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當即給眾人每人都發了一部手機,讓大家在小鎮上分散著尋找溫柔。
盛夏隻想著趕緊找人,也就沒顧著跟霍風然一起走。反倒是安心跟她一起拿著手電筒尋找。
“夏姐姐,晚上我挺害怕的。”晝夜溫差很大,即使穿著針織衫依舊有涼意襲來。
拉著她的手,盛夏使勁將手電筒照到更遠的地方,“你別怕,跟著我。”
說話間還不忘喊著溫柔的名字,孤立無援的感受,她非常清楚。
安心瞧著遠處,豐拓跟霍風然都到另外的地方去尋找了,輕輕扭開盛夏的手。“白天跟她分開的時候,她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
她狀似無辜,指著遠處的古宅說這話。
其實這一切,都是安心早就預謀好的。那古宅後邊,是一大片森林,要是迷路了,十天半個月根本就出不來。她不光是要得到 豐拓,更加要毀掉盛夏。
心裏帶著狐疑,當前情況下,她隻想著把溫柔找出來,也就沒有去思考,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就連安心什麽時候停下來,她都沒注意到。
等察覺的時候,身邊已經一片黑暗了。
“溫柔?”她聽不到任何回應,空氣中安靜的好似到了另一個空間似的。夏日的沉悶褪去,變成了沁涼的風,侵襲著她感冒剛 好的身體。
她是很怕黑的,邁著小步,一點點搜尋著前邊樹林。
電話這時候響起來,她倒是被鈴聲給嚇了一跳。慌忙接通,聽到豐拓的聲音,終於感覺溫暖了些。
“你在哪?”那頭的聲音,倒是跟夜晚的涼意差不多了。
“我也不知道。”她環顧四周,瞧見緊閉的古宅。“我在一處老宅。”
匆匆掛上電話,她突然感覺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森冷了很多,白天拍攝的時候,導演說這裏最好不要來。
所以,搜尋的時候大家才會都避開這個地方。
如果,溫柔就在這裏呢?
這想法很快在她大腦裏徘徊,她小心翼翼的朝前邊走著。腦子裏倒是想起很多以前跟桐桐一起看的鬼故事。
桐桐每次看的時候,都會在最可怕的時候,暫停下來,然後講解給她聽這個鬼穿幫的地方。
她往日還有種看喜劇片的感覺。如今回想起那幽暗的燈光以及古老的宅子,這地方可不就是玄乎的要命嘛。
再次咽了下口水,她每邁出一步都要鼓足莫大的勇氣。那向來好看的臉蛋,如今倒是顯得有些狼狽跟恐怖了。
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她立刻拔腿就跑。
帶著這樣的想法,她慢慢的走到古宅門口,花園裏,各色鮮花都開了,。尤其是爬滿整個圍牆的月季花。
淡黃色的粉紅色的大朵大朵的鑲嵌在帶著刺兒的綠葉間。
之前遠遠的看著,總覺得是帶著害怕的感覺。這會兒走到麵前來,才感覺好像是到了秘密花園一般。
溫柔正靠在斑駁的牆壁旁,抱著膝蓋低著頭。
情緒臨近崩潰的模樣。她急忙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你這樣會感冒的。”
回應她的,是她帶著哭腔的嗓音。“我好難過。”
盛夏不自覺放低腳步,在她身旁坐下來。
夜涼如水,月光照在地上十分明亮,這花園實在美麗。她先前居然沒有發現這處地方。
關掉手電筒之後,遠遠的能看到手電筒的亮光,好像星星般,點綴在夜色的小鎮上。
“我失戀了。”
溫柔靠在盛夏的肩膀上,雙眼紅腫,可見著實哭了很長時間。
在她的口袋裏,還有一柄水果刀。她想在這裏完結自己的生命,可花兒太美夜色太好,甚至連貓咪的嗓音也那麽輕柔。
於是她遲疑了,等來了盛夏。
“我理解你的感受。”
“不,你不理解。”溫柔定定的望著盛夏這張完美的小臉。“這節目是豐拓投錢拍的,霍風然是為你來參加的。你是世界上最 幸福的女人,我真的很羨慕你。”
她言語間,帶著憧憬。
總覺得,這樣的感情,才轟轟烈烈,不像她總是要偷偷摸摸的,真是很累。
“我跟他早就認識了。很小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可他有喜歡的女孩,高瑞文一次次的背著我跟別人在一起。我現在懷孕 了,他要跟我分手。”她淡淡的說著,好像自己不是當事人似的。
這時候,盛夏能做的就是當個聆聽者。
她說著,把從來沒對別人說過的話,一股腦的吐出來。“參加完這次拍攝,我們就要和平分手了。”
“你不想分手,就去爭取。”話是這麽說,盛夏自己也是心虛的。她哪裏有資格讓別人爭取,自己跟豐拓的事情,也是這樣不 尷不尬的。
若不是經曆了這些,她會跟輕易說出自認為安慰溫柔的話。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正因為她在經曆著,安慰的話反而在口中徘徊 越加苦澀。
“今天我們贏了遊戲,可我卻更加不開心。總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
這樣的對話,她實在無力。
遠處,高瑞文帶著手電筒走過來,溫柔下意識的拉著盛夏一起躲到花架下邊。
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時候捂著嘴巴不讓呼吸聲太大,扭頭望向溫柔的時候,看到她瞧著高瑞文的眼神。
就好像,穿越了時空看到另一個自己一般。
她對豐拓,也是這樣癡迷吧。
“他走了。”許久,盛夏才開口。
換來溫柔嗯了一聲,兩人重新爬出來。一臉泥濘一身狼狽。
她們就這樣不說話,安靜的坐在牆邊,望著月光各自思索著心事。“溫柔,你可以強大些,他不是你的全部。”
她想了許久,還是決定把這句話送給溫柔。即使她自己做的不好。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懷孕了,三個月。”她低下頭,不敢再開口。她也才二十歲,這樣的年紀,任誰都會來一句年少輕 狂不懂事。
盛夏直覺拉著她的手。“我有個兒子,今年七歲。但我單身。”她實在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話,能最快的讓她聽見去她的勸解, 這才把盛澤拿出來說事。
果然,溫柔的眼神變的溫和了許多。她隻得把盛澤的身世添油加醋,一番言語下來,終於讓她有所動容。
“所以你也可以的。”
遠在國外度假的盛澤,哪裏知道他的親親媽咪把他編排成一個重病的孤兒。身世可憐還被囚禁在籠子裏長大。
換個角度來說,盛夏說的到句句都是實話。
那個可憐的父親,就成了這兩個女人唾棄的目標了。
“好,我也要強大起來。”溫柔站起身,站定在盛夏麵前。
盛夏這才掛上口袋裏的電話。她看的出來,高瑞文還是很喜歡溫柔的,否則也不會到古宅這裏來找她。
但願這兩人回到宿舍之後能解開誤會吧。
這次,她應該是躲避的很好,豐拓跟霍風然都沒有找到她。慶幸之餘,她拉著溫柔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