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喝,不喝我都不好意思再叫一瓶了。”她拍拍霍風然的肩膀,如多年老友。
這會兒,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兩人是在談戀愛的。
盛夏的裙子上,小型探頭將畫麵傳回家裏的電腦上,盛澤正吃著薯片,欣賞著媽咪的約會。
就知道,不帶他去準是有陰謀的。
霍風然喝了口酒,抬手要了一瓶啤酒,推回盛夏麵前。“這瓶喝完就別喝了。”
他倒真不知道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了。一方麵希望她喝多了這樣能依靠的人也就隻有他了。一方麵又不希望她喝的太多難受。
盛夏可不管這些,喝到心頭,一肚子的埋怨都被啤酒給擠了出來,能不再多喝點嗎?
不由分說,咕咚咕咚就把麵前這一瓶又給喝下去。這才打開話匣子似的。“最近過的咋樣?談女朋友沒有?”
她可不傻,別看她喝多了,唇齒有點不清楚,腦袋瓜聰明著呢。他要是沒談戀愛,她可得躲的遠遠的。
“還不錯,公司上了軌道。有幾個喜歡的,都在接觸中,沒確定戀愛關係呢。”他回的不置可否,眼見她又要揚手喝酒。
從酒保手中接過一杯橙汁灌入酒瓶中重新遞給她。
這一舉動自然是贏得了盛澤的歡心,對霍風然的喜歡又多了一點,這才像樣。比豐拓要好多了。
他想好了,就找他當爹地。
“那挺好的,你是真有出息,我看好你。”她輕輕一錘,砸在他胸口。
喝著那未曾察覺的飲料,盛夏嘟嚷著說了很多話,也問了很多霍風然問題。
到底人還是需要朋友的,上了幾次廁所,加上心裏的不開心都說了出來,她還真是清醒了不少。
“今天我高興,我要去唱首歌。”她東倒西歪的摸上舞台,眯著眼睛對焦,尋找話筒杆。
人們瘋狂的跳舞,陶醉在這迷亂的夜裏。
盛夏於是慢悠悠的找到話筒,她不需要伴奏,不需要準備。拿到話筒的那一刻,她就進入了狀態。
她是天生的歌姬。
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一刻,在人群中的安靜。
隨即,她輕聲開口,帶著特殊的尾音,哼唱著她最喜歡的歌曲。這是她自己寫的歌。
原先跟桐桐一起去做演出的時候,她總是會唱這首歌。
她的音色實在好聽,尤其在這迷亂的夜晚,顯得更為空靈。追光燈打在她身上,安靜的仿似不食人間煙火。
豐拓就在這時候,跟蓮姐一起走進琉璃。
光束下,一身白色裙子,泛著淡淡的光暈。她仿似成了另一個世界的精靈。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隻是安靜的唱著,到逐漸吟唱。DJ停掉手上的動作,整個琉璃酒吧,安靜的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
他們屏住呼吸,聽著她略帶沙啞的特殊嗓音,一遍遍用吟唱的方式,詢問著‘你不愛我了嗎?’
霍風然坐在吧台上,即使他曾經是個演藝圈明星,聽到她用這樣近乎安靜到歇斯底裏的偏執去演唱這首歌,還是會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
她是天生的歌手,注定要讓世人為之傾倒的。
到了歌曲結尾,她用很低的音,結束了這首歌。“原來你不愛我了啊。”
淒美寂寥,等她停下許久,人群中才有人敢發出聲音。
她睜開眼睛,迷蒙的看不清麵前的人。
蓮姐盯著豐拓的神色,倒也還算鎮定。“要去扶她一把嗎?”
豐拓不開口,繼續喝酒。
遠處舞台上,盛夏跌跌撞撞走下來。卻再也不是走向他了。她站定到霍風然麵前,一臉酒氣,滿臉都是興奮。
“好聽嗎?”
“恩。”霍風然應聲,伸手把她額頭的發絲撩到耳後。
人群重新恢複了嘈雜,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夏夏,要是太累了。跟我出國吧,你應該唱歌的。”
她跟沒聽到似的,沒心沒肺的笑著,偷偷搶過來霍風然的酒瓶喝了口啤酒。終於罪的不省人事了。
一切都是夢,醒過來,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要是真不記得,她也不會在陷入昏沉之前,流眼淚了。在豐拓進來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了他,也看到他身邊的蓮姐。
唉,有時候越是想裝糊塗,她反而越清醒了。
蓮姐的位置,剛好能看到盛夏走下來之後,站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心裏對她自然也多了一抹不屑。“你瞧瞧,你妹妹這麽快就找到下 家了。你卻在這裏一點也不著急。”
豐拓順著蓮姐的方向轉過頭去,瞧著盛夏恍惚的靠在霍風然的身旁,雙頰通紅。
隻是臉色終究一如往常,走在前頭攬著蓮姐一起離開了。
她恍惚著回到家,盛澤自然是趕緊關了電視,把裝備都收起來,恢複小屁孩的模樣。
見了霍風然可不給他掙脫的機會,抱著大腿就喊:“爹地。”
好吧,這一聲還真是讓霍風然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把盛夏丟在房間裏。這才關上門。會會這個小機靈。
“我給你個電話,有事給我打電話。”霍風然吧名片丟到盛澤手裏,不知是不是因為那聲爹地,對這小子還真多了幾分喜愛。
黑傑克坐在遠處的車裏,之間豐拓跟蓮姐兩人走出琉璃酒吧。他要回來,勢必這地下賭場就得易主。
蓮姐,該是時候下台了。
這一夜,盛夏迷糊間夢到了好多事情,她好像是跟霍風然喝酒來著。躺在**頭疼欲裂。
夢境裏,豐拓一如往常的霸道冷漠,隻是這次終於是沒有了往日對她的寵溺小動作。冷冷的看著她,她仿佛聽到他說什麽咎由自取的話 ,又說他們就此再也沒關係了。
讓她真是在夢裏都不好過了。索性她終於在夢裏硬氣了一回,大著嗓門讓他滾蛋,滾出她的生活。
興許是這一夜,在這個夢結束之後,她也逐漸熟睡了。
她到是舒坦了,優哉遊哉的。
霍風然睡在另一間房裏,盛澤也隻能跟她擠在一起。平日裏看著斯斯文文的女孩子,喝多了之後睡覺實在可怕。
打呼嚕也就算了居然還磨牙。
盛澤忍受著非人的虐待,心裏對豐拓的分數就降得更低了。
清晨,她是被尿意給憋醒的。眼睛還沒睜開就自動自發去找廁所了,終於舒坦了從衛生間出來。
就瞧見一大一小兩個熊貓眼。她這是……在動物園睡了一夜?!
霍風然跟盛澤滿是控訴的盯著她,萬惡的呼嚕,要是盛夏敢再睡,他倆真是要爆發了。
“好吧,你倆睡吧,我去買菜。”無奈之下,她也隻能大方點,帶著錢包出門了。
這樣的清晨,也還算美好。
至少昨天的事她就全忘記到腦後了。豐拓在她心裏,被藏得好好的,輕易影響不到她了。
吹著口哨,她一路朝著超級市場走去,昨天她是真把家裏那兩人給欺負慘了,還是多買點海鮮回去將功補過吧,總還是有點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