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半夜三更的,他敲他妹妹的房門做什麽?

再度被某個可惡的丫頭掛了電話,並受到了她史無前例的挑釁,貝司瀚氣得火冒三丈。

回撥了好幾遍,都提示關機,他一怒之下差點沒把手機給砸了。

齜牙咧嘴的一陣磨牙過後,貝司瀚猛踩油門,把車子發動了出去。

該死的丫頭,真是不能對她好,哪怕一點點都不行

給她點顏色,她還蹬鼻子上臉,開起了染坊

且讓她先得意一會兒,晚上回來再好好收拾她

和貝司瀚通完電話以後,貝格子躺在上看了會兒電視。

看著看著,她就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昨天宿醉加上被泡在海裏太久,燒還沒完全退,她腦子還有些暈。

平日裏,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睡眠質量還可以,鮮少做夢。

可是今天下午,她做夢了,還是一個真實的夢。

她夢見了她小時候,夢見了埋藏在她心底深處一段最刻骨的回憶之一。

以至於晚飯前醒來時,她哭了。

心碎的眼淚流了滿麵,把枕頭都打濕了。

因為夢境跟現實一對比,顯得太過殘忍,她有點接受不了。

猶記得,她是七歲隨母親來到貝家的。

算起來,今年正好是她入住貝家的第二十個年頭。

不得不感歎一句,時間過得真快,她都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待字閨中的老姑娘了。

她原本不姓貝,姓曾,叫曾格子。

生父曾明濤沒有繼父貝秉章有錢,甚至可以說是一貧如洗。

還外帶喜歡喝酒賭博,家裏值錢的都被他拿去賭了,再不然就是用來抵債了。

憑良心說,進了貝家以後,她和母親過得日子跟以前比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她該高興才是。

事實上,沒被貝司瀚繈爆以前,她雖然事事小心,畢竟知道自己不是這家的孩子,得有眼力勁兒,以免連累母親不討繼父喜歡,可她卻也過得還算開心。

但,一切一切都在她十六歲生日那晚發生了變化。

曾經,她真的是恨死這個人了,他毀了她的一切。

可當她知道一件事之後,心裏對他的恨,其實比原先淡去不少,但也依然存在。

誰讓他不是人,那麽,這些年隻差被把她折磨死

貝司瀚,這個混蛋

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麽多年以來,麵對他的暴行,她一直忍氣吞聲從不反抗,就是反抗也隻是耍耍嘴皮子或者選擇逃離他,卻從不告訴母親和繼父他欺負她的事。

並不是因為她軟弱,真的怕他。

當然,代母受罪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就算今天繼父告訴了她,他和母親相戀在先,然而他們間接害死了大媽這是事實。

母債女償,她認了。

可他不知道,支撐她忍到現在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因為他自己,貝司瀚。

他討厭的那隻貓,為什麽會叫豆包這個奇怪的名字,他應該從來都沒深究過吧。

曾經,在她饑腸轆轆的時候,有個人雪中送炭,讓人買了一大籠豆沙包送給她。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貝司瀚。

很難想象,一個沒有心的也會作出此等善舉,可他就是做了。

這一點,她也一直想不明白。

豆沙包那甜甜中透著溫暖的味道,時至今日,回想起來,她依然忘不了。

記得那年,她五歲半。

某天。

父親出去賭博好幾天沒回來,母親因為連打幾份工累垮了,臥病在。

早上起來,她餓的厲害。

母親想起給她做早餐,可是根本爬不起來。

她便讓母親口述,教她怎麽煮麵條。

然而,她翻遍了廚房裏的櫃子,不光麵條沒找到,連米缸都見底了,家裏什麽吃的都沒有了。

母親見狀,往錢包裏去翻錢,想讓她出去買點包子饅頭什麽的回來暫時充充饑。

可打開錢包一看,裏麵哪裏還有錢,連零錢都被人席卷了,一看就是不爭氣的丈夫半夜溜回來幹的。

沒辦法,母親隻好讓她去不遠處的舅舅家借點錢周轉。

因為父親臭名遠揚,欠債一大堆,親戚早就怕了他們家,就是親舅舅也直拿掃帚把她往外趕。

沒借到錢,還被舅舅掃地出門,舅媽說的話也難聽極了,回家的路上,她哭得稀裏嘩啦。

路過一家包子鋪時,她老遠就聞到了香味,饞的直流口水。

好想去買一個包子來吃,可是衣兜褲兜都翻遍了,連一個鋼鏰都沒有,她急得直用小手絞衣擺。

實在餓得受不了,她隻能淚眼汪汪的站在包子鋪不遠處的路邊,對著蒸籠裏那些剛出爐的包子發呆,流哈喇子。

她多希望自己會變魔法,小手一揮,包子就會長出翅膀,朝她嘴裏飛過來。

可惜,這隻是她幻想的一場美夢。

望著那些包子,她是越看越餓,為了不讓自己做出讓母親擔心的事,她決定離開,快點回家。

然而她轉身的一刻,一大包香噴噴的包子居然出現在了她懷裏,她抬頭一看,塞給她包子的竟然是個背著書包穿著很好看校服的大哥哥。

他拍著她的小肩膀,眉眼紛飛的對她說,“小不點兒,你肯定餓壞了吧。快拿回家吃吧。對不起哦,肉的還沒蒸好,隻剩豆沙的了,你將就一下。”

