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拿到酬勞,但光是想到自己的作品,被戀人呆在手上,她就覺得很激動。
頓時又感覺自己今天這身打扮,實在不夠莊重了。要知道,她還是第一次以設計師的身份出現的。
“我會不會穿的太少了?”
略微苦惱的開口,滿是小女孩的憂煩。
“不會。”
這樣更好脫一點。
豐拓簡明扼要的給了兩個字,在紅燈的時候扭過頭,給了她這樣一句評價,隻是後半句,他怎麽也不會在她麵前說出來了。
“好吧。”盛夏重新做回座位上,又感覺豐拓總是衣著得宜,完美的出現在任何場合中,實在無懈可擊。
這樣想著,在紅燈變成黃燈的時候,她撐著座椅,靠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唇印。
這才滿意的回到自己的副駕駛座上。
伸出無名指,將唇上剩餘的口紅摸勻。得意的衝著他笑起來。
此舉無異於火上澆油,豐拓於是將車停在一旁,拽著她的後腦勺,猛地貼上去,兩人的呼吸融為一體,親昵的吻著,直到她的 唇瓣上,一點顏色沒有了才放開。
她的臉變得通紅,望著依舊麵無表情的家夥,無可奈何。隻得從包包裏拿出口紅重新抹上。
隱約還聽到豐拓說什麽味道不錯。
不不不,她一定是聽錯了,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今天的聚餐屬於整個豐氏,原本他的出現,隻會令各位員工難以放鬆下來,又為了新品首飾造勢,他隻得帶著阿霧來走個過場 。
尤其,今天還約了些媒體朋友。
盛夏被豐拓挽著,從車上下來,兩人一路被追拍到發布會現場。她笑著看豐拓被這些人圍堵采訪的模樣,偶爾有人要問她的時 候,擺擺手拒絕。
“豐先生,你們是在戀愛嗎?”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問了這麽個問題。
她的笑容更深,卻聽到,豐拓給了兩個字。“不是。”
人群的問題依舊不斷傳來,她的耳朵卻好像突然轟鳴了似的,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臉上還是帶著微笑的,她這次沒有讓自己回避,在豐拓接受完所有的采訪,兩人重新坐回車裏的時候。
“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是戀人。”她皺著眉頭,略帶苦惱的開口。
語氣表情已經跟來的時候不同了,可笑的是,她在家挑了件這樣的禮服,還滿腦子都是女為悅己者容。
“你又在想什麽呢?我不想跟外人說過多我們的事情,我不想讓她們深扒你,跟蹤你。”豐拓難得給了這麽長的解釋,停下車 ,拉著她的手,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滿是耐心。
他說的句句都對,可她心裏還是好像有哪裏不對勁。“豐拓,你覺得,人會變嗎?”
她盯著他的眼睛,倒也怎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會說出這樣話來了。如果不問,會更難受吧。
豐拓也同樣看著她,審視的眼眸裏,有探究又帶著些欣慰。她著實是把他早上的話聽進去了。
他有很多的道理,要教會她。也有很多,是她不用知道的。伸出手,拉著盛夏的手腕。“阿霧,無論發生什麽你要相信,我對 你的心。”太多的話,他也說不出來。
隻得帶著她一起上樓,書房裏有一份協議,是他在盛夏離開的時候,找律師已經商量簽約好的。
原本想著,要等她成為他的妻子之後,他在告訴她的。順便,再把這個笨蛋感動一把。
盛夏跟在他身後,心裏依舊有些悶悶的。他做了很多事情,讓她放鬆下來,可是,她還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了。現在好像一點兒的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如驚弓之鳥一般。
也許,太過害怕失去,本身就已經陷入了一種焦灼的狀態了。
兩人黯然的走在樓梯上,腳步聲被隱藏進厚厚的地毯。她想著剛才在慶功宴的時候,被豐氏的員工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那 樣的意味不明,好像她是跟豐拓在一起之後,作品才被他看中似的。
那種感覺,她形容不出來,直覺的渾身都不舒服。
他不曾開口解釋,隻說她是設計師,幾乎在接受采訪之後,他就帶著她離開了,就連喘息調整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她。
書房的燈被打開,她直覺自己已經很久沒到書房了。大概是兩人重新和好之後,她倍加珍惜膩歪在一起的時間。所以,兩人多 半的相處都是在她的房間裏。又因為先前在書房他總是習慣的懲罰她,讓她頂書。
才讓她對這個書房敬而遠之。
豐拓依舊拉著她的手,手上還有先前被他抓著留下的青紫印子,她帶了個珍珠手鏈掩蓋著。
此刻也有些欲蓋彌彰。“你,要說什麽?”
不要猜忌,有話就好好問。盛夏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這句。隻是眼神著實有些心虛,低著頭不敢看豐拓了。
“過來。”豐拓放鬆了手上的力道,拉著盛夏到書桌麵前做好,上鎖的抽屜拉開,裏邊是密封好的一份文件。
隱約覺得,他對這份文件著實看中。
可是此刻,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抽屜裏的另一件東西給吸引了。準確的說,是一堆照片。
裏邊是她之前讀書時候,在學校的各種姿態。
有紮馬尾修草坪的,也有騎單車出遊的。無一例外的,是她臉上的笑容。她記得,那會兒,她跟桐桐整天都想著去哪裏玩。
對豐拓的喜歡,也隻敢傾訴在日記本裏。
因為,她那會兒以為豐拓是不喜歡她,才把她給‘流放’出去的。“這些?”
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拿出來,還能看到背麵還寫了字。她當天發生的事情,這些照片記載的,比她自己記得還要清楚些。
這種被溫柔以對的感情,來的太過洶湧。以至於她翻看的過程中,眼眶逐漸濕潤,越來越覺得鼻子酸酸的。
“你的三年,我從未缺席。”他不擅長說情話,也在這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恨不能甜死她。
隻是他還覺得不夠,不夠用來應對,林素珍接下來威脅他會做的事情。阿霧啊,永遠乖乖的喜歡他就好了。
“你……”盛夏有些哽咽,雙眼泛紅,跟兔子眼睛似的。小手不住抬起來,擦著臉上的眼淚。
不哭不哭,她化了妝,這樣太醜了。
可是越這樣提醒自己,她的眼淚就掉的更凶了。記憶之中,這大概是豐拓對她做的,最浪漫的一件事吧。
她不該走的,兩年前不該氣他。不該就這樣離開的。
“先別哭,還有一份協議要給你看。”豐拓把密封袋裏的文件拿出來,放到盛夏麵前。
紅木桌子上,白紙黑字的協議,清清楚楚寫著,豐氏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轉移到盛夏的名下。
這份協議,是兩年前簽下的。
也就意味著,這兩年來,豐拓的所有工作都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