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真的傷心了,林素珍絮絮叨叨的,倒是真的要把埋藏很久的秘密說出來似的。

整個病房裏,隻有豐拓知道林素珍接下來要說的話,這也正是他想全力隱藏的事情,因此,在她準備說出口的時候,豐拓站了 出來。

“阿霧,跟媽道歉。”

他的話好似冷箭似的,讓盛夏本來就糾結的心頓時陷入了冰窟,她剛才還以為,他會維護她的。

她以為,他是真的相信了她。她的一切以為,如今她才真的知道,她的一切以為都是那麽天真。

豐拓啊,他隻會說些讓她難受的話。

她的臉色從漲得通紅變成了發白,毫無血色的白,搖搖欲墜不可思議的眼神,掃過林素珍滿是怨言的臉,掃過秦安心略帶得意 的眼,掃過豐拓冷峻森然的神態。

淒然一笑,隨即她淡淡的開口。“對不起。”

之後,林素珍依舊有些不滿,到底還是想把盛夏的身世說出來,可她有悻悻的閉嘴了,這終究是牽製住了豐拓,讓他多少能聽 她的話。

她是糊塗了,連日來被注射藥物,連自己本來的記憶都有些混亂了。

“不打擾了。”盛夏迅速低頭,不想讓自己難堪的站在他們麵前。把準備的點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這才慢慢退出房間。

“安心,你不是一直身體不舒服要檢查嗎?現在去吧。”豐拓冷著臉,沒有去看盛夏,表情倒是更為冷淡了。

秦安心輕輕拉著林素珍的衣袖,她身體沒事,這點她自己是知道的,這會兒豐拓好像秋後算賬似的。對上他的眼神,她有點緊 張。又覺的這樣冷淡的男人,征服起來更有成就感。

“她哪兒也不能去,我就讓她在這裏陪我。”林素珍反拉著秦安心的手,好似這兩人才是母女似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上次林素珍已經宣布,要認秦安心當自己的養女來著,而他自己,不也承認了秦安心這個妹妹了嗎?

嘴角揚起一絲自嘲,“她必須去檢查,你暫時跟她分開,醫生說已經有全麵的方法能治療你的病了。”語速放的緩慢,聲音也 放低了一些,但話中的命令是一點兒沒少的。

門口的護士聽了豐拓的話,依次進來,準備帶著林素珍離開。

“不,我不要跟林媽媽分開。”秦安心向來無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慌亂的神情。

她之前照顧林素珍,每周給她打一次藥,這才讓林素珍能聽她的話。如果被護士帶走了,那麽她做的事情很快就會被發現了。

說什麽也不能讓林素珍跟著他們離開。

“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啊。拓哥哥,她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這樣會害死她的。”她略帶痛苦與慌亂,聲淚俱下。

豐拓依舊冷著臉,隻是示意護士把林素珍給帶走。

到沒想到,原本木然配合的林素珍,也不知道突然著了什麽魔,“你把我跟安心分開,就是要我死。”推開護士,一頭朝著牆 壁撞過去。

她當然沒有撞到牆壁,周圍四五個護士保護著,斷然也不會讓她有個閃失的。

“你們到真是,密不可分。”豐拓抬手停止了護士的舉動。

秦安心連忙去抱著林素珍,剛才為了掩蓋住她的針口。她不惜讓她在樓下自己把手上給劃傷。

終於兩人抱在一起,默默留著眼淚。

“為了這麽個仇人,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林素珍痛楚的開口,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激動神情。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仇人?!

在這裏邊,秦安心好像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盛夏才走出醫院門口,電話就響了起來。看了下居然是徐茜兒的電話,要不怎麽說她倆是難兄難弟呢,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居 然都是跟徐茜兒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兩人一起抱頭痛哭了。

事實到真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徐茜兒跟蔣非凡徹底分手了,經過了上次之後,她越發感覺自己看清楚了蔣非凡這個人。

等一杯果子酒下肚之後,盛夏這才聽出來那麽點意思。原來是她看到蔣非凡跟另一個女孩一起吃飯了。

扯動嘴角,想笑又有點笑不出來,最後也隻能拍拍徐茜兒的肩膀。“今天你還真是找對人了,我也正想分手的事呢。自從複合 之後,每周要有三五次分手的念頭。”

她哪裏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吐槽著,脖子上的吻痕卻那麽明顯。徐茜兒揚起眉。不讚成的掃了她一眼。

借著酒吧頹廢的燈光,以及嘈雜的音樂,兩人越發喝的迷糊。心裏的不快逐漸抒發出來,最終還是得了徐茜兒一句話。

“你們倆是綁在一起的,分不了。”她跟個算命師似的,隻冷眼掃了一下盛夏就給了這麽個結論。

她說,他們分不了,豐拓啊對她的感情深著呢。

“你怎麽知道?”盛夏胡亂的追扯著徐茜兒的手臂,又喝了一口酒,逐漸把重量都依在徐茜兒身上了。

唉,酒量不好,還非得放縱。

“我怎麽不知道?”徐茜兒摟著盛夏,倒是沒在意她已經睡熟了的表情。全世界都能看出來。上次她沒接電話,豐拓給她打電 話時候,那交集的語氣,簡直沒把她給羨慕死。“我就是知道。”

她也迷糊了,喝的不比盛夏少,仗著自己會跆拳道,這才摟著她兩人跌跌撞撞的離開。

出了酒吧門口,徐茜兒一吹風就感覺壞事了。她也頭暈乎乎的,不多時兩個喝的爛醉的女人,互相依靠著在酒吧門口睡著了。

這會兒,很多人才開始到酒吧來玩。

門口兩個女人,還是兩個好看的女人睡得正香,想把她倆撿回去的‘善心’人士,大有人在呢。

就在他們圍觀的時候,一輛豪車停在路邊,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色短袖與長褲的男人。

冷著一張臉,雙眼滿是笑意盈盈的,憤起的肌肉被黑色短袖包裹的顯露無疑,尤其手臂上帶著力量的線條。

他穿著一雙馬丁靴,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這都是個充滿力量的肌肉型男。偏偏那張臉上帶著笑意,好似狐狸似的。

人群自動被分開,黑傑克居高臨下,望著睡得正香的兩個女人。一揮手已經有人從車上下來,要帶著這兩人離開。

聚集在一起的男人,哪個不是對這兩個小妞感興趣的,突然半路有個陌生男人出現,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又怎麽會願意。

很快就有人出來製止了,其中一個膽大的,拉著盛夏的手。“這倆小妞跟你什麽關係?你是誰?”

黑傑克的眼神傳來,依舊笑眯眯的,掃了一眼說話的男人,伸出手,眾人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麽出手的。

動作一晃而過,隻聽到那個可憐的男人哀嚎了一聲,隨著‘哢嚓’的清脆聲音響起,原本抓著盛夏的手已經被掰斷了。

“你大可以挑戰我的底線,我是她男人。”剛剛把這人的手被掰斷了,黑傑克好似沒事人似的,依舊笑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