說完,衝她揮揮手,大哥哥就小跑著上了不遠處的一輛車。

後車門打開的一刻,她還看見裏麵還坐著一個看不清臉孔的大哥哥。

塞給她包子的那個哥哥叫杭彥,曾經是她暗戀過的一個學長,也是貝司瀚昔日的好兄弟。

兩個人差點在一起,可惜被貝司瀚給攪黃了,兄弟間也反目了。

曾經,她以為杭彥是買給她包子的人。

後來,她多方試探才得知,原來,當時他之所以會下車,是因為受了坐在他旁邊的貝司瀚的指示。

因為貝司瀚坐在靠馬路中間那邊,下車不方便,而他又不想麻煩司機,便讓杭彥代勞。

當她知道真相以後,她一度接受不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尋尋覓覓了那麽多年的好心大哥哥,竟然是繼父的兒子,是那個奪了她楨潔的混蛋,

據說當時,貝司瀚乘坐的車子在等紅綠燈,他無意間往窗外望了一眼,看見她,覺得很可憐,心生了憐憫之心。

現在想想,她覺得她和貝司瀚簡直就是孽緣中的孽緣。

很多時候,她都會想,如果當時她沒吃他送的豆沙包,她的人生會不會跟現在不一樣

今晚的貝家,難得全員都到齊。

貝司嘉和貝司辰兄妹倆四點多就接到了父親貝秉章的電話,讓他們放了學下了班早點回家。

一來是因為湯靜婉來了,二來說是有特大喜訊宣布,把他倆胃口吊得足足的。

貝司瀚就不說了,回來的也挺早。

當然,他可不是為了見湯靜婉。

今天的晚餐也很豐盛,氣氛熱鬧的如同過年。

不過,這隻是表象。

當父親宣布,說明天格子的相親對象會來家裏時,眾人的表情簡直是各異。

最開心的莫過於葉玲瓏了,一個勁兒的誇女兒終於長大了,懂事了。

湯靜婉也很高興,不知道為什麽,她從認識貝司瀚開始,就不太喜歡貝格子,總覺得跟她氣場不對,巴不得她早點嫁出去。

當然,還有個原因。

老實說,她有點嫌棄貝格子。

到底她不是司瀚的親妹妹,不過是個帶來的野丫頭,哪裏跟她和司嘉這樣正統的千金大小姐比。

要不是為了討二老歡心,也是怕司瀚生氣,她才懶得搭理這個跟貝家沒有血緣關係的野丫頭。

相對而言,貝司嘉的表情比較平淡。

姐姐要相親,這是好事,作為妹妹,應該替她開心。

可是,她想不通,以姐姐的條件,需要去相親嗎

而貝司辰,望著妹妹貝格子是說不出來的心疼。

他不用想都知道,她之所以答應相親,肯定是對某個人徹底死心了。

要不是怕刺激父親導致他高血壓又犯了,他恨不得把大哥貝司瀚從旁邊的椅子上揪起來暴打一頓。

至於貝司瀚,聽到這個消息,簡直猶如五雷轟頂。

幸虧手裏的碗筷結實,不然早被他捏碎了。

礙於家人都在,他不敢表現出來,隻好不動聲色的拿眼神瞪對麵的貝格子。

貝格子裝作沒看見似的吃自己的飯,還十分期待的表情跟父親八卦未來相信對象的喜好什麽的,差點沒把貝司瀚氣得掀桌子。

晚飯過後,一家子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聊天。

貝司瀚一直想找機會把貝格子拉上樓,可惜那丫頭精得很,像是早料到了他會行動,連上廁所都把妹妹貝司嘉拖著陪她,他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隻能在一旁生悶氣。

將他的暴躁看在眼裏,貝司辰戲謔的直勾唇,暗暗在心裏罵他活該

九點鍾的樣子,貝秉章和葉玲瓏率先上樓休息去了。

接著,貝司嘉也喊困了,貝格子趁著挽著妹妹的手,和她一起上樓去了。

貝司辰跟湯靜婉打了個聲招呼,囑咐她早點休息,理都沒理大哥貝司瀚,便追上了兩個妹妹的腳步。

偌大的客廳,頓時隻剩下了貝司瀚和湯靜婉兩個人。

雖然知道司瀚還在生自己的氣,他這會兒應該不想理她,可湯靜婉見大夥兒都上樓了,不免開始期待今晚跟他同住一間房的感覺,遂鼓足勇氣走上前,羞答答的對她說,“司瀚,我們也”

