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也不知道是誰昨晚吃了一個底朝天的?”夏婧寧一臉鄙夷的看著童錦悅,特別討厭她的口是心非。

昨晚碗送過來的時候,童景年吩咐人去定宵夜,想來那粥都是童錦悅喝的。

“我……我才沒有喝!”童錦悅目光閃爍決定打死了也不能承認。

“嗬,那昨晚那粥是倒進馬桶裏了嗎?”夏婧寧學著童錦悅那一臉無辜的表情,衝著無奈地看著他們二人的童景年聳聳肩。

童錦悅沒有想到夏婧寧竟然會拿這麽惡心的東西比喻自己,一想到昨晚那粥自己吃的津津有味的,生怕浪費了一滴,她的臉色頓時一陣青又一陣白,氣得幾乎一口氣差點喘不過去。

“夏婧寧你找死!”童錦悅緩了許久,這才將那口堵在心頭的氣呼了出來,結果隻擠出這麽一句話。

忽然感覺她的戰鬥力也不怎麽強悍了,夏婧寧無聊地擺擺手:“我不跟馬桶說話,太臭了影響心情。”

反正童景年跟自己保證過了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這會兒夏婧寧也沒想著要讓著童錦悅。

都是第一次做人。既然兩個人本來就不對付,她又處處針對自己,何必讓自己不痛快呢?

一口氣總得找個人發出來,情緒才會好一點。想想因為童錦悅自己被關了這麽久,甚至自己曾經為她獻過那麽多血,夏婧寧就覺得十分不值得。

如今也就全當自己獻的那一些血,全部都倒到馬桶裏去好了。

夏婧寧輕飄飄的一句話,將童錦悅氣的在原地直跺腳。

“有種你不要跑,出來跟我打一架。”童錦悅這會兒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不好意思,我是女人不需要那種東西。”夏婧寧見她一定要糾纏到底,這會兒也不著急了,幹脆又回過頭來跟她掰扯掰扯。

“你……你臭不要臉!”童錦悅氣得紅了眼眶,奈何她平日裏也沒有學到什麽罵人的話,擠了半天也就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

“我自己有臉,不跟你似的自己有了又跟人要,這是打算二皮臉?”夏婧寧再次輕飄飄地堵了回去。

“夏婧寧!!”童錦悅怒目圓睜,氣得隻會大吼著她的名字。

“在呢!我又沒聾!不過大點聲也好,興許你自己能聽清楚一點!”夏婧寧不耐地掏了掏耳朵。

童錦悅從來不知道夏婧寧可以無賴到這地步,而且他們兩個人吵架的時候,童景年竟然壓根就沒有幫她。

一想到這個她心裏就更加委屈了,眼底猩紅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甚至開始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被她這麽一哭,童景年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一直知道夏婧寧伶牙俐齒,卻不知道她能厲害到這個程度。

童景年抬手替童錦悅將淚水擦了擦,光滑的指腹輕輕地為她拂去眼淚,所到之處都帶著一股電流,她渾身戰栗差點忘了自己哭的目的。

見她已經冷靜下來了,童景年勾了勾唇角低聲道:“乖,進去補個妝我帶你出去走走。”

“可是她!”童錦悅還想讓他為自己出氣。

“錦悅!”童景年並不喜歡她在外人麵前忤逆他,特別是在夏婧寧麵前。

原本還想耀武揚威的女人,這下子麵色直接冷了下來,她委屈地看著童景年控訴這他對自己態度實在太差了。

“聽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童景年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親昵的動作終於讓童錦悅安靜了下來,她點了點頭不甘心地對夏婧寧冷哼一聲,這才進去。

童景年見她這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本來就沒有想要讓她們兩個人這樣麵對麵撞上,就怕兩個人又鬧出什麽事情來。

雖然昨天晚上童錦悅答應他絕對不針對夏婧寧也不和她鬧事,但這會兒看她這態度童景年知道那時候她隻是敷衍自己的。

至於夏婧寧,這會兒看到童錦悅這矯揉造作的模樣,更顯得討厭她了。

她知道童錦悅心裏麵愛著童景年,甚至可能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許多,但沒有像她這麽做事的道理。

夏婧寧自認為她跟童景年之間一直都是清白的,可童錦悅她分明是將自己當作了假想敵,不然那天絕對不會對自己下狠手的。

這會兒討厭的人走了,又剩下夏婧寧跟童景年兩個人了,她剛剛鬧得有些累了,什麽話都不想說就想轉身進屋去。

隻是在她進屋子的前一刻,始終不冷不熱地看著她的童景年開口了:“我希望這樣的情況沒有下次。”

在他看來,剛剛的情況越演越烈完全是夏婧寧在帶節奏,她似乎有意要讓童錦悅生氣。

夏婧寧頓了頓,沒有回答他的話嘭的一聲將門一把甩了起來。

門甩上的那一刻,夏婧寧整個人靠在門上,一點一點地往下滑。

剛剛看到童錦悅竟然能夠那樣坦然麵對自己這張臉,還能理直氣壯地跟自己吵架,夏婧寧差點沒能忍住衝過去直接給她也來一刀子。

但是,她忘不了那天夏婧雨的那個眼神。

姐妹二人如今隻剩她一個人了,父母心裏會如何?夏婧寧不敢想象。

童景年的那句威脅在她看來是異常的可笑,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夏婧雨的死是童錦悅的錯,自己隻不過懟她幾句有什麽不可以的?

即便是童錦悅她很生氣,但是她至少還活著,自己那個從小與她不對付的姐姐,已經再也沒有生氣的機會了。

夏婧寧就是跟夏婧雨再不對付,也沒有讓她白白犧牲的道理,更不用說她在死前的那一刻,竟然一心想著讓她快跑。

姐妹二人,夏婧雨從小就在跟她鬥氣,鬥了那麽久臨死前夏婧寧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想著自己。

眼眶隨著思緒越來越紅,這些年身邊那些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人都一個個在離她而去,夏婧寧忽然有些抱怨了,抱怨命運不公。

她自認為沒有做到好人的程度,但她從未幹過什麽壞事,不知道命運的齒輪為何總是不斷地碾壓她好不容易築起的城牆。

心的地方,猶如針紮一樣刺痛,隻是現在的她身邊卻一個能陪她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

夏婧寧正抱著膝蓋黯然傷神,外麵卻傳來了說話聲!

似乎是有人來了,正在跟門口的保鏢交涉。

隻是門口的保鏢要征求童景年的意見,並沒有馬上放行。

“不是童景年抓我來的嗎?”一道嬌嬌軟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她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來不急多想便直接站了起來,將門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