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頭看了一眼,見到韓澤霆心頭皆是不滿。
童錦悅尤為討厭韓澤霆,從她來雲海市開始,他就像一隻討人厭的蒼蠅一樣,時時刻刻讓她感到不自在。
雖然他們都不喜韓澤霆,但是童錦悅想起出來之前童景年跟她說的那些話,他們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必須先把雲海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這些年,他們每一個人都被那件事情束縛著。
一開始的時候,她跟童景年兩個人一直處於仇恨中心,始終覺得那些家族愧對他們。
可直到那個叫韓夏的男人給他們兩個人分別寄了一封信,他們才發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恨錯了人報錯了仇。
曾經做過的事情,不管是童景年還是童錦悅,他們都不會去否認犯下的錯誤,但他們在想方設法給自己找彌補的機會。
而這件事情的關鍵就在韓澤霆身上。
童錦悅在心裏一直安慰自己讓自己一定要忍住那種厭惡感,絕對不能將自己心中的不喜展露出來。
他們之間的開頭不需要太友好,這是童錦悅一貫的方式,不能轉變得太突兀了。
“韓總約我們家景年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跟我說也一樣。”童錦悅的語氣不大好甚至可以說有些惡劣。
韓澤霆並不在意她說什麽,既然當事人就在這裏,他沒有退而求其次的道理。
毋庸置疑,那件事情隻有童景年同意了才能順利進行下去。
韓澤霆側了側身子:“這裏不適合談事情,我們換個地方聊。”
童景年跟童錦悅對視一眼知道韓澤霆這一趟是有備而來的,他們不跟他走一趟,隻怕之後再想在外麵安靜的逛街是不可能了。
左右他們這一趟出來的目的也不單純是為了逛街,本就是要引他來見他們的。隻不過童錦悅並不願意,就這麽心甘情願的跟著走,省著到時候談什麽事情都得被他牽著鼻子走。
在古堡那兒,他們也許是最有權利說話的人。
可是來了雲海市這裏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真正能講上話的人不一定是誰。
“我們跟你之間又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在這兒說正好沒有必要換地方。我還要陪我們家景年去買件西服呢,可不能因為你這種不相幹的人,影響了我們逛街的心情。”童錦悅說完,作勢要拉著童景年離開。
韓澤霆卻不徐不疾地攔住她的去路,叫她在原地挪不動半分。
眼見著童錦悅已經暴怒了,韓澤霆這才看向童景年眼底閃過一抹幽光。
“原來您也是妻管嚴嗎?”韓澤霆勾了勾嘴角,似乎想到什麽似的:“哦,我忘了,能不能是妻子還不一定呢?現在就管上了?”
“你胡說什麽!”童錦悅聽他這樣羞辱童景年,下意識就惱怒地大聲嗬斥。
他怎麽可以拿他們之間的事情做話柄,真是卑鄙。
雖然心裏極其鄙夷韓澤霆的做法,但是聽到他這樣說,童錦悅心裏還是莫名一慌。
他們之間確實是太一波三折了些,她能不能真的成為童景年的妻子,在領證結婚之前,所有的保證都不能作數。
童錦悅一臉無助地看向童景年,那雙讓人看了一眼便舍不得離開的眼睛裏是前所未有的慌張與迷茫。
她在害怕!
害怕韓澤霆說的那種可能。
童景年伸手,溫熱而修長的瓷白的長指輕輕地將她緊緊地攥著拳頭的手牽了過來,而後在童錦悅終於放鬆的時候與她十指相扣。
這是他給她無聲卻又最有力的安全感!
“韓澤霆你自己求而不得所以才會這樣見不得人好吧?你這樣對長輩說話,看來從小你父母就沒給你該有的教養。”童錦悅將自己的憤怒咽了下去,他能捏住她的死穴,那麽她蛇打七寸時他也沒那個生氣的資格了。
韓澤霆聽到她提前自己的父母,陰鶩地眯起了眼睛,目光逐漸銳利就像是刀子一般刮在她的臉上。
童錦悅的伶牙俐齒他不是第一次見識,這種時候沒有必要跟她爭吵不休。
“希望您能一起走一趟。”嗓音清冷了不少,即便裹挾著極力壓抑著的怒意,他的臉上也多了一絲難得的恭敬。
韓澤霆將自己在顧雅蓮麵前的那副麵孔搬了出來,所有人不管是什麽地位,都不過是他成功的墊腳石而已。
勾踐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他為了當年的仇,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麽。
一直不說話的童景年這才點了點頭,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緊緊地握著的拳頭,速度極慢地收回目光。
在他有些慌亂的將手插回口袋時,童景年才道:“她一向任性,是我將她寵壞了,你莫要記在心上。要是有什麽不滿可以找我說。”
明目張膽地偏袒,對童景年來說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即便這一刻童景年的表情依舊風輕雲淡,臉上並無任何多餘的變化,可是韓澤霆依舊能感覺到他已經開始有些惱怒了。
他知道自己這是踩在了人家的軟肋上,叫他心中不滿了。
這種時候,即便是心中不滿,也不能表現得過於明顯,韓澤霆點了點垂眸道:“方才是我逾矩了,抱歉。”
難得能聽他說這個詞,童錦悅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一臉懷疑地看著韓澤霆:“你不會是憋著什麽壞吧?”
韓澤霆抿著唇不說話,渾身陰鬱的氣息更濃烈了,眼底的寒光被他垂下的眼簾擋住了。
童錦悅的咄咄逼人幾乎將他惱得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那股憤怒在他的心口肆無忌憚地擴充,直衝腦門。
韓澤霆忍了許久,這才揚起嘴角:“您說笑了,我不敢對長輩如此。”
硬生生地將剛剛的話丟了回去,韓澤霆再次抬眸時眼中隻有清冷坦然。
“帶路吧!”眼見者外邊已經開始有人圍觀了,童景年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
二人在韓澤霆的指引下離開了商場。
另一邊,夏婧寧見喬羽珞一直在把玩著她手上的手表,手表上的紅色光亮每次閃爍的時候,她都在紙上寫寫畫畫,難免有些好奇。
“羽珞你這是在做什麽?”夏婧寧靠了過去,入眼的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字符。
“你別急,等會兒你就會知道了,不過現在不能打擾我記錄哦!”喬羽珞神秘一笑又低頭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