這個計劃他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可其實這件事情壓根就不需要夏婧寧參與進來。
既然知道了童錦悅的弱點在哪兒,他完全可以借助電腦能讓對方上勾。
“你是說……”程鬱眼前一亮,立馬轉動輪椅來到電腦前。
他修長冷白的長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跳躍著,三個男人在實驗室裏研究了一個多小時,才將夏婧雨的說話方式研究徹底。
“開始吧!”程煜林聽了一遍模擬錄音,眼梢微微上揚眼底卻異常平靜。
程鬱幹脆利落地按了發送鍵,音頻很快就被發送了出去。
古堡裏……
童錦悅發現她自打這次醒來之後,童景年雖然也依舊照例每天來給她檢查身體,但態度沒有之前那麽好了,甚至可以說是冷淡了不少。
這些日子她經常看到童景年一個人待在那間小黑屋裏邊發呆,她知道他待在那發呆,絕對不是為了那個消失不見的夏婧雨,而是為了那一個被他捅死的夏婧寧。
這樣子的情況,童錦悅曾在多年以前遇到過,那會兒她別提多嫉妒那個女人了,若不是利用自己長相的便利,她也不可能能夠留在他身邊。
多年的努力,冒用別人的身份,幾乎要忘了自己是誰了好不容易將他收入自己的石榴裙下,可沒有想到不過是幾個月的接觸而已,那個看似柔弱一點都不頂事的夏婧寧竟然能夠改變了他的心意。
童錦悅上前一步,冷冷地瞥了一眼攔住她的保鏢,剛要嗬斥他手機卻響了起來。
自打住進古堡之後,她的手機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別墅裏的這些保鏢之外,也就隻有夏婧雨跟童景年知道了。
童錦悅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是夏婧雨給她發來的消息。她點開一看,竟然不是文字消息,而是一段音頻,警惕的抬頭看了一眼擋在自己眼前的保鏢,她轉身離去。
匆忙離開小黑屋,童錦悅得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為了不被人發現,她甚至將門反鎖,將手機的音量調到了最小聲。
夏婧雨挑釁的聲音響起:“童錦悅你沒有想到吧,我竟然還能夠死裏逃生,你可能還不知道,即便是童錦心已經死了,也依舊有人願意將她捧在手心裏,下個月一號就是她的婚禮了。而你呢?確實是贏了你還活著,可是你在古堡再尊貴卻依舊還隻是童小姐而已。”
死死地攥著手機,童錦悅的眼底閃過一抹恨意:“童……錦……心,你死了也要給我添堵嗎?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