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短暫的僵持換來的結果,是她順利的坐上豐拓的車,到他市區的公寓去清洗下。

避著盛夏嗎?

那如果她有辦法讓盛夏來呢?

兩人一路無話,車裏隻能聽到秦安心抽泣的聲音。

她望著窗外,很快到了公寓,趁著豐拓在門外,她連忙把地址發給了林洋。接下來,隻要在浴室等著就行了。

豐拓把秦安心領上來之後,就準備交代司機待會兒送她回去。

才剛準備離開,秦安心就從浴室探了頭過來。“拓哥,我沒有衣服。”她略帶羞赧。

倒是睜著眼睛盯著豐拓的表情。

“我讓司機去給你買。”他微微皺著眉頭,阿霧的房間裏,還有很多她沒穿過帶著吊牌的衣服,可他實在不想拿那些衣服給她 穿。

隻得讓司機照著她說的尺寸去買。

這樣一耽擱,他也就留下來了。

電話接個不停,總算沒有影響到工作行程。

所以,盛夏接了林洋的電話,起初隻覺得地址不對勁,等到了地方才察覺這是她最開始打工的時候,豐拓在學校附近給買的房 子。

心裏的不安逐漸放大,她越來越惶恐,一步步朝著公寓走去的時候,又發感覺自己的心虛。

好怕,看到讓她傷心難過的畫麵。

好怕,看到再也無法挽回的局麵。

好怕,豐拓對她說的話全是虛假的。

這是她熟悉的地方,裏邊的所有家具甚至包括一個小玩偶,她都清楚的知道 放在哪個地方。

可就是這樣一個讓她熟悉的地方,此刻她站在門口,卻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抬起手,她有放下。這樣的動作反複了好幾次之後,仿佛她自己也厭倦了似的。微微縮著拳頭,重重的拍在門板上。發出沉悶 的聲響。

裏邊卻好像沒有聲音似的,她略帶著慶幸。心裏有滿是更多的不安,他無暇開門,那他會在做什麽呢?

林洋給她打的這通電話,意圖到底是什麽她已經無暇去想了。原本也不過是耐不住林洋的請求,到這裏來看看安心的。

哪知道,在樓下的時候,她看到了豐拓的車。

下意識的,當他的專屬司機出來的時候,她立刻就躲在了一旁,到底多心虛,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了。

那肯定是豐拓的車,她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有一陣敲門聲傳來,終於她聽到了腳步聲。會是他嗎?如果是豐拓,她應該要怎樣才好呢。

好像,她守護自己愛情的方法,隻是躲在自己的殼裏害怕而已。

“你怎麽來了?”

她不敢看,可現實終究會以一種更加殘酷,令她更覺羞辱難堪的姿態,重重給她一個耳光。

那是豐拓的聲音。

他站在門口,一手放在門把上,盯著她的頭頂,言語間冷淡自然,竟然好像她是多餘的人一般。

不,她怎麽會是多餘的?

“我來……”

她怎麽說才好?抬起頭,望著那幽深的眼眸,隱約感覺他滿是怒氣。她有哪裏讓他生氣了嗎?

“誰啊?”

盛夏的話還沒說完,從豐拓身後,傳來的另一個女聲。

找安心,她是來找安心的呀。林洋說,她情緒不對,然後讓她來找安心安慰她的。

可為什麽是這樣的場景,在豐拓身後的安心,頭山還在滴水,包著一塊很小的浴巾,甚至那浴巾隻能把她前麵遮住。

這樣的兩人,在房間裏。

她怎麽能不誤會?

“你們……在幹嗎?”她低下頭,聲音悶悶的,腦海裏不斷回想著,豐拓這幾天來對她的承諾跟溫柔。

今天她真的很乖的,沒有鬧。他說,要相信他。那現在,她給他們機會。她好好問個清楚。

沒有人理安心,豐拓依舊站在門口,盛夏也依舊站在門外。

這是三個人的世界,但好像看起來,盛夏才是那個多餘的人。其實,她很想聽到豐拓說,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

可他沒有說,滿眼都積聚著風暴與怒氣,那是盛夏對他不信任的怒火,那是他努力了這麽久建立盛夏對自己信任無果的悲哀。

“你覺得,我們會幹嗎?”他冷著臉,即使搭話,眉眼也帶著三分森冷。,在盛夏眼中,那模樣被解讀成了不耐。

他不耐煩,是覺得她的突然出現擾亂了他們嗎?

“你們別這樣,這事我能解釋的,夏姐姐你別誤會。”安心總是會抓住時機,比如現在她就利用自己的無知,試圖走到豐拓麵 前去。

她雖說沒有阿霧那麽美麗,但到底是青春活潑的少女,正是膠原蛋白充足的年紀,水嫩的皮膚上還有剛才在浴室沒有來得及擦 掉的水珠。

看似無意,實則每一個舉動都帶著刻意的成分。

從給林洋發信息開始,她就在浴室準備,故意把頭發洗的濕濕的。故意把脖子上搓得紅紅的,再故意拿著浴巾隻遮住了自己半 個胸前。

她可以大方的說浴巾掉在地上濕了,也可以找理由自己沒有幹淨的衣服,反正這樣出現在豐拓麵前是有合理解釋的。

至於盛夏,她要的正是被她誤會的效果,又怎麽會真的去解釋呢。

豐拓不說話,依舊盯著盛夏的五官。她就不會服軟嗎?這樣的想法,在他腦海裏形成,突然帶了一些無奈。

沒人注意安心,於是她在這樣時刻,當著這兩人的麵,暈倒了。臉色紅潤,渾身都帶著盛夏最喜歡的牛奶沐浴露香氣,軟軟的 倒在厚重的地毯上。

浴巾隻能遮住重要部位,白皙的手臂,泛紅的鎖骨,遮也遮不住的青春俏麗。

豐拓甚至動都沒動,雙手依舊插在褲兜裏,而安心就這樣華麗麗的落在了地上。

“你幫她穿衣服。”豐拓扭頭,越過阿霧走到門口,心裏到底是生氣的,說話的時候,也就不掩飾自己的語氣了。

他在吩咐她嗎?

盛夏略微皺著眉頭,在豐拓從她身旁走過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臂。“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林洋發了個地址給我,說安心 心情不好,我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算是解釋嗎?她帶著苦笑,總覺得自己在遇到跟豐拓有關係的問題之後,一再退讓,一忍再忍。

她以為,很多事情,隻要她不去在意也就過去了。可到現在心才發現,那些過去的事情就好像是舊日的傷疤,隻要下雨,隻要 陰天,連帶著她曾經的就傷疤,就會疼痛一再來淩虐她已然不安的心靈。

讓她變得不再像自己,讓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你……現在去幫她把衣服穿上。”豐拓依舊不打算解釋,竟然看她這樣生氣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重複著,讓她幫安心把衣服穿上。

“你再命令我,我跟你是平等的,如果需要我幫忙,請稱呼我為盛小姐,並遵循我的意願。”她終於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冷 淡的不再願意跟他多沾上一丁點兒關係。

或許,她隻是對他的期待太高,對他的愛戀太,才會導致自己一步步逐漸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