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老公別性急093 又有了?

白浩軒遲遲不來,10分鍾的等待結束後,德魯宣布毓哲不戰而勝。

眾人齊齊鼓掌,紛紛同毓哲握手,而那份期盼已久的合同書,也正式簽上了毓哲的名字。

曲婉倪欣慰的笑了,這正是她所期盼的轉折。可是,當她收好電腦,開心的向毓哲道賀的時候,卻發現他俊美的臉上,並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

晚上,他們三人在海邊的一家五星酒店下榻。毓哲和古建斌一直在露台的小餐桌聊著工作,曲婉倪洗完澡,沒等毓哲回來就自己先睡了。

兩個男人的話題似乎也已接近尾聲,古建斌喝了口熱可可,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事已如此,接下來白帆那邊,我們該怎麽處置?”

毓哲無聲的,朝麵前迷人的海景緩緩吐了口煙圈,像在沉思。古建斌知道,一旦他吸煙,就是心情最煩躁的時候,他需要借助尼古丁的作用來麻痹自己,讓自己處於冷靜。而在十幾秒後,他將煙條從嘴裏取出,壓在煙灰缸上擰滅,卻用沾灰的煙頭,在玻璃板上寫下一個單詞——“Stand”!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淡淡的說。

古建斌深吸口氣,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不得已又在惠靈頓多待了幾天,所有的轉接工作,也由毓哲和德魯共同完成。從人員的調配到吸收新血脈,都緊而有序的進行。眼看離假期結束漸漸近了,曲婉倪沒有辦法,隻能向毓哲提前告辭。

“徐教授昨天給我打來電話,讓我處理完私事即刻趕回學校,否則就取消我進修生的資格,讓給別人。”這天臨睡前,曲婉倪有些失望的說。她本還想多要些假,直到毓哲處理完新西蘭的事,然後再同他一起先飛倫敦,再回鹿特丹。

毓哲此刻剛洗澡出來,聽到她的抱怨,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那你先回去吧,我找個人陪你。”

她點點頭,有人陪同,至少路上不會孤單。

毓哲一上床就翻身睡了,自從他拿到這次競標後,他就很少有再碰她。她以為他是工作累了,也沒多去在意。不碰也好,至少不會再讓她想起那天不堪的回憶。

人身上一旦有了汙漬,就算你再想抹掉,也無法徹底清洗幹淨!它就像烙印般深深的紮根在上,心中,總有一塊凹下去的痕跡。

不一會兒,毓哲那邊傳來輕微的鼾聲,隻一下就沒了。曲婉倪笑著,半撐起身,將床頭燈關了。

機場送行,毓哲輕拍她的臉蛋,“回去好好休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我處理完這裏的事就回倫敦,到時再叫你過來。”

她在他麵上親了一口,揮手告別。

毓哲派出兩個女秘書與她同行,交代完畢,這才默默目送她的離去。

差不多20小時的航程,曲婉倪到達阿姆斯特丹後實在是累,再加上還要買火車票回鹿特丹,而當她終於走進自己暫別三周的學生公寓時,整個人幾乎跨了下來。

調好鬧鍾,簡單的洗漱過後,她一股腦就奔上了床。

可就在她剛睡下不久,走廊的樓梯處,傳來一人腳步的聲音。

李佳怡提著挎包,似乎剛從學校回來。剛打開門,就見房內多了一人。

白浩軒一臉慵懶的坐在窗下,像是等了許久。聽到動靜,他緩緩回過了頭。

“你……你怎麽有這裏的鑰匙?”她不由驚訝,可不記得哪一次給過鑰匙他啊?

白浩軒從懶人椅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角,到她麵前。

“我自己翻出來配了一把,方便以後使用。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也不會來了。”他拿出那把配好的鑰匙,在她眼前搖晃。

她似乎有些欣喜,急忙把鑰匙推回給他。

“你拿去吧!很高興你能想到來找我!”這樣子,算不算是有些進步呢?

