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莫既然提出來了,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哪還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必然知道她心裏事情,所以,這點談判還難不倒他。“你就不想知 道,你在豐拓心裏的位置嗎?”

這話問的剛剛好,一語中的,就把盛夏心裏藏著掖著的小秘密給曝了光。她這點小小心思,在範莫看來是真不難猜。否則,他怎麽會成 為範世雄唯一承認的兒子。這充分說明了他的優秀,當然,範世雄對普羅多年來的掌控和部署,也確實讓範莫一直在當傀儡,索性這樣的日 子,應該不多了。

“我……我我不想。”盛夏都被問的結巴了。隻得推說她不想知道,事實上,在出門之前她還想著要跟範莫親近來試探豐拓的反應呢。

雖然前幾天,他還很緊張的模樣。但他又總是拒絕他,這樣矛盾的豐拓,盛夏還真是沒有把握再試探。

“你不想你結巴什麽?”範莫往前走了一步,瞧著盛夏又往後退了兩步,這心虛的小模樣,可愛的緊。

實在是想逗一逗她,她這樣喜歡豐拓。總有一天,會這樣喜歡他的。範莫的長線從這一刻開始,已經布下了。

“沒有結巴,就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再回答。”盛夏的臉紅紅的,大概也是被範莫說中了,渾然不知道,慌亂的跟說謊的小朋友見了家長 似的。

“沒說謊眼睛為什麽要亂瞟?”範莫成心逗她,雖然話題是關於豐拓的,好歹兩人也算是有了互動。

多少心裏還是有點無奈。“你跟我假裝訂婚,如果他來了就是在乎你。如果沒來,你就跟我試試吧。”

說話間,又加了一句。“我得到的好處就是讓我爸放心。”

氣氛實在可怕,盛夏已然不知道說什麽,範莫的話又好像帶著**力,確實她想試探來著,他總是聰明,想法肯定比她要好。

她不知道看似兩人得利的事情,其實也隻是範莫在拉攏她。範世雄哪會關心範莫。還不是範莫想留著盛夏在自己身邊。

要說從什麽時候喜歡盛夏,他還真說不上來,隻覺得她心思好猜。做事滴水不漏的豐家居然會帶大這麽個不通世事的女孩,他肯定要挖 一挖牆角的。

最後莫名其妙的,兩人就達成了這樣的協議。

拜訪結束,到了豐家門口,盛夏也沒明白過來自己是怎麽被範莫說的一愣一愣最後點頭,甚至還答應了要陪他去檢查。

末了,範莫還安撫著說下次見麵要告訴盛夏醫生說的話。

等人都走了,盛夏才察覺,他之前也是這麽對她說的。歎了口氣,隻知道迷糊著把自己給賣了,賣了多少錢她也不知道。

恍惚的回了家,隻怕待會見了豐先生跟暮雪,又因為點小事而吵架。這會兒著實害怕回家了。她居然開始想念林媽媽在的時候家裏的時 候,最起碼那會回家是輕鬆的,總這樣下去可不行,她有歎了口氣,才開門。

其實也真是她想多了,暮雪是什麽人,為了得到豐拓什麽手段都能使出來,加上豐拓那任何事都悶在心裏的個性,隻要她不在家,大多 時間他們都是融洽的。

比如盛夏進門看到的那一幕,豐拓坐在餐桌前吃飯,暮雪正在盛湯,李嫂忙著把菜端到桌子上。確實比她在家要和睦好多,盛夏瞧著眼 睛生疼,很快讓自己鎮定下來。在暮雪起身前,微笑著開口。“吃飯呢。”

她也不說自己吃過了,徑自在豐拓對麵坐下,端著李嫂拿過來的碗筷,小口的吃著。林媽媽不在家,吃飯的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在她可以專心對著麵前的菜。一碗飯吃下來也算融洽,雖然跟豐拓全程無交流。

“我晚上還有事,送我去吧。”暮雪也仿佛沒看到盛夏,纏著豐拓的手倚上去,明顯是故意的,動作間還能看到她脖子上那一兩點紅痕 。

盛夏偏偏就看到了,眼睛賭上一層水霧,仍舊笑的可愛。“我吃完啦,先上樓了。”笑著起身,緩步上樓。

隻是不想再留下看的更多,生怕還是會忍不住泄露心思。

不知暮雪後來跟豐拓說了什麽,盛夏留著一道縫的房門,最後隻是聽到暮雪在助理攙扶下離開的聲音。

這期間,豐拓連一句話都沒有。

盛夏也隻得慢吞吞走到房門口,企圖把房間門給關上,她可不想讓豐拓抓到她偷聽。

有時候人也確實奇怪,她一麵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他們的事情,一麵又忍不住要去關心。

當豐先生冷著臉站在她房門口,兩人麵對麵站著,她一霎間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仿佛任何話題,兩人都找不到共鳴。

她愛唱歌,他喜歡投資。她愛社交,他習慣獨自在家。突然才發現,如果不是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們根本也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要洗澡了,所以……”盛夏自以為做的很好,她的借口很好,她的態度也不錯。

“嗯。”豐拓那麽站著,冷淡的瞧著她。

“你先出去吧,我要關門了。”見他實在讀不懂她的話,她也隻好把話說明白。順便還抓住門把,一副現在就要關門的樣子。

豐拓也沒什麽耐心,今天她似乎心情不錯,這樣的認知,令他反而不暢快起來,他這樣煎熬,她卻這麽輕鬆。

拉著她手腕到書房去,不等盛夏開口,他就強硬的讓她靠在牆壁上,“頂書。”剪短的兩個字,加上厚厚的三本書,就是他們之間慣有 的相處模式。

“我不想頂書,我沒有做錯事。”盛夏把書拿在手裏,不知是不是已經習慣了,仍舊貼牆站的筆直。

“我知道。”豐拓睨著她的臉,打量著她。每一個神色都在微笑,又帶著那麽一絲強顏歡笑的委屈。

她去見範莫了。這不是他希望的嗎?可他這會又覺得心煩,瞧著盛夏怎麽樣都是錯,隻得把這莫名怒火,壓抑著,讓她頂書。

盛夏隻覺得他越來越沒道理,她沒錯也要頂書嗎?把書放到書桌上。“我知道以前是我太天真,妄想我喜歡你,你也會喜歡我。現在我 知道錯了,也學著避開了,還不能好好相處嗎?”

一番話說得誠懇,似乎真是難受到退無可退了,瞧著豐拓的鞋,怎麽也不敢抬頭,多少還是心虛的。

瞧著她這模樣,總是被欺負了就往後躲,就連她沒錯強調起來也那麽軟弱。豐拓暗中甚至要扶著額頭,深深為這個笨蛋捏把汗。

她隻會瞧著暮雪靠近他,然後假裝沒事。隻會一次次後退,連愛情也要他來教她嗎?

“你覺得我憑什麽喜歡你?”他做慣了決策,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那麽一抹審視意味,明明是想說,讓她爭取他,說出口的話又那麽 變了味。

說出口又覺得心煩,因為瞧見她眼裏那一抹受傷的神色。算了算了,再多的話也不如實際行動來的明顯。他這麽想,扯著盛夏的手。扣 住她後腦勺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