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阿霧。

盛夏哭著哭著,眼睛都紅腫了也不肯停下來。悼念愛情嘛,總歸要哭紅眼的,排掉眼淚,忘掉以前。

豐拓不喜歡這樣的阿霧,走到她身邊,拽著盛夏要往房間去。她不肯,他不鬆手。於是兩人僵持著。

她的手也被抓紅了,為了不被豐拓拽走,甚至,盛夏伸手抓住了欄杆。這樣豐拓終於有了情緒。

一把抱住她上樓了。借著這動作,他能感覺到她是多麽的輕多麽軟,就好像,她房間那隻大大的貓咪布偶一樣。

這樣的動作,讓她止住眼淚慌亂著,但那一抽一抽的抽泣聲還在,豐拓卻覺得分外可愛。

或許,他自己才是變態。總想著報仇,又總舍不得她難過。

“你想出去住,畢業了我不攔你。”算是給個解釋,也是給他自己的解釋吧。他難得主動開口,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照顧懷裏人兒的感受 。

“我不要,我現在就要出去住。”盛夏據理力爭,帶著哭音的嗓子。軟軟的仿佛踩著他的心尖。

豐拓哪裏還給她辯駁的機會,推開她的房門,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在床邊。“明天再說吧。”

既不算反駁也不算同意的回答。

阿霧就算再想離開,也不能這麽急躁了,畢竟他已經退步了不是。於是不開口,心裏偷偷思量著,明天幹脆晚上不會來,住到公寓去, 反正他也沒反對。

偷偷瞄了眼豐拓的背影,盛夏算是終於自己做了一回主。想起三年的哲學都學過來了。又覺得可惜,要是她當時掙紮一下,說不定還能 回去學她喜歡的音樂。

健身房裏,豐拓揮灑著汗水,想起阿霧說的話,隻覺得不悅。

清晨,盛夏早早的起床,又偷偷摸摸的把她的行李箱給搬下了樓,本意是想偷偷摸摸的離開豐家,等回頭有機會在給阿拓解釋就好。

到了門外才發現,他的車不在。

不免一陣失落,她果然還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阿拓估計是去陪暮雪了吧。最近新聞裏,經常看到他們出雙入對。

多想,隻會讓自己更難受,她努力讓嘴角上翹,提著行李離開了。手機裏那道別的信息,被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了。

快餐店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忙起來的盛夏,也就暫時忘掉了感情這回事。瞧,她忙著給廚房下單,忙著收錢,忙著幫忙打包。忙 到連小男生紅紅的臉都沒空注意了。

範莫打定主意要找她來當代言人,是以,一早就出現在這快餐店。瞧著她在他麵前來來回回,走了有十幾遍,居然愣是沒發現他。

終於,一撥人離開之後,勉強閑下來一會。盛夏也是端著午飯,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靜的吃著飯。

哪裏知道,才剛吃一口,麵前的炸雞排就被筷子給夾走了。這可是今天店長特意給她加餐的。

她恨恨的抬起頭,才發現那雞排已經落入了麵前這人的口中,再細看之下,才發現居然是她害怕見到的範莫。

“味道不錯,得趁熱吃。”範莫說著,把最後一口吞了下去。

盛夏想要回來也沒有了。“你怎麽又來了?”

最近也該是她倒黴,吃飯的時候總要看到他。之後就光顧著應付他,連飯都沒空吃了。所以說,複雜的男人最可怕。

“哪裏又,上次可是你找我的。”範莫輕快的回答。上次確實是盛夏給他打電話的,這次可是他讓人專門尋找到她蹤跡的。所以才會一 早就出現在這個店裏,尋思製造點偶遇什麽的。奈何她一直在忙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瞧著盛夏一臉不信的模樣,範莫又給加了一句。“這次真是緣分。”

她要是再信,就是豬。

低下頭,繼續吃飯,當他是透明人。

“我真有事找你。”範莫繼續欣賞著盛夏吃飯,總覺這個火藥桶似的女孩,吃起飯來秀氣的不行。也算是發現她另一個反差萌吧。

沒聽到,她什麽都沒聽到。

“之前看你一直有做慈善,這次我打算資助一批山區留守兒童。”至於這個之前嘛,當然是找人稍稍調查了一下。隻是那偵探,最多也 就隻能查到她近三年的動態,在豐家的生活就一無所知了。

讓他更好奇的,是豐拓跟盛夏的關係。但目前,要想知道是不可能了。

有陰謀。她繼續低頭吃飯,也不接話,對範莫的這番舉動做了評論。

“那些孩子確實可憐,我看了幾次照片。大冬天的也沒個熱水,鞋子都穿不上。”範莫自顧自的繼續開口,仿佛也不在意盛夏有沒有在 聽。

“有很多嗎?”可憐的孩子,哪裏都有。盛夏跟洛桐桐做了三年的捐助,也是希望能盡力幫助他們。

隻是,她們的能力有限,所做的還遠遠不夠。

“很多,我知道的目前有三十二所小學,是這樣的情況。”範莫有模有樣的把數據報給盛夏聽。實際這些是他早上掌握的信息。

所謂放長線釣大魚,要想讓盛夏心甘情願的當普羅的代言人,還是得做點功課的。他向來善於做這樣的事情。

盛夏聽了心情極差,飯也吃不下了。

她身上的錢,要用來交房租,除了房租,隻剩下幾千塊用做開學後生活費的,這樣的她能怎麽幫助這些孩子呢?要是桐桐在就好了,她 總能想到辦法。

範莫瞧著盛夏終於上鉤,末了才慢慢開口。“我有辦法。”

盛夏微微眯著眼睛,對他的話半信半疑。要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總不會是無故來跟她說這些的。剛想開口製止他繼續說,範莫就搶 先開口了。

“我們公司正需要一個代言人,我看你形象不錯。要不,就來屈就一下吧。”笑眯眯的開口,範莫的眼裏,永遠都隻有笑意。

下意識的,盛夏感覺隻要這次答應了,跟範莫就沒辦法撇清了。“不了。”她總是感覺範莫看她的眼神有種盯著食物的感覺。

似乎,是個很大陰謀的樣子。

“你再考慮下,我知道你不是很看重金錢的人,如果這些錢捐給那些孩子呢?”範莫又拋出一句。“隻要偶爾跟我去參加個酒會就行了 。你答應了,明天他們的生活條件就能改善。”

範莫這是既要當好人,也要讓盛夏當代言人。要說這談判,還真是個技術活,沒幾下盛夏就動搖了。

見好就收,這點道理範莫自然是明白的。“那你先考慮下,什麽時候想好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去公司簽約。”其實,他完全沒必要 做到這個份上,但麵前的女人是盛夏,一切都好說。

最近,他突然有了一種想結婚的衝動,每天早上看到她的小臉,似乎是個不錯的想法。

出了快餐店,開車快到普羅地產的時候,他接到個陌生電話。本來是已經拒絕的,這個電話又給發了張圖片,這才讓他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