回房兩個字還沒從她口裏蹦出來,貝司瀚狂怒的眼神就如同出鞘的利劍般朝她射了過去,“湯靜婉,你可以啊以前我真是小瞧你了”

“司瀚,你不要這麽說。”自然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湯靜婉急得直咬唇,手不知道往哪裏放了,“我知道沒跟你說一聲就過來顯得有些不尊重你,可我既然來了,作為你的未婚妻,不來拜訪伯父伯母說不過去,我爸媽還讓我給他們帶禮物呢。我就是今天不過來,明天後天也不是要過來的。你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以後我做什麽之前,一定先征得你的同意。”

說著,她又委屈又自責的抽泣起來,上前就要挽他的手。

不客氣的甩開她的胳膊,貝司瀚冷冷的挑唇,“我們之間,沒有以後”

被他的話嚇到,湯靜婉閃著淚眸,驚慌失措的望過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沒有以後了”

漫不經心的掏出煙盒,取出一根雪茄點上,貝司瀚壓低聲線,不疾不徐的說,“意思就是我要跟你分手”

“為什麽”不敢置信的搖頭,用淚眼瞪他,此刻的湯靜婉仿佛掉進了一個冰窟窿一樣,“我哪裏做錯了,你要這麽對我”

“你從來就沒做對過”甩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貝司瀚邊抽著雪茄邊往樓梯的方向走。

湯靜婉見狀,顧不上哭泣,連忙衝上去,張開雙臂攔住了他,“司瀚,你跟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往她梨帶雨的小臉上吐了一口煙圈,貝司瀚薄眸微眯,彎唇笑道,“我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開玩笑的嗎”

他看起來好像是來真格的,湯靜婉急得臉都白了,“不,我不要跟你分手,司瀚”

“今天太晚了,我就不攆你走了。但是明早,你必須給我帶著你的東西從這裏滾蛋,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見你。至於我的房間,你喜歡就讓給你住一晚好了。反正過了今晚,那間房我再也沒打算要了”

說完,伸手把她掀開,貝司瀚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湯靜婉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哭著跟上他的腳步,“司瀚,你不能這麽對我嗚嗚嗚”

“我警告你,我爸身體不好,今晚你要是敢去騷擾他,我活剝了你”怕她去父親那裏一哭二鬧三上吊,上樓之前,貝司瀚點手指著她發出警告,“明天一早,我自己會跟他說清楚”

“司瀚,不”

貝司瀚沒回自己房間,而是去了三樓離貝格子最近的一間客房。

上樓的時候,他就想去敲她的門,可是湯靜婉跟著,加上樓下還有傭人在忙碌,他不敢貿然行動,便隻好放棄。

湯靜婉站在他房門口哭了好久,哭累了才回了他的臥室。

她知道貝司瀚的脾氣,所以即便她這會兒就滿腹的委屈,也不敢去二樓找貝秉章告狀。

她天真的想,也許司瀚隻是一時衝動,說不定睡一覺起來,明天他就會改變主意,主動跟他認錯。

就是他明早起來還是堅持要跟她分手,她也不會答應。

回房以後,又哭了一會兒,湯靜婉就拿著睡衣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躺在貝司瀚的上,她像撫摸珍寶一樣摸他的單,枕頭,被子,大口大口的吸去空氣裏屬於他的味道。

一想到他昨天還躺在這裏,她雖然難過,卻也激動異常。

能躺在他上,和他蓋同一被子,她覺得好幸福。

可惜,卻少了他,如果這會兒他能躺在她身邊,抱著她,或者親吻她,該有多好。

心裏太難過的關係,湯靜婉翻來翻去怎麽都睡不著。

大約一點左右,她起來上廁所,本想去貝司瀚的房間看他睡了沒有,誰知,剛把房門打開一條縫,就看見他心心念念的男人穿著睡衣從客房裏走出來。

起先,她還暗自竊喜,心想司瀚不會是想通了,想過來跟她一起睡吧。

可是,當他曲手輕輕敲響了距離他不遠的一扇房門時,她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在做夢。

那間房,她記得下午傭人帶她參觀的時候跟她介紹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貝格子的房間。

半夜三更的,司瀚不睡覺敲他妹妹的房門做什麽

突然,一個不好的念頭從她腦子裏冒出來。

這兩個人明著是兄妹,並沒有血緣關係,朝夕相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