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略帶苦澀,總感覺,自己跟電視裏的苦情女主角越來越像了。這樣不好,盛夏啊盛夏,什麽時候才能堅強一點呢。

“那要不,我給豐拓打個電話?”他遲疑著開口,問出口打量到徐茜兒的表情才知道又說錯話了。

好吧,他真是不會聊天,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這裏我會照顧的。”徐茜兒推著蔣非凡往門口走,拒絕再聽他說出什麽餿主意來。

兩人雖說是吵鬧的狀態,但從眉眼看來到真是和好了。推著蔣非凡,徐茜兒在門口才偷偷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

盛夏心情不好,她也不能留著蔣非凡在她麵前讓她難受。

這動作,蔣非凡到是看的明白。隻以為,茜兒是讓他打電話給豐拓呢,認真的點了下頭,用一種,放心交給我吧的眼神回看了 一眼徐茜兒,這才離開。

事實上,兩人的默契度還真是得再練習下的。

蔣非凡下了樓,連忙拿出手機給豐拓打了個電話,這麽多年的兄弟,幫忙就看這一刻了。

電話接通後,他趕緊說了句。“豐拓,快來看看你女人,在我女人家裏狀態很不好的樣子。”

恩,匆匆說完這句,豐拓的電話就切斷了。

蔣非凡感覺,自己已經把重要的情報帶到了,可以圓滿的離開了。盛夏幫他做助攻,這次也換他來助攻一次吧。

這麽想想倒也確實完美,隻是他忽略了,自己根本就沒把徐茜兒家裏的地址給他。

不過這也沒差,十分鍾後,豐拓就已經站在徐茜兒家門口了。下午的司機,一路跟著她呢。

房間裏,盛夏抱著熱水袋,小臉皺成一團,蒼白的厲害。耳邊聽到茜兒溫柔的聲音,她想回應但有些無力從心。

也不知是不是早先看到的那一幕,這會兒心裏堵得慌,連帶著這次肚子也疼的越發厲害了些。

冷汗不住的流,汗濕了她烏黑的發絲,有兩三縷粘在她白嫩的臉上,著實虛弱的可憐。

可她還覺得冷,抱著熱水袋,抱著毛毯還是覺得冷,小腹一陣陣抽疼,就連呼吸都有些難受了。

豐拓按下門鈴,好久都沒人開門。

他依舊站著,心想著阿霧肚子疼的可憐模樣,就越發感覺有些心亂。到底,想懲罰她對他的不放心,最終演變成了懲罰他自己 。

何苦呢?

他這麽想,又按了下門鈴。

徐茜兒忙著關空調,大夏天的忙的一身是汗,盛夏卻還是覺得冷。她隻得慌張的想著燒水。

這才聽到門鈴的聲音,開了門一陣熱氣隨著她身後傳來。豐拓站在門口,也感覺到熱了。

“她肚子疼?”他冷著眉眼,倒也能從眼底泄露出一兩分關心。越過徐茜兒頭頂,掃過裏邊。

“恩,我在想該不該送她去醫院呢。”原本還有點後悔把蔣非凡給趕走了,這下豐拓來了,終於好些了。

鬆開門,迎著豐拓進來。

男人走到盛夏麵前,居高臨下望著她蒼白的臉色以及蜷縮成一團的身體,這一幕落在他眼裏總有些不忍。

即使自己跟她再生氣,現在也願意投降了。

“我帶你去醫院吧。”不等盛夏說話,豐拓已經彎身要去抱她。

“不要……”她虛弱,聲音卻異常堅定。剛才種種讓她心裏不快的事情又都到腦海裏來了。

她記得她生氣的從他麵前走開了,而他選擇了繼續照顧秦安心,她以為她的生氣表現的很明顯。

“你既然留下來照顧她了,你就應該堅持照顧她,到這裏來幹嘛?”她軟軟的聲音,好似綿軟的刺一般,紮在他的心裏。“我 才不想讓你,可憐我來照顧我,電話,不是我讓人打的。”

她心裏知道,肯定是蔣非凡打電話通知他了。那樣,更顯得她好像是故意裝疼,吸引他注意力似的。

說完這些,她抿著唇,閉上眼睛也不去想其他了。

豐拓看著她,軟軟的小小的身體,明明已經這麽柔弱,明明已經連吼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居然還要跟他強。

他都有些不知道,是該誇她還是改批評她了。

男人不說話,女人也不說話,一旁的徐茜兒著實慌了手腳。盛夏在這裏住個十天半個月,哪怕是以後常住在這裏,她都沒問題 。

唯恐這兩人沒法和好。

照現在看來,他們情緒都很激動的模樣。她卻看出來,盛夏臉上的冷汗更多了些。

她抿著唇,輕易不肯將自己現在難受的模樣讓豐拓看個真切。

豐拓也不說話,瞧著她的表情,也知道她難受的厲害。以往害怕打針總是不肯去醫院,他沒看她這麽痛過,也就隨她了。

今天,他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打擾了。”微微低頭,衝著徐茜兒打招呼,接著也不給盛夏抗議的機會,抱著她就往外走。

瞧瞧,剛才還說跟她統一戰線,一起罵豐拓的徐茜兒,轉眼就把她給出賣了。正幫著這個可惡的男人開門呢。

“夏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站在電梯門口,徐茜兒明顯有點心虛,意有所指的給了這個一句話。

可惡。

她心裏恨恨的想著,奈何抱著肚子,此刻又帶著一種牽一發而痛全身的難過,也隻得跟魚兒似的,掙紮了那麽兩下就再也動彈 不得了。

豐拓抱著她到樓下,坐上車。

盛夏隻聽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去醫院。”

“不去。”

她好像是跟他賭氣似的,聽他說了那句話,尤其反抗的厲害了些,兩條腿也實在不老實。

一個勁兒彎曲著,大有一種,如果要去醫院,她幹脆就下車自己走的意圖。偏偏,他還真拿她沒辦法。

阿霧哪裏知道,要對付豐拓,她虐待自己就是最好的懲罰了。

扭來扭去的,讓他原本就有些無奈的臉色又多了一絲緊繃。她也好像故意似的,明知道他某處的火被她挑起來,還要不停摩擦 著,非得看他憋得難受,心裏才快活些。

“你要是沒來,有你好看。”豐拓冷淡的臉色看不出異常,唯有說話時候,泄露輕微的抽氣聲。

“回家。”這話是對司機說的,顯然他聽從了盛夏的想法。

回家了之後,她一頭埋進自己房間,也不跟豐拓說話,上鎖之後聽得門口沒有了聲音,一顆心似乎是放下來又好像提了起來似 的。

她這是在折騰啥呢?

自己心裏也覺得鬱悶,也覺得奇怪,更有種悶悶的感覺,可她實在沒辦法做到,像個沒事人兒似的。

她是愛著豐拓的呀。

可他的想法呢?

她不確定,隻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想著過往的種種,終究沒有理清楚,豐拓對她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他總是,做得多,說的少。

也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什麽承諾。

從兩人的相處來看,他們夜夜同一個被窩,可從感情上來說,他們好像一直停留在見不得人的情人關係上。

夜深了,她越發覺得頭疼。隻要想到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就更覺得心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