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救人

砰得一聲,她推開門,逆光中,她的身材又小又瘦,卻透著種堅不可摧的倔強,讓人不敢小視。

打手們認得她,知道她是宇文策身邊的女人,很受寵的樣子,可不知為什麽卻被限製了人身自由。

正要說話,卻見蘇離走到洪烈麵前,定定的瞅著他。

他確實被打得很慘,雙手被高高的吊起,身上的衣服幾乎成了布條,強壯的胸前縱橫著深淺不一的鞭痕,新的血跡覆蓋了舊的血跡,一層一層,結成血塊,粘住了衣服。

突然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洪烈也大吃一驚,他明明親眼看見她進了侯車室,也親眼看見她乘坐的飛機起飛,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她不該出現的。

可是她此時的眼神冷漠淡然,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讓他一時分辨不清她究竟是敵是友。

“小……”

那個豬字還沒有出口,蘇離忽然抬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

她力氣不足,這一巴掌幾乎用了全力。

兩個打手被這一巴掌打懵了,麵麵相覷,心想,這女人怎麽回事,難道有暴力傾向。

洪烈冷冷一笑,吐掉嘴裏的血,看來,她真的是敵人,可是,這樣認定的時候,心裏卻覺得無比的不甘與懷疑。

以他對小豬的了解,她這樣做,必然是有她的目的,心中一亮,她難道是想轉移這兩個打手的注意力?

“師傅讓你們來審人,你們就隻有這點力度?”蘇離忽然回過頭,語氣逼人,美麗的雙眸散發著森森寒氣。

兩個打手被她渾身上下暴發出的惡魔氣場嚇得不敢出聲了,隻好在心中腹誹:他們本來是要力度再大一些的,是她突然闖了進來。

蘇離定定的凝視著洪烈,毫無感情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熟悉的痕跡。

她知道,這兩個打手中有一個跟洪烈有仇,所以,必須要解決掉他,或者換走他,洪烈才不會有危險,可是,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要怎麽做?

這時,外麵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漸漸的由遠及近,她聽出這人是宇文策。

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兩個打手正低頭看著腳麵,忽然一股香氣襲來,抬起頭,就看到一張絕色的小臉正在慢慢的貼近,彎彎煙眉,櫻桃小口,笑得妖嬈嫵媚,充滿了**的風情。

兩人咽了口唾沫,在心中重複一萬遍,主人的女人不能碰,不能碰。

可是她已經主動粘了上來,伸手勾住一個人的腰,聲音中透著種讓人骨醉的酥麻:“帥哥,審問很辛苦吧?”

“不……不苦。”

男人像是被一條美人魚纏著,身上一陣接一陣的襲過熱浪,這個女人,天生是個妖精。

“是嗎?”蘇離的一雙柔荑順著他的腰線向下滑去,直看得另一個男人熱血噴張。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蘇離忽然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扯亂了自己的衣衫,將他帶倒在地,同時,她發出一聲尖叫:“師傅,救命。”

宇文策聽見聲音,立刻拉開門。

當他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覺得一股熱血往腦袋上麵衝,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拔出身上的槍,對著那男人就要打下去,可是想到蘇離硝煙過敏,便又抽出匕首,對著男人的後背射了過去。

“主人,對不起,對不起。”另一個男人頓時臉無血色,這種情況,雖然他什麽也沒做,但也是有口莫辯。

宇文策雙目冒火,看向他的時候仿佛是兩把利劍,陰戾的氣息將他籠罩在其中,可怕如撒旦。

男人腿一抖跪倒在地,身下,褲子濕了。

“師傅。”蘇離從地上爬起來,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滿臉委屈的偎進宇文策的懷裏。

“沒事了,阿離,有師傅在,誰都不會傷害你。”

他對著身後匆匆趕過來的保鏢冷冷的命令:“家法處置。”

男人一聽,頓時臉無血色,蘇離靠在他懷裏,隻能默默的為他們節哀,為了救洪烈,這是不得已的辦法。

洪烈一直假裝著昏迷,此時聽見屋子裏突然安靜了,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剛剛蘇離離開的時候,衣袖無意的蹭了他一下,似乎想告訴他什麽,他往她走過的地方看去,腳底下正臥著一隻小小的鑰匙,是她剛才從那男人的腰間摸來的。

他輕輕一笑,暗暗說了聲,謝了,小豬!

“阿離,你怎麽會去那裏?”宇文策深皺著眉頭,一想到他的阿離被那些坑髒的男人壓在身下,他就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我想去摘櫻桃,無意中路過的,出於好奇,我就推開門想看一看,結果……”

她說不下去了,眼中泛著濕意,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別怕,師傅會保護你。”宇文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嚇壞我的阿離就不好了。”

蘇離老老實實的任他抱著,心中卻在為洪烈祈禱,希望他可以順利的逃出去。

她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哥,烈回來了。”

唐缺掛了電話,迅速的拿起外套,正巧秘書敲門而入,遞上來一份文件:“三少,軟件部的湯姆先生請您務必要看一下。”

唐缺停下腳步,將外套搭在手臂上,拿過文件認真看了起來。

湯姆在報告上寫得非常清楚,最近有人試圖攻擊唐氏的防火牆,雖然被攔截了下來,但是信號卻非常的古怪,他拿不定主意,所以,請求三少的意見。

“告訴湯姆,我一個小時後回來,軟件部全體骨幹等我開會。”

“是,三少。”

一出門,四個保鏢便先後跟上,有人替他用手擋著車頂,打開車門,待等他坐穩才驅動車子。

洪烈傷得不輕,正在手術。

這個基地配有一流的醫療設備加上西凡精湛的醫術,可以做任何的手術。

半個小時後,西凡摘下口罩走了出來,見唐缺站在門外抽煙,勉強笑了一下:“哥,烈沒事。”

“沒事就好。”唐缺掐了煙,從虛掩的門外看了一眼,幾個護士正在做傷口的最後處理,洪烈躺在**,雙眸緊閉,明明該是很痛苦,可是嘴角卻隱約帶了絲笑意。

自從洪烈與他們失去聯係後,唐缺就派了大量人手尋找,一天一夜,他竟然自己渾身是傷的跑了回來,見到西凡,話都沒說上半句就暈了過去。

所以,他發生什麽事,遇到了什麽人,是怎麽受傷的,大家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