白浩軒淡淡一笑,又將鑰匙收了起來。

可她還沒來得及和他親密,他一個轉身,又往窗台去了。

“婉倪回來了,就在剛才。我在這裏看到她了。”

他的那句話,似乎是故意說給她聽的,李佳怡忽然一陣心涼。

“你還有臉見她?”她忍不住譏諷。

“我想你也沒臉見她吧?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也駁了一句。

她麵色一僵,卻不知該如何作答。他總能逼得她出不了聲,那樣的反唇相譏,幾乎成了他和她每天碰頭必做的事。

他也安靜了,掏出支煙,打火點燃。

……

曲婉倪一早醒來就去範教授的辦公室報到,範教授托了托度數漸深的眼鏡,不滿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最囂張的學生。明明不允許你請這麽久的假外出,你卻找來徐那老東西替你求情!念你在假期結束前回來,你落下的學時,就自己找時間補回吧!還有這個月給你多加了一門課程培訓,就是荷蘭語。已經上了好幾個課時了,你自己找同學輔導跟上進度!”

麵對範教授的指責,曲婉倪隻有低頭不語。但她很清楚,請假的人並不止她一個,可聽語氣,範教授隻針對她一個人生氣。如果安的做法可以理解的話,那麽李佳怡呢?她相信李佳怡不會和安有同樣的選擇。

接受完批評,曲婉倪拿了範教授給的書本正準備開門出去,又被他叫住。

“我忘了告訴你,從今天起,校方將不再允許你走出荷蘭半步!如果你不想你的檔案被記上私逃出境的大過,那就記住我說的話!”

範教授冷冷的,並以“校方”的名義命令曲婉倪到進修結束前不準離開荷蘭半步,那不就意味著,今後的一個半月內,她將不能再和毓哲見麵?

聽到這她終於忍不住了,“為什麽?為什麽隻有我不能離開荷蘭?”

範教授瞥她一眼,“我沒說隻有你一個!李佳怡和安也同樣受到限製!這是校方對進修生的管理規定,荷蘭本來就很小,如果隨便允許你們外出,不但不安全,還耽誤學業。所以,這次我同意你們請假已經是在向校規挑戰!要是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就直接到校長辦公室理論去吧!”

這一次,她再沒有任何理由提出控訴了!如果連安和李佳怡也同樣接受了懲罰,那她認栽!

離開範教授的辦公室,她按著課表附帶的示意圖,終於找到荷蘭語教室。這個班的學員不算多,數來數去也就20來個,亞洲人很少。她找了個空位,剛坐下,就看到國際生小組的一個熟人。

“婉倪!”那人和她打著招呼,並在她前麵的位置坐下,“聽說你請了很長的假回香港,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昨天才回到的。”曲婉倪笑了笑。

她們沒聊得幾句就上課了。這是荷蘭語基礎班,曲婉倪不用擔心見到李佳怡和安,心裏自然放鬆很多。隻是兩堂課下來,或許是因為之前落下太多學時的關係,她有些跟不上進度,於是隻好借來前座同學的筆記和課本,下課後依然在教室裏惡補。

人一旦認真的時候就很容易忘了時間,當她意識到該回公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學校的餐廳到這時候已沒多少人,她隨便進了一家,卻不偏不倚碰到正在吃飯的李佳怡。李佳怡也發現了她,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轉回頭。

在這樣的場合見麵不禁有些尷尬,但曲婉倪也沒有因此離開這家餐廳,點好菜,就端到離她較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李佳怡似乎不是一個人來,不過多久,又有一個白皮膚的金發男人在她身邊坐下,並和她熱情的聊著話題。

他們點來了小酒,邊吃邊聊。

男人有些開放,不時伸手搭著李佳怡的肩膀,或者大腿。有時候,甚至還摟著她的小腰,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他們的笑聲隱隱傳來,飄著醉意和衝動,略帶放肆。他們很快吃完,也把點來的酒都喝得精光,然後男人扶著李佳怡的纖腰,貼身貼臉的走了。

曲婉倪一直看著他們出去,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那個金發碧眼不是什麽善類。她不由得放下刀叉,抹了嘴,起身跟著離開。可走了幾步她才回想過來,她和李佳怡的關係,不是已經斷了嗎?那她為什麽還要多管閑事?

