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惱怒著,其實這樣不能怪她,秦聰給她注射的止疼劑裏確實有安眠的成分。

好吧,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要麵對的。

這是她之前的房間,衣櫃裏有很多未拆吊牌的衣服。她隨便找了條深色長褲再換上藕粉色的針織短袖。

站在門口,呼吸換氣,準備好才開門。

“我……”

兩人直接對上了,她昂著頭費力的看著麵前的豐拓。他不會是在偷聽吧?

“吃早飯。”

豐拓丟下這句,回到餐桌前,公寓的好處就是小,她從房間門出來就看到餐桌了。

默默的坐在豐拓對麵,餐桌上有很多食物。中式的,西式的。她猜測大約是他找人送過來的吧。

兩人默默的吃好飯,“我得回去了。”雖然他幫她渡劫了,可她沒忘記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兩人這樣住在一起實在不方便。

“好。”吃好飯我送你去。

好你個死人頭。

她在內心又一次怒吼了,昨天晚上乘著她睡著換上的姨媽巾啥的,難道就不解釋一下嗎?

在質疑還是隱忍的選擇上,她再一次選擇了在隱忍中堅毅不拔的吐槽。

這時間過的也快,吃好飯,他果真帶著她一起下樓了。

一路無話,她都快憋不住了。

車庫門口,她總感覺有熟悉的視線盯著她。懊惱的回頭數次,都沒發現異常。

等盛夏終於察覺到不對,是聽到了空氣中有異常的響聲。那一瞬間,快的她都來不及反應。

是子彈!

這認知讓她害怕。明知道那是衝著豐拓的,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擋了上去,可似乎有人的動作更快。

從另一處飛來的子彈,居然把朝著她的子彈給打偏了。

原本是要命中她心髒的,最後驚險的擦過她的手臂。

豐拓察覺的太晚,等他護著盛夏的時候,她手臂上的血把衣服都染紅了。

“阿霧。”他輕聲喊著她,拍著她的小臉。

手上都沾著血了。

這景象似曾相識,好似曾經在醫院頂樓經曆過,這次卻換成她受傷了。其實這樣是最好的。要換做他受傷她一定更難過。

豐拓無暇顧及其他,隻是望著公寓的窗戶點了下頭,接下來的事會有人去辦的。

他抱著她上車,今天的他有些心神不寧。開車一路上,唇角都變得冷凝。他不該這麽大意,讓那幫人找到機會的。

隨著特工組織的深入調查,事情變得越發棘手。逐漸竟然牽扯到他退出特工組織的最後一次任務。

那個落入深遠的黑傑克,似乎又回來了。

即使他已經動用了已有的關係,殺手卻還是源源不斷的闖入他的生活。除了當年的黑傑克,專業的殺手組織老大,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

這幾天,黑傑克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他猜測他回來了。隻是剛才那一槍,明明是衝著他來的,暗中的又有子彈打偏原有的軌跡,他實 在猜不透這樣做的用意。

盛夏即使昨天睡了一夜,精神卻還是疲憊的狀態。這會兒受傷之後睡意更明顯了一些。

她的眼皮好重,手也好痛。最高興的是,豐拓沒事。這樣就很好了。帶著這樣的想法,她的意識逐漸陷入昏迷。

豐拓載著盛夏到秦聰入住的酒店去,他真是沒耐心讓等他過來,況且現在公寓已經不安全了。

“這麽想我。”秦聰昨夜回到酒店,連夜調製了一些藥劑,到三點鍾才爬到**,沒想到也才睡了四個小時,豐拓就帶著阿霧來虐狗了 。

他們這是不給單身狗活路啊。

“她受傷了,進去再說。”豐拓抱著盛夏,也不管主人的意願,先帶著她進去。

秦聰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側身觀察著他們之後並沒有人,這才把門關上。

多年合作的默契,兩人互相看對方一眼,接下來豐拓到門口沙發上坐著,秦聰把他的醫藥箱拿出來進行精密的檢測。

雖然這是擦傷,但還是比較嚴重的,子彈從手臂中穿過,傷到了筋骨。要是再偏離些,將直接打斷她的手骨了。

總算還好,處理的及時。

洗好手,秦聰走出來,兩人臉上的神色都十分凝重。顯然,阿霧已經不安全了。

“得把她藏到安全的地方。”豐拓難得會有想抽煙的情況,他點燃香煙,吐著煙霧,總算情緒稍微放鬆了些。

真是不敢想象,如果今天盛夏出了差錯,他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好,我來帶她到醫院去。”秦聰對賀城還是比較熟悉的,郊區有間療養院建在半山腰上,安靜隱秘。

兩人很快商定之後,豐拓就離開了。

怕再去看一眼阿霧,他就舍不得讓她從他眼皮底下離開了。就在昨天,他還自以為能保護好她。

冗長的沉睡著,盛夏醒來之後,首先是感覺必須到衛生間去解決一下。坐起身來,瞧著這周圍又是不同的布置了。

啥情況?她受了傷睡一覺就穿越了嗎?

不不不,她揉著眼睛,再次瞧瞧還是白色的房間藍色的擺設以及米色的家具。

暫時也管不了這些了,她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終於找到了衛生間。慶幸著從豐拓那裏離開的時候帶著兩個姨媽巾,這會兒才有的換 。她一隻手又實在不方便,磨磨蹭蹭足有二十多分鍾才解決好個人問題。

媽蛋,豐拓這是要把她賣了的節奏啊。

她可是剛剛救了他,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盡整些丟掉她的事情。她有那麽煩人嗎?

氣呼呼的從衛生間回來,她這才發現,她住的這個房間根本就是個牢房。窗戶用鐵絲網纏繞著,除了風和光能透進來,她根本就看不到 窗外。

這都快把她給逼瘋了。

衝到門口,幸好門沒鎖啊。

她發現她現在的期待真是越來越渺小了。

門一開,秦聰的手機上就有APP發出警報聲。他笑眯眯的出現在盛夏麵前。“醒了?手保護好不要碰濕。”

啥玩意?

把她弄到這個鬼地方,不解釋還一本正經的交代。她不知道要保護好手嗎?

“這是哪裏?豐拓呢?”她跟這個才認識一天的醫生真的不熟,現在對他的印象就更糟了。

“他有事,我想過今天他會來接你吧。”秦聰摩挲著下巴。暗自羨慕豐拓這小子真是招女人喜歡。

這邊阿霧惦記著他,那邊他還準備跟那個蓮姐訂婚。雖然是假的,他可得對盛夏保密。

人人都看得出來他很在乎阿霧,就她跟個二傻子似的,一點都瞧不明白。

“這是哪?”她冷著臉,對這回答不滿意。任誰被莫名其妙的關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脾氣都不會好的。

“是我的家。”秦聰微笑著,這裏是高檔私人診所。要不然,他哪能那麽輕鬆住酒店出國旅遊。

還不都是靠著這身高超的醫術斂財嘛。

她還真沒辦法接受這個設定,從秦聰身旁越過,在整個房子裏暴走,跑來跑去最終發現,這根本就是個牢房。嗚嗚,她找不到出去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