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豐拓把她暫時托付給他照顧。當他笑著問他,不會介意他這個情敵挖牆腳嗎?他居然回了句,他搶不走盛夏的。

瞧瞧,多麽自信。

這樣一番交流下來,兩人還真有了惺惺相惜的友誼。

盛夏狐疑的轉頭,她沒聽錯吧?

一心想著要躲開他,居然要讓她住在這裏?!雖然她心裏確實有點擔憂住處,可跟霍風然住在一起實在有些不妥。

“我在市中心有兩套小別墅,一套給你住。”不由分說,他決定之後,強行拉著盛夏,帶著她的行李驅車到市中心去,她答應了去,隻 是今晚還是決定要住在酒店。

顧忌著她的想法,霍風然也隻能一味退讓,明明隻要拿合同出來威脅她就好了。

到了套房,盛夏略微整理了一下,就躺在**,睡著了。

這一夜實在難熬,她不停的做夢,夢見了跟豐拓在一起發生的好多事情。直到天際露出魚肚白,雙眼濕潤著醒來。

雙目通紅,她揉著眼睛,實在不願意再來麵對新的一天。

時間不會等待任何人,她這麽呆呆的靠在沙發上,望著潔白的牆麵,大腦放空了好久之後也不得不再一次站起來。

畢竟,她無論怎麽退縮,還是得繼續把屬於她的故事寫下去。

驀然多了很多惆悵,打開房間門。發現霍風然已經不在家了。他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總不會一直被她拖累著的。

盛夏轉身要回房間收拾東西,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

她才住到這裏兩天,顯然不是找她的。撇了撇嘴慢吞吞走到門口,打開門發現是快遞,收件人居然還真是她的名字。

微微皺著眉頭,猜測大概是霍風然給她買的東西。簽好字之後拿著包裹回到客廳,總還是有點好奇心的,很快她就把包裹拆開,裏邊赫 然是一張記憶卡。

這霍風然也真是會賣關子,有什麽話還不能當麵說嗎?

她心煩的很,隨手把記憶卡放在口袋裏。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轉身回房間拿著行李去找霍風然暫時借給她住的小套房。

上午十點,正是一天中剛開始炎熱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從冰箱裏拿著礦泉水,猛灌了好幾口才稍微緩解了一點涼意。

電視裏嘈雜的聲音播放著各種新聞跟八卦。她不想承認是想聽有關豐拓的消息。隻是安靜的坐在地板上,聽著電視裏的聲音。

好一會兒,其中一條消息讓她微微揚起眉頭。隻因為,那新聞中的主角是她認識的人。

暮雪失蹤了。

雖然不是什麽大新聞,但她還是有些納悶。豐拓那天帶著她離開的,這會兒,應該很著急的在找她吧。

不由咧嘴自嘲的笑了笑,連喝水的興致也沒有了。

猛然想起口袋裏還有一張記憶卡,幹脆把電視也關了。拿出筆記本電腦,算作是轉移注意力吧。

電腦屏幕有一瞬間陷入黑暗,隨後居然是暮雪的聲音。

“夏夏,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還是想跟你說,關於豐拓的事。”

直覺告訴她,應該立刻就把電腦給關掉,把記憶卡丟掉,不要再去關注這些事情。可是強大的好奇心驅使著她,實在想知道,這裏邊到 底說的什麽。

她拿出耳機,戴在耳朵上,整理了一下心情,這才按下播放鍵。雙手居然有些冒汗。不得不承認,光是豐拓這兩個字,就把她的注意力 都給吸引了去。

好長一段時間的是無聲的,接著盛夏就聽到某一段錄音。準確的說,是暮雪跟豐拓兩人談話的錄音。

“我就是要報複她,要讓她比我所受的痛苦更煎熬。”豐拓的聲音傳來,帶著從未有過的恨意。

錄音中,他準確的說出了要報複她。毫不掩蓋對她的厭惡。

她真的有那麽討人厭嗎?

不知不覺,盛夏已經熱淚盈眶了。那是豐拓的聲音,她絕對不會聽錯。他不願意對她說清楚的事情,在暮雪麵前表露無遺。

後邊還有很多話,她不敢再聽下去,深怕自己這麽多年的感情,都是白費的。

按耐不住加速的心跳,她的額頭上已經有細密的汗水,如果此刻有一麵鏡子的話,那麽她一定能看到自己心如死灰的模樣。

忍不住把記憶卡取出來,丟到好遠的地方。實在不想再去聽,隻怕豐拓要說出傷害她的字眼,現在,她一個字都不想聽到了。

“我很乖的,很聽話的。”雙手抱著自己,她弱弱的開口,低聲嘀咕著,聲音裏充滿了可憐。

實在想不明白,豐拓為什麽要這麽恨她。

經過了這麽多天的掙紮,這個錄音有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終於承認,豐拓是很討厭她的。

她往日的那些喜歡,對他來說都是負擔。

這認知很讓她難受,但心也終於不再懸空了。

默默的落淚,她忍著不肯哭出聲音來,衣袖卻還是濕潤了。

說不出的可憐,豐拓卻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抱著她,一邊威嚇一邊安撫她了。她想,他是很成功的,成功的讓她傻乎乎的喜歡他了。

電話不依不饒的響著,她拿起手機,從相冊中找到那張她偷偷藏起來的照片。裏邊豐拓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側臉一如既往的俊美。

起初她以為,他可能不喜歡她,至少不會討厭她。現在才知道,這根本是個錯誤。暮雪走了。除了記憶卡,她還留了一封信給她。

對豐拓失望了,所以才決定把這一切告訴她。

盛夏擦著眼淚,望著上邊寫的密密麻麻的字。怎麽辦,她也對他死心了。

手機還在震動著,她這才按下接聽鍵,不出意外是霍風然。“夏夏,到公寓之後整理下,我晚上住你隔壁。”

霍風然一早就被秘書喊去開會了。好容易有個休息時間,給盛夏打電話,這小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睡過了。到現在才接電話。

隻是聽著他說話,盛夏覺得有點控製不住眼淚鼻涕,加上那重重的鼻音,實在不方便說話,聽他叨叨完之後,麻溜的掛上電話。

切斷了電話,她的心情還是那麽糟。實在無奈,她還是不死心,又撥通了一次一串熟悉的電話。

這電話號碼,她在學校每天都會按幾次,但從來沒有撥通過。

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人接聽了。

林素珍這會兒接聽盛夏的電話實在有些心虛,畢竟一個月過去了,她還是沒有找到盛夏父母的消息。

這兩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一點兒線索都沒留下。她還想著早點找到他們,好讓阿拓解開心結。

“林媽媽。”盛夏撅著嘴,不想讓她聽到她哭過。

可哪裏又能瞞得住,剛說出口,她就忍不住流下眼淚來,心裏到底是委屈的。

“阿霧,怎麽哭了?”那頭傳來林素珍的聲音。

她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把心裏的疑問跟林媽媽說出來。“你知道我父母嗎?”

“不知道。你是我從孤兒院帶回來的。”林素珍下意識的回答。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聲音也比平時嚴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