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妹妹被童家的老管家作為人質給帶走了,可韓夜淩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說他要搭自己的順風車看場戲?
顧禹爵被他氣得差點沒一拳對著他就直接揍過去,甚至想著將他踢下車子去。
如果不是尚存一點理智,想到之前夏婧寧對自己的交代,顧禹爵殺了韓夜淩的心都有。
到了嘴邊的話,最後繞了一圈就剩下:“坐穩了。”
油門踩到底,黑色的越野車刷的一聲飛馳出去,隻留下一地揚起的塵土。
……
夏婧寧被推到車上以後,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她頭重重地撞擊到了門上,本就因為之前失了血加上自己身體貧血了許久了,她竟然不禁事地暈了過去。
看到夏婧寧暈了過去,老管家反而更加興奮了,他從後視鏡裏看到了追上來的車子。
他非但沒有加速反而放慢了許多,卻又保證顧禹爵追不上他。
一路兩輛車子看起來就那樣緊緊地咬著彼此,一輛追著不放,一輛又時不時逗弄一番。
韓夜淩跟顧禹爵坐在車裏,臉色都越來越凝重。
這種被一路耍弄的感覺並不好,顧禹爵不是沒有辦法逼停那輛車子,隻是夏婧寧就在車上,他不敢賭不敢輕舉妄動。
老管家一路開著車子並未下山,而是直接往瀾山山頂開去。
山頂上很早之前就有一家療養院,不過廢棄許久了,後來被神秘人買了下來,被改造成了私人住宅。
韓夜淩他們也曾經調查過那裏,隻是沒人知道那裏的主人到底是誰。誰能想到那裏的房產就隻是一個園丁的名字,那樣的地方卻是童家的地盤。
不過這倒是像極了童家的分格,畢竟李代桃僵的事情,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做。
顧禹爵決定好,不用特殊手段逼停老管家開的車之後,便不再咬著他的車子不放了。
他慢悠悠地跟在老管家的車子後麵,老管家也發現他們放慢了速度,便也將自己的車速放慢了許多。
顧禹爵開著車子一路跟著老管家的車子往上走,到了那棟房子前時,他晚了一步沒能跟進去。
他才跟到就眼睜睜地看著門在他們眼前被關了起來,而韓夜淩卻在這一刻直接拔了他的鑰匙,不讓他開車衝進去。
“現在怎麽辦?你確定在這裏看戲?”顧禹爵看著管家大喇喇地打開車門下了車子,自己的車鑰匙卻在韓夜淩手裏拿著,他惱得一臉赤紅:“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爵爺不必要這麽急,你剛剛沒注意到客廳裏少了誰?”韓夜淩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好心情地提醒他。
顧禹爵是何等的敏銳,自打童老爺子出現之後他便耳聽八方,眼觀四路,如果不是當時自己離夏婧寧有些遠,是不可能會讓老管家得逞的。
這會兒經過韓夜淩提醒他便想起來在夏婧寧被老管家挾持的時候,一直站在程鬱身後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的覃朗忽然不見了。
當時他並沒有看到有誰從大門口離開,想來覃朗這會兒如果不在北苑小築的話,隻怕是從別的地方離開了那裏。
顧禹爵跟程煜林之間的接觸並不多,不知道北苑小築是否有其他出口,這會兒也隻能祈禱是自己所猜測的那樣了。
隻是韓夜淩一直都跟自己一樣呆在客廳裏沒有離開過半步,怎能如此篤定覃朗,這次離開是為了安排夏婧寧被挾持的事兒?
就算真的想韓夜淩說的那樣,覃朗可能去安排了解救夏婧寧的事宜,隻是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國外,顧禹爵並不相信,憑他個人的能力能夠在老管家手下,在這棟陌生的莊園裏將夏婧寧給救出來。
他一臉不讚同的看向韓夜淩,冷聲道:“不管少了誰,這種時候憑借他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將我們家婧寧救出來的,你怎麽能夠拿我妹妹的生命做賭注?童家那些人都是些什麽牛鬼蛇神你不知道?根本就無法把他們當做正常了來對待,你這樣隻會害了婧寧。”
“我們手上不是沒籌碼!”韓夜淩笑了笑,黑眸裏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顧禹爵還想再說什麽,院子裏卻突然傳來了打鬥聲。
嘭的一聲巨響,大門的密碼鎖被子彈擊碎,顧禹爵身體裏有一種本能的反應在叫囂。
他幾乎都來不及跟韓夜淩說一句話,就打算直接推開車門走下車去。
剛剛在打鬥聲響起的那一刻,顧禹爵邊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那熟練的左手槍法跟射擊角度,一個名字在他腦海裏劃過。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那夏婧寧也許真的有救。
“我建議你暫時不要下去,據說西蒙在辦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插手。”韓夜淩在車門聲音響起的時候,突然悠悠的開口了:“上一次突然插手的人,已經不知道在哪裏做化肥了。”
他的提醒當時讓顧禹爵停住了下車的腳步,韓夜淩說的沒有錯,如果在院子裏跟老管家打鬥的那個人就是西蒙的話,那麽他自己有個江湖規矩,是他們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
那就是:不管他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不允許一旁的人插手,哪怕是他自己打,不過最後輸了也無所謂,但如果有人敢插手他的事情,最後他不管輸贏,絕對會對那一個插手幫他的人下死手的。
可是顧禹爵根本不知道西蒙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如果隻是看老管家不順眼一時手癢才出手的,或者說跟老管家有一樣的目的,想要借著挾持夏婧寧的機會,跟他們顧家或者韓家要什麽交換的條件,那到時候他們就十分被動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著這個時候他正在跟老管家交鋒,自己可以趁其不備把夏婧寧救出來。
顧禹爵越想越覺得把夏婧寧交給一個陌生人,這是一件不靠譜的決定。
他沉默片刻,盤算好自己心裏的計劃之後便又打算下車,隻是韓夜淩又幽幽道:“你好好看看西蒙今天的衣服跟誰的衣服一樣。”
顧禹爵聞言,朝跟老管家纏鬥的西蒙看去,不過片刻的功夫,他眼底的漩渦一縮,難以置信地看向韓夜淩:“你是說西蒙就是覃朗?這怎麽可能……”
要說西蒙是韓夜淩,顧禹爵還覺得更有可信度。
那個果斷殺伐,冷漠無情的西蒙向來對敵人絲毫不留情,根本無法讓顧禹爵將對方與那一個向來溫文爾雅,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都極其溫和的覃朗結合在一起。
韓夜淩笑了笑,並未接話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老管家的那輛車子看。
隨著打鬥,西蒙跟老管家兩個人離老管家之前開的那輛車子越來越遠了,按理說借著這個機會,夏婧寧應該是有辦法逃離的,可是不知為何,那車子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想到這一點,韓夜淩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
“童家的老爺子,隻怕不是重點,在童家真正厲害的人是眼前這位。”韓夜淩的眉心擰成一股繩,如果剛剛的猜測是對的,那麽夏婧寧跟西蒙都危險了。
“你有幾成把握,能帶夏婧寧離開?”韓夜淩作勢要下車。
“我去吧!你帶婧寧走。”顧禹爵知道韓夜淩的傷口並沒有完全恢複,這個時候再去打鬥出了什麽事情,都不會是他們期望看到的。
“好!”韓夜淩沒有跟他爭搶。
二人約定好了就一起下車往莊園大門走去,嘭地一聲將門一把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