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小手撫摸上他的後背。“知道了。我會很乖很乖的,阿拓。”她會聽話,不會頂撞他了。
這算不算,這個夏天最圓滿的一件事。
她想著,眼淚掉了下來。
愛情啊,實在折磨人。
安靜了兩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豐拓和好了。這兩天,她安心的在家趕著暑假作業,時不時找桐桐聊聊天。
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等她好容易把暑假作業全部寫完之後,範莫居然給她打了個電話。實在心虛,她接電話的時候多了抹小心翼翼。
“夏夏,婚禮我很抱歉,騙了你。”他額外消沉,連聲音都多了些虛弱。要是他惡狠狠的指責她,那她這會兒到好受一些,也不內疚了 。
這會兒,實在不知說點什麽。
他這是真喜歡你嗎?他這是道德綁架。
桐桐的話,字字都對,言猶在耳。可她實在做不到掛電話拉黑他。“恩,你好好養病。”
說完,兩人在電話兩頭,陷入了長久的尷尬。
電話那頭,一點聲音也沒有。
聯想著他剛才那虛弱的聲音,盛夏有些擔憂。在電話裏喊著範莫的名字,始終聽不到他的回答。
又過了會兒,電話裏才傳來護士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是他昏迷了過去,要急救。
她總還是有點擔憂的,當即決定要去醫院看看,再怎麽說,還是希望他能挺過來。
豐拓不在家,她情急之下也就沒給他發信息。開著車很快到了醫院。範世雄已經在那裏了。
另外還有幾個記者。
“你給我滾,不歡迎你。”他惡狠狠的說著,言語間再也沒有當初找她的慈祥。
她能理解他的心情,範世雄不知道她跟範莫的約定,自然以為是她破壞了這婚禮。但她問心無愧,也不想解釋。
今天這場麵,她著實不適合來醫院的。
尤其,還有這些記者在,她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實在不想再鬧出點什麽事了。
瞧著搶救室的燈還亮著,她這才轉身離開。
或許,這樣就可以了。
在街上晃**了一天,晚上回家的時候,豐拓已經在家了。
這兩天相安無事,他也不提暮雪的事。反而,像根刺似的紮在她心裏。見了他也有些萎靡。
“阿霧,吃飯了。”他看了新聞,知道她今天去了醫院。大概是在為這事難過。主動喊她來吃飯。
盛夏摸了摸鼻子,“恩。”應了聲,安靜的坐在他對麵。今天吃西餐,她偷偷的抬起頭,就看到他正優雅的用餐。這模樣,實在好看。 用一句她能想到的語言來描述下,大概就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這人總有不同的麵貌,或者霸道,或者帥氣,或者迷人,又或者像現在這樣,光是吃飯也那麽吸引他。
秀色可餐,這麽想著,她‘噗’的一聲笑出來。
引來豐拓的嫌棄眼神。“再不好好吃,別吃了。”
好吧,她還是先吃飽再說。
還有幾天就要離開了,她額外珍惜跟他相處的時間。
同樣的時間,暮雪卻出現在醫院裏。
她要見的,正是那天被落魄留在婚禮上的範莫。那天受辱的人,可不止是他。
被豐拓羞辱的她,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慢慢淪落成第二個原麗莎。
到了病房,把門打開,看了一圈都沒看到範莫。電視裏不是報道他被氣的進了搶救室,盛夏還來求複合了嗎?
狐疑著,聽到身後的聲音。
“暮小姐找我,真難得。”範莫的聲音,冷冷的。此刻哪有進搶救室的虛弱,分明是剛從健身房出來。
暮雪被嚇了一跳,迅速冷靜下來,開門見山。“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找你是遲早的事。”
“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範莫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十分愜意。到底是商人,已經把暮雪的來意給摸透了。
見他這幅摸樣,暮雪的心裏也跟著打顫。花海酒店的保全係統,聞名整個賀城,如果沒有人吩咐,她不可能輕易混進婚禮的,更何況還 有那件服務生給她準備的禮服。
分明是他,“我幫你接近豐拓,你助我重回娛樂圈頂峰。”她需要身份,需要曝光,這樣她才能配得上豐拓。
這交易,怎麽看都是範莫占便宜。隻是她這會兒,居然有些緊張,等著他的回答,分分秒秒都很煎熬。
“不感興趣。”範莫擺了擺手,他確實需要暮雪做眼線,但還不是時候。
交易失敗,暮雪二話不說,拿著包離開了。
隔天清晨,普羅地產宣布破產,數以萬計的員工集體失業。範莫臉色蒼白的出現在電視上,給大眾道歉。
一夜之間,他就成了大眾避之不及的人。
索性,即使破產了。員工的工資都即時結清了。
他隨即宣布要養病,一個精明的企業家就此隕落。豐拓不置可否,盛夏多少有些難過,但也隻是在心裏。
夜深人靜,歸於平靜的時候。範莫給暮雪打了個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人接了,隱約還有些著急。是啊,暮雪能有什麽別的選擇呢?不跟 範莫合作,她隻是個過氣的明星而已。
兩人達成了交易,大概,這一夜,是暮雪過的最激動的一夜。
還有兩天要回學校了,她正收拾著心情跟行李,打算跟豐拓好好做個告別,或許,他們之間的感情,注定是不能有結果的。
她喜歡他,總是追著他。
設身處地,如果她不喜歡的人,一直追著她。她隻會覺得是負擔。他雖然跟她說過要在一起,但那之後,他跟暮雪複合了。即使到現在 ,暮雪依然跟他在一起。
越想越覺得沉重,她想,回學校之後,她就不再回來了。等畢業了直接找個工作,避開他。
三年,五年,這裏的一切,都會變成一場夢,逐漸被遺忘的。
“嗡嗡-”
這麽想著,她幾乎快哭了出來,電話這時候想起,是豐拓的。吸了下鼻子,她按下了接聽鍵。
“阿霧,先別吃晚飯,等著我。”那頭,他說話總是霸道的。隻這麽交代一句,電話就掛掉了。
她聽得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的,臨走之前,多聽聽他的話也好。
他有禮物給她嗎?他要帶著暮雪回來嗎?
這樣猜測著,她的心就好像坐過山車似的。人呐,一旦陷入戀愛,總愛瞎想。
末了,她又自我安慰一下,她是雙魚座,愛幻想是正常的。阿拓是天蠍座,於是霸道也是正常的吧。
她坐在餐桌前,望著麵前的掛鍾,時間從六點,變成七點,再八點,九點。
這麽坐著,她的心也漸漸變冷。
他說等他,她一定會等著。
可是等到什麽時候呢?天都黑了,快十點了。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著,他卻還是沒有回來。
她猶豫著,心裏更是煩悶,總覺的不安。
最終,還是決定給豐拓打個電話。電話好久才接通,她等的都快無力了。那頭這才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