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

唐缺搖著手中的鑰匙說:“你打算走回家?還是……”指了指身側空出來的位置:“跟我委屈一晚上呢?”

“唐缺,你別太過分。”蘇離終於暴發了,他明知道她不認識路,根本無法走回去,而且,她也看了,客廳裏的木頭沙發上連個墊子都沒有,根本不能睡覺,他是誠心在耍她。

他像是沒聽見,隨意拿起床頭的一本書,旁若無人的看了起來,那閑適的置之事外的態度讓蘇離冒出一種想衝上去揍他一頓的念頭。

可是,她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還是很明智的選擇先洗個澡,在帝宴的時候,染了一身的酒味兒煙味兒。

蘇離在洗澡的時候,她放在包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嘩嘩的水聲阻隔了她的聽力,但是唐缺聽見了,他並沒有偷看別人**的習慣,可是這鈴聲響得急切,好像有什麽火燒眉毛的大事,他聳聳眉,決定做件好事。

拿過她的包,從裏麵找到手機,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女性的背包,特別這個女性是她,所以,好奇心作祟,便往包裏麵仔細看了看,東西很少,一包紙巾,一個化妝袋,一個錢包,還有塊移動硬盤,明明並無奇特,唐缺竟然會扯開唇角笑了笑,好像是又了解她多了一點。

電話鈴聲在他分散的精神中停止了,屏幕上顯示著一排小字:師傅未接來電!

他正在琢磨這個師傅是誰,忽然又蹦出一條短信。

“阿離,到家了嗎?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唐缺細眸一眯,透著種獵豹般的銳利,嗬,好親切的稱呼,阿離!

他沒有回,靜靜的等待著下一條短信,果然,屏幕再次亮了一下,這次,很長。

“阿離,剛才看到唐缺的手下,我怕他會找你的麻煩,你沒有遇見他們吧?畢竟這一次,你讓他的公司在我們麵前顏麵掃地,也損失了一筆不小的收入。但是,下一次,答應我不要再這麽拚命了,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為了我們搬倒唐氏的最終目標,感謝的話就不再多說了,我相信你會明白,好了,今天喝了酒,話有點多,晚安,我的阿離。”

看完最後一個字,用陰雲密布來形容唐缺此時的臉色一點不為過,手裏的電話被他攥得緊緊的,好像一個用力就會被捏碎。

為了對付他,她還真是用心良苦,用湯姆的話說,在七天之內做出這份計劃的一定是個天才,她用了七天,不眠不休,為了讓他一敗塗地,為了讓這個被她稱做師傅的男人說一句感謝。

阿離,我的阿離!關係這麽親密了嗎?

這就是你離開的原因吧,在你的心裏,早已有了一個男人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所以,你才那麽狠心的絕然而去。

明明說好的,要一直做小豬,一直做下去。

唐缺揚起手,扔手機的動作隨著浴室傳來的哢嚓一聲響而停止,他動作迅速的刪掉了剛才那條短信。

蘇離沒有找到睡衣,隻好把自己的衣服重新套上,她沒有那個膽量在他的麵前隻圍一條浴巾。

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因為此時唐缺看她的眼神仿佛苦大仇深,微眯的眼眸裏甚至染了層淡淡的紅色。

這個男人,他在別人麵前一向喜形無色,很難從他的臉上猜出他的想法,隻有對她,他總是毫不在意的暴露自己的喜怒,就像現在,他的神態仿佛在說,他非常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蘇離手裏拿著浴巾,本想用這個在那條木頭沙發上將就一晚,此時看他的樣子,便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唐缺顯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剛一邁步,他便閃電般的擋在她麵前,高大的身形完全將嬌小的她籠罩在其中,身後傳來書本落地的響動,十分清晰的一聲。

“你想去哪裏?”

“客廳。”

他往後退了兩步,反手鎖上臥室的門,然後在她一臉的驚訝中步步逼近。

在她平行的視線裏,隻能夠看到他線條優美的下鄂,透著冷肅的英氣,其實他的下巴很尖,適合去給漫畫做COPSPLAY。

感覺他的氣息逐漸的盈滿四周,蘇離忽然聽見心底那個尋妖瓶在說,逃。

下意識的,她飛起一腳踢向他的腰際,他卻像是洞穿了她的所有想法,精準的伸出右手,將她纖細的腳踝握在掌中,然後一用力,蘇離一聲悶哼,已經被他整個拎起。

來不及掙紮,後背忽然貼上軟綿綿的床鋪,但因為是從空中被扔下,所以,她感覺到一陣天暈地眩。

“唐缺,你瘋……”沒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他俯下身封住了她的所有語言。

他的眼神漆黑如墨,像是窗外無星無月的黑夜,他拄在她身側的手臂像撼不動的鋼鐵,牢籠一樣禁錮著她。

蘇離慣性的想要去推他的胸膛,可是忽然想到他身上的傷,於是動作有那麽一瞬間的停頓,就在這短短的失神間,他已經單手扼住了她的兩隻手腕,拉向頭頂。

兩條腿一左一右分開,壓住她想要反抗的腿踝,她完完全全的被他的動作封鎖,她掙紮,可是無濟於事。

他的吻帶著毀天滅地般的凶狠,他的手指狠狠的箍著她的下巴,力氣大的,似乎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蘇離在這一刻對上他的目光,在那晃動的黑瞳裏,隱約有絕望的顏色,合著她自己此時蒼白的臉色,混淆在一起,錯亂迷茫,她在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他的絕望。

心中像被人用鈍器用力敲打了一下,這種痛,讓她忍不住顫栗起來。

他移開唇,落在她雪白光潔的頸上,親吻的動作野蠻而粗暴,在那片柔嫩上種下一顆顆葡萄粒,飽滿的似乎馬上就要漲開。

“唐缺,別這樣……”她的聲音低靡哀傷,帶了幾絲懇求的味道,黑玻璃球般的眼珠兒蒙著晶瑩的水氣。

他吻她的動作一頓,發絲柔軟的趴伏在她的頸邊,他的人不動,卻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般的危險氣息。

“別怎麽樣?”他惡意的撫上她柔嫩的胸前,“別這樣?”

帶著熱度的長指一路下滑,落在牛仔褲的腰帶上:“還是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