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夏婧雨實在是跑得太急了,加上她為了搭身上的吊帶裙壓根就沒有穿鞋子,而是特意買了一雙當地十分流行的彩色草編鞋,這一跑沒控製好,掛到了沙灘上的一個石頭,摔了一跤,鞋子也掉了。

夏婧雨直接一個不留神摔了了個狗吃屎,她才尖叫一聲因為慣性踢飛的鞋子直接落下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聽到她呼救匆匆趕來的漁民見她這樣,立在原地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隻能小聲問嗷嗷直叫的夏婧雨:“小姐您沒事吧?”

“你叫誰小姐,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夏婧雨聽到這兩個字瞬間炸毛了,她憤怒地抬頭看向一動不動地漁民:“還不快滾過來扶本夫人起來。”

漁民對她的無禮特別不高興,要不是看在她給了很多錢的份上,這種人他分分鍾撇下就走了。

他撇撇嘴走過去,冷冷地伸出手拉起夏婧雨的行李箱:“您看起來並無大礙,行李箱我幫您拿,您就別賴在沙灘上了,晚了船就走了。”

說完他也不等夏婧雨反應直接拉著行李箱在前麵帶路,見他不扶自己夏婧雨原本還想罵他,但是見他走得那麽快,她也顧不得了趕緊忍痛爬起來追了上去。

結果,她光著腳還沒跑幾步,又被沙灘上冒出來的不知道哪兒來的海膽把腳給紮了。

“啊,好痛!”尖銳的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讓夏婧雨再次尖叫了起來。

她痛的抱著受傷的左腳在原地瘋狂的轉圈,被她尖叫聲惹得回頭的漁民轉了過來。

他的頭燈剛剛好照耀在夏婧雨受傷的腳上,看到了她的腳心隱約有些發藍的皮膚,中間一團在慢慢的擴大。

“夫人,您快別跳了停下來坐下我來給您看看。”漁民趕緊丟下行李扶住夏婧雨,讓她坐下來。

他身上的魚腥味讓夏婧雨下意識就想推開他,可是這會兒她痛得不行,隻能強忍著讓人將她扶著坐下。

坐下來的時候夏婧雨不小心又碰到了腳底的海膽刺,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漁民仔細地看了一眼她受傷的腳,她被海膽刺紮住的腳心四周藍色皮膚已經開始出現水腫性紅斑了。

“您現在有什麽不適的感覺嗎?”

“被紮的地方有灼熱的劇痛,有些頭暈,呼吸困難。”夏婧雨這會兒已經沒有力氣尖叫了,聲音越來越虛弱。

“夫人您這是被海膽刺到了,有些輕微中毒的現象了,今晚不能再出島了,我馬上送您去醫院。”漁民沉著一張臉提議道。

雖然這個女人不討人喜歡,但是怎麽也是一條人命。

“出島了再去醫院,不就是一隻海膽刺了,我之前還吃海膽呢?不至於那麽誇張……”夏婧雨雖然有些怕,但是她想要早點回去,還是硬著頭皮拒絕了漁民留下來醫治的建議。

“不可以!”漁民黑著一張臉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漂亮,卻一點腦子都沒有的夫人:“海膽中毒嚴重的會麵癱,救治不及時的話,甚至出現全身癱瘓而死。這樣的話,您還要堅持出島嗎?”

“你……你沒騙我?”夏婧雨想到毀容麵癱已經不能接受了,再聽到癱瘓而亡立馬哭了:“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毀容,我以後再也不吃海膽了,你告訴它快把刺拔走。”

被漁民一嚇,夏婧雨已經智商全無,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不停的哭泣。

見她這樣漁民更是反感她,不著痕跡地推開她的手,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用當地土著語言在交流。

他說什麽夏婧雨聽不懂,見他沒理自己以為他不救自己了,腦海裏瞬間出現了那種拋屍謀財的畫麵。

她嚇得一哆嗦,感覺呼吸更加困難了。她顫抖著雙手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首飾全部摘了下來,一股腦都塞進漁民手裏:“給你,都給你,不要把我拋屍,救救我好不好?”

近乎絕望的哀求,讓漁民冷不丁一笑,他將東西都塞回夏婧雨手中:“我剛剛聯係了醫生他們馬上就會來了,東西您自己收著吧!我隻要該我拿的那一部分。”

漁民說完就不理一直在那兒哭哭啼啼,念叨著不要死的夏婧雨,直接等著醫生來了,幫忙把夏婧雨的行李送到車上就離開了。

至於夏婧雨,則因為腳上紮進的海膽刺實在太多了,隻能留下了進行緊急手術,取出海膽刺,順便留院解毒……

……

楠城,濱海路海鮮餐廳。

這家法式餐廳剛開業就受到熱捧,無預約基本上是吃不到的。

夏婧寧來到餐廳之前,梁秉程已經提前訂好了靠窗的位置,早她半個小時就坐在那兒等她了。

他也沒有提前點菜,一直等到夏婧寧來了,才招來服務員。

“對不起,我來遲了。”夏婧寧看他眼前的溫水已經喝了半杯了,趕緊道歉。

“沒事是我來早了,你看看喜歡吃什麽,我不忌口,你隨便點。”梁秉程將菜單遞了過去。

夏婧寧沒有接過菜單直接推了回去:“梁總您看看喜歡吃什麽就好,我也不挑食。就我們兩個人不要浪費。少點一點。”

夏婧寧之前見過韓夜淩點菜,也見過童錦心點菜,心裏很自覺的將梁秉程劃分為跟他們一樣的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畢竟錢是他們自己的,可是資源是社會的,每一份食物都值得被用在最有價值的地方,而不是最後因為點多了而被倒進泔水桶裏。

“餘秘書果然是性情中人。”梁秉程眼底閃過的笑意更深了。

若說之前他對眼前的女子隻是欣賞,那麽現在更多了一份同屬一類人的認同感。

梁秉程簡單地點了三菜一湯,兩個人邊等菜的功夫,幹脆聊起了一些關於昨天策劃案的個人想法。

夏婧寧難道遇到他這樣可以相對而坐,一起拉家常一般聊策劃的總裁,倒是也願意多說了一些自己的小建議。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都落落大方地執筷吃了起來。

……

季明朗到了餐廳的時候,剛剛好看到梁秉程抽了一張紙張遞給夏婧寧,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她上嘴唇的地方。

夏婧寧微微紅了臉,笑著跟他道了謝,接過紙巾擦了起來。

但是因該是她看不見擦的不幹淨,梁秉程幹脆又抽了一張紙站起來傾身過來,想要給她擦一擦。

夏婧寧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躲了一下。

“沒關係的梁總我自己來也可以。”她自己從抽紙盒上抽了一張紙,麵對著窗戶照了照,將粘到的玉米汁唇角擦得幹幹淨淨。

“是我冒昧了。”梁秉程坦然一笑,收回自己拿著紙巾的手,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坐在他們不遠處的悄悄觀察著梁秉程和夏婧寧的季明朗恰好將這一幕拍了下來,他直接發給了韓夜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