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真正的男人

夢詩音輕輕一聲歎息,將她的手握緊了些,目光是理解與鼓勵:“阿離,你已經為我們做得夠多了,這一次,我和寧修都會支持你,那筆預付金,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上。你還不知道,我接了一個生意,做成之後能夠賺一筆錢,寧修的設計也賣出了好價錢,我想很快,我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好友的話讓蘇離感覺到無比的窩心,在這個時候,當她的決定在他們的眼中是那樣的不可理喻,但他們依然選擇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沒有責怪,沒有猜忌,有的隻是一顆彼此珍惜嗬護的紅心。

蘇離被鼓舞起了鬥誌,從抽屜裏拿出小巧的筆記本電腦,用食指輕輕敲了敲機殼,信心滿滿的說:“黑客麥兜,重新開張。”

蘇離進入久久沒有進入的電子郵箱,收件箱裏堆滿了各種郵件,有很多老客戶向她下單,討價還價,還有那個雇主發來的郵件,一共兩封,第一封是,我等你的消息,第二封竟然是在三天前,簡簡單單的一行字:明月山莊,棋亭小棧,相約一見。

她的心跳加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行字,如果這個發件人就是師傅的話,那麽,她很快就要跟師傅見麵了。

明明是件很興奮的事,可是她的心裏卻莫名的忐忑不安,五年了,她依然還是那個阿離,而師傅還是那個師傅嗎?

“離,我不認為你去見他是個明智之舉。”寧修首先反對,他聽過詩音的敘述,感覺那個男人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他對蘇離也絕對沒有存著什麽善心,相反,蘇離太過於珍視他,又心存內疚,很可能會被他蠱惑利用。

“阿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你的師傅,他跟你常常提起的白衣少年簡直判若兩人,他簡直就像地獄裏的撒旦,很可怕。”夢詩音著急的勸阻,雖然她很清楚,以蘇離的脾氣,她這些話說了也等於白說。

蘇離套上一件黑色的立領皮衣,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戴上她一向喜歡的黑色鴨舌帽,整個人看上去英氣逼人。

將匕首別進貼身的武器袋,放好電話,所有的準備就算OK。

她自然是聽見了兩人的話,卻搖頭笑笑:“放心,他是我師傅。”

“你別忘了,他一直認為是你出賣了他。”寧修提醒。

“我會向他解釋。”

當年,他甚至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就那樣倉促的離開,這些年,她一直背負著痛苦和內疚,在他的陰影中苟活,所以,知道他還沒有死,她一定要為自己解釋清楚。

師傅對她來說,是曾經最珍貴的人,他教給她本事,帶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於她,就是親人一般的存在。

“我一定會安全的回來。”

蘇離朝寧修伸出手,他無奈,丟給她一串鑰匙。

她的車子被賣掉了,但是以寧修的巧手,很快又改造了一輛超酷的摩托車,寧修昨天跟她提起的時候,眼睛裏都散發著光亮。

事實證明,這輛車子的確不錯,一流的發動機,一流的音響,一流的流線設計。

蘇離剛一發動,就感覺到了它的超凡價值。

詩音將頭盔放到她手裏,叮囑道:“千萬要小心。”

“嗯。”

蘇離朝兩人揮了下手,騎著車子飛弛而去。

明月山莊,棋亭小棧,說得是明月山莊別墅區,而棋亭小棧是裏麵一家休閑會館的名字。

蘇離將車子停在小區外,摘下頭盔掛在車子上。

一身幹練的皮衣,黑靴,黑色鴨舌帽,襯得她身材婀娜,美麗妖嬈。

門口的兩個保安癡癡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很久才緩過神來,他們似乎沒有例行公事,詢問她的來曆和去處。

蘇離徑直來到棋亭小棧,門口的兩個人見到她,走上來問:“小姐,有預約嗎?”

蘇離掏出一張卡片遞過去:“把它交給你們的主人,就說阿離要見他。”

保鏢帶著X光般的目光將她上下掃描了一遍,點點頭:“好,稍等。”

保鏢去了不久便回來了,臉上掛著巴結的笑容:“小姐,裏麵請。”

這間會所的裝潢非常的典雅,用得是日式的風格,每一個包房都被做成榻榻米,拉門上畫著山水寫意。

穿過幾條走廊,又拐上樓梯,保鏢一直將她引到最上層。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主人在裏麵等著小姐,小姐請。”

說完,他便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門。

蘇離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被跳出來的電子屏幕攔住了道路。

屏幕上刷刷刷,出現在幾排電子公式,隻有解開這些公式,才能夠順利進入。

她隻是掃了一眼,便拿起一旁的電子筆,對於她來說,這些電腦公式簡直就是入門級別。

她隻用了兩分鍾。

解開公式後,電子屏幕自動消失,她在此時更加確定,裏麵的人一定是師傅,因為這些公式當初都是他教給她的。

耳邊傳來幽幽揚揚的樂聲,是有人在彈奏古箏,她順著那聲音往裏走,便看到一個寬大的廳堂,廳堂裏放著一張豪華躺椅,一個身著白衣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手裏在雕刻著一條銀色的鏈子。

他的神態非常的認真,修長的雙手靈巧如