這樣想著,她的腳步又放慢了。

夜晚的校園不免顯得過於冷清,路燈雖然明亮,但因為樹多,所以總覺得有些陰森。經過一處樹叢,她竟又見了李佳怡。雖然不是正麵向著自己,雖然俯身在她唇上的男人幾乎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但曲婉倪認得清楚,是李佳怡本人沒錯!

她驚了一陣,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李佳怡似乎沒注意到她,依然閉著眼,全心投入男人的熱情攻勢。而男人的手也開始解開她的衣扣,並往更深的地方探去。李佳怡的反應開始不對,有些掙紮,又有些生氣。她甚至用力推開他,卻被他更牢的反控製住。

到嘴的肥羊,怎麽舍得就這麽放掉?金發男人的動作開始粗暴,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耐性。

李佳怡喊了一聲,想哭,卻哭不出聲。

突然男人“啊”的大叫,手捂著頭,一臉錯愕的轉身。李佳怡還沒看清怎麽回事,一隻胳膊就被人猛地拽住,沒命似的扯腿就跑。

金發男人發現上了當,於是急忙回頭追趕。

可李佳怡被雖被人扯著,但跑得並不慢,很快,在一個轉角過後,她被拉到另一側樹叢裏,巧妙避開了男人的追捕。

李佳怡喘著粗氣,在感歎有驚無險的同時,轉頭才看清救了自己的人的麵龐。

“婉倪?”她真是驚訝!

曲婉倪一手拿著高跟鞋,赤著腳,樣子有些狼狽。她看了看李佳怡,又看了看外麵遠走的男人,在確認絕對平安以後,她又將高跟鞋穿上,然後站起拍著褲腿。

“謝謝你……”李佳怡有些尷尬,特別在和曲婉倪之間的關係破裂以後,就更不會想到自己還會被她所救。

曲婉倪瞥了她一眼,“我隻是看不過去,以後小心點。”說完,她推開擋在麵前的樹枝,繼續往大路走去。

李佳怡整好自己的衣物,快步趕上了她:“婉倪,婉倪……”

曲婉倪猶豫著,還是將腳步放慢。

“婉倪,我們……一起走吧!”李佳怡像是在懇求,卻沒想,向來心軟的曲婉倪,這一次,居然硬起了心腸。

“對不起,我還是習慣一個人。”曲婉倪一邊說著,一邊又加快腳步。

李佳怡呆了半晌,也不知是臉皮太厚,還是確實害怕,她再次追上了她,並伸手扯住她的臂腕。

“婉倪,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陷害了你,對,我知道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突然“啪”的一聲巨響,一道紅印在李佳怡的小臉炸開了花。

就連曲婉倪自己都震驚,可從掌心中傳來的疼痛卻讓她瞬間清醒,原來,她也有如此衝動的時候!

可是,李佳怡的那句“對不起”確實激惹了她!

“對不起有用嗎?一句‘對不起,我錯了’,就可以換回我的清白?你把我當什麽,你們都把我當什麽了?”她越說越激動,淚水不禁從眼角流了下來。

李佳怡愣在那裏,手捂著臉,皮膚火辣辣的痛。

“你們這麽對我,讓我怎麽麵對毓哲,麵對我的丈夫?你們這樣做,分明是毀了我!還有你為了幫白浩軒競標竊取我的草案發送給他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在犯罪?我沒有告發你們,你們不但不感激,還得寸進尺!”曲婉倪越說越激動,把當初在白浩軒身上沒發完的怒火,全都遷移了過來。

李佳怡沉默著,直到曲婉倪爆發完畢,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她這才喊出了聲:“你一口咬定那草案是我竊取的,證據呢?”

曲婉倪搖了搖頭,不禁苦笑,“證據?你問我要證據?證據就在你心裏,有沒有做,你自己清楚!”

麵對曲婉倪一反常態的指責,李佳怡不能說她完全問心無愧。對,她是做了對不起朋友的事,但不代表,所有的錯誤都該攬在她的身上!

“就因為這兩件事,所以我們的友誼,是不可能回來了,是嗎?”李佳怡紅著雙眼,雙拳緊握,怔怔的注視著她。

這一次,曲婉倪沒有再說話,隻一轉身,就往校門口飛奔而去……

後來的幾天,李佳怡總有意無意的避開她,無論在路上、餐廳、課堂,或是小組討論……她們幾乎成了陌生人,從不搭話。甚至有天她回到公寓,發現隔壁的房間大門開著,室內空了,她不由好奇的問房東,李佳怡哪裏去了。房東大媽隻會說荷蘭語,於是她聽得半懂不懂,隻大概知道李佳怡是換了間公寓,具體在哪,她不知道。

那以後,除了避免不了的實踐活動,曲婉倪也不再和其他成員外出遊玩,她所有的時間,一半花在荷蘭語上,一半,就在準備論文。毓哲的電話也漸漸少了,那段時間他似乎很忙,有時候,他們沒說得多少句,她就聽見他那邊響起電話鈴聲,她不好再打擾他,於是就先掛了。

時間一眨眼,就過了一個半月。

曲婉倪答辯完畢,交了最後的研討報告,終於欣喜的走出校門。

長達3個月的進修算是宣告結束,校方雖然沒有為他們舉辦任何的歡送酒會,但國際生們為了表達對這段時間的懷戀,自發組織了告別盛宴。

宴會地點選在從鹿特丹到阿姆斯特丹的沿海一帶空地,五彩繽紛的鬱金香猶如一塊絢麗的綢緞,給廣闊的海岸線披上一件靚麗的花衣,花水相映,很是美麗!

好在宴會是在上午舉行,所以來往的遊人並不算多。也不知是不是安一手策劃讚助,整個宴會的酒水,全是曲婉倪在德魯的葡萄莊園裏見過的品牌。這估計是她在荷蘭參加的最後一次集體活動,看到範教授和一群人喝得正歡,曲婉倪倒了一小杯酒,默默的來到靠近岸邊的長椅,獨自坐著。興許是因為這一個半月來自己過得太過壓抑,所以一直沒有胃口,也容易疲勞,連月事都不準時了。

香醇的葡萄酒她沒有小酌多少,看到塗滿奶油的蛋糕她甚至還會反胃,迫於無奈,她隻好撿水果吃。

有人找來攝影師替他們拍集體合照,據說是專門拍攝雜誌封麵的,大家看到他來,都很積極配合。一張接著一張,各種搞怪各種姿態,都被鏡頭一一記錄。拍完照是謝師宴,按照中國的傳統,謝師宴一定是學生們逐一向恩師敬酒。但在荷蘭,敬酒就未免太過嚴肅,不知是誰先將厚膩的蛋糕奶油抹在手上,然後再往範教授的臉龐擦去。一個效仿一個,好好的一個千層蛋糕,就被無數人踐踏在範教授和其他教授的身上。曲婉倪雖沒有直接參與,但也間接受到奶油的侵襲。隻在瞬間,胃內又更劇烈的翻滾起來。她忍不住,跑到一邊開始嘔吐。

“婉倪……”

她嘔了一陣,剛擦幹嘴,抬頭就見李佳怡站在身旁。略一驚訝,她又偏過頭,不去理會。

李佳怡是吃了閉門羹,但看到她這樣的症狀,卻還是忍不住要問:“你有多久沒來月經?”

她愣了愣,又再抬頭:“你不會以為我是懷孕了?我這段時間一直都這樣,估計是胃不好。我月經向來不準時,因為容易受外界影響。”

李佳怡沒有再問,卻從手袋裏遞來一個盒子。

曲婉倪看了一眼,知道那是什麽。

“你隨身帶這東西?”

李佳怡笑笑,“因為我也經常不準,最怕懷上,所以早上剛去買了一盒,還沒用上就發現那個來了。現在這個可能更適合你,給你吧!”

說完這話,李佳怡怕曲婉倪還是不肯接受,就把盒子放在地上,自己轉身走了。

曲婉倪將它撿起,猶豫著,最終還是往公廁跑去。

然而,當她看到試紙上出現的兩條紫紅色的線時,她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