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童錦悅這麽積極,童景年便由著她去了。
為了配合她的身高,童景年特意彎下腰。他的呼吸吐納剛剛好全部都在她的耳畔,童錦悅隻覺得自己耳朵癢癢的,一股怪異的感覺在她身體裏亂竄,最後她的耳根全紅了。
心猿意馬地打領帶能打得多好?
童錦悅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打了一個死結。她擰了擰眉頭,有些粗魯地將領帶解開,這次不敢走神,倒是像模像樣地打開一個溫莎結。
替他整理好衣服領子之後,見到他滿意地扯了扯嘴角,就連眉眼要帶著笑。俊朗清俊的臉,在領帶的襯托下別有一番風味。
童錦悅看著他的臉被他的笑容感染,隻覺得心情也瞬間舒暢了不少。
“我們真的要跟韓澤霆合作嗎?”
童錦悅皺著眉頭,心裏並不願意跟韓澤霆有太多牽扯。
那件事情,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不過是旁人的事而已,若不是當年對那人有承諾,童景年根本就不需要為韓澤霆做那麽多事。
“這件事情完成了,我的承諾也就此無效,以後韓澤霆如何跟我們就無關 ”童景年眼底閃過一道暗光。
除了童錦悅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這樣一再退讓。
“你說的是真的?”童錦悅怕他隻是安慰自己。
那件事情涉及到那位,童錦悅怕他們參與進去了這輩子都無法輕易抽身。如今她跟童景年已經說開了,她隻想不管世事跟他一起回到古堡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隻是……童錦悅知道不管她有什麽樣的期盼,她可以回古堡繼續做她的金絲雀,但童景年不行,男人一輩子總該有自己的夢想,有他想要追逐的執著。
她可以占有童景年的愛情,不能在占有他的愛情時要求他跟自己一樣躲在古堡裏,放棄他心裏的那份對未來的期許。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童景年刮了刮她的鼻子,卻將她眼底的擔憂納入眼中。
“好,那我們忙完這件事情就回去可好?”童錦悅抬頭,那雙翦瞳裏帶著些許希冀。
她毫無保留地像童景年透露自己的期待,並非要給他壓力,而是想著讓他知道無論在外麵做什麽,身後還有一個他在意也在意他的人在等著他履行承諾。
“嗯,我答應你。”童景年垂眸將她的碎發綰到她的耳後,看著她眼底自己的影子:“錦悅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情,這些日子在這裏跟夏婧寧好好相處。她不是敵人,如果不是她的話,你的病也好不了。”
“可是,她救我還不是有條件的?我不喜歡她,在她出現之前你眼裏就我一個人,可是她出現了以後你總在我麵前說起她。”童錦悅說著說著眼眶濕潤了起來:“我不喜歡她搶了隻屬於我的特權。”
童景年見她這樣,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將她攬入懷中。
“錦悅事實並不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夏婧寧姐妹失蹤其實跟我們有些關係。就當是為了彌補曾經父母犯下的錯誤,我希望你不要跟她針鋒相對了。”童景年將壓在心底幾個月的事情說了出來,要如何做就看童錦悅自己了。
這件事情在夏婧寧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刻,童景年就入手調查了。
知道了當年的那些事情的底細時,他想起了父母的交代。
那個時候,他抽夏婧寧的血就已經很是猶豫了。原本想著去尋找別的人替代,可是童錦悅當時的情況容不得他猶豫。
所以童景年隻能答應了夏婧寧的請求,權當是在補償她了。
原以為童錦悅康複了他們與夏婧寧的牽扯就會消失了,卻沒有想到還是糾纏到了這個時候。
童錦悅見他垂眸不語,以為她在因為自己的態度生氣了。
怕他因為這件事情再也不理自己,童錦悅選擇了妥協。
“好吧!就當是為了你不為難,不過話我可說在前頭,她要是先挑釁我,我可不會留情。”童錦悅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敢直視童景年。
童錦悅在很小的時候就無意中聽到過那件事情,卻不知道那對姐妹竟然是夏婧寧她們。
“謝謝你!”
童錦悅見他道謝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剛要說什麽,童景年的手表卻傳來了急促的警報聲。
“不好!”童景年神色一凜來不及解釋就直接往外走去。
“怎麽了?”童錦悅見他如此著急,連忙跟了過去。
“隔壁出事了!”
童錦悅一聽心頭也沒來由地一慌,腳步不可自控地快了許多。
二人雙雙往外走,童景年直接往夏婧寧的房間去,他沉著臉:“不知道是哪個出事了。”
“隻要不是夏婧寧就好了。”童錦悅完全不在意另外兩個人,隻想著夏婧寧背後人太多了,出了事情不好處理。
至於那個一來這裏就開始懟她的喬羽珞,童錦悅巴不得她出點事,這樣自己才好看笑話。
昨天晚上在夏婧寧的房間裏,童錦悅就一直想要把那口惡氣給出了,隻是童景年一直攔著她,害得她憋著一口惡氣,一個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會兒知道夏婧寧的房間裏有人出了事情,童景悅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如此一想,她竟控製不住的輕笑出聲。
童景年聽到她的笑聲,又聽她說那樣的話,眉心緊蹙難免有些不高興。
他扭頭看了童錦悅一眼,冷著臉壓著嗓子道:“他們三個人當中任何一個人出事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兒。在這雲海市表麵上看起來韓夜淩算是這裏的主宰,可這也隻是表麵而已。不然你以為以喬家表麵上的實力,喬羽珞如何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兒?”
童景年從20多天前開始,就一直在收集關於雲海市那一些家族以及大人物之間的牽扯。基本上把各大家族之間的關係,都摸了個清楚。
想來這麽多人當中還是喬家現在最幹淨一些,可如果出了什麽事,隻怕是他也要被扣,追到天涯海角,吃不了都得兜著走。
聽他這樣一說,童錦悅的神色也不好了:“那該怎麽辦?”
“先去看看再說。”童景年蹙眉往裏走。
說話間,兩個人就到達了夏婧寧的套房的門口。保鏢已經提前進去了,其中一個正好走了出來神色匆匆,若不是看到了童景年隻怕是要撞上去。
“怎麽回事?”見他這樣童景年臉色更加不好,黑眸裏暗沉得能滴出墨來。
保鏢不敢看他,底下頭沉聲道:“昨天來的那個老太太發病了,夏小姐隨行的醫生救不了。”
童景年若有所思了片刻,扭頭看向童錦悅:“我進去看看,你去那我的藥效。”
交代完童錦悅之後,他便繞過保鏢進屋去看了一眼。
童景年進屋的時候,跟著夏婧寧一起來的那一個老醫生正在給顧雅蓮做治療。
他做了基本的急救,顧雅蓮雖然臉色還是十分蒼白,但至少情況並不算太糟,隻是在酒店裏顧雅蓮能用的藥物是有限的。
老醫生從國外回來,隻帶了一些夏婧寧需要的備用藥,顧雅蓮的他壓根就沒有。
這會兒童景年來了,醫生立馬站了起來看向他:“老人情況不好,必須去醫院就醫。”
童景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未回答。
他一手拿過醫生手裏的聽診器,蹲了下去看了一眼昏迷的顧雅蓮,見她確實是情況不大好,用聽診器再次檢查了一遍。
“來人備車!”
童景年的聲音特別大,他為了讓門口的保鏢能聽到,基本上是用吼出來的。
保鏢聞言,便有人抬步往外走下樓去拿擔架。
隻是這話也同樣被從隔壁取完藥箱過來的童錦悅聽到了,她並不想這個時候將顧雅蓮送到醫院去,倘若將她送走,他們與韓澤霆之間的約定便就作廢了。
既然跟他的合作了,那麽不管遇到什麽困難,都應該將人給留下的。
童錦悅涼涼地看了保鏢一眼製止了他們要去通知備車的行為,徑自走了進去。
“不能走,就在這裏治!”童錦悅將藥箱遞到童景年麵前:“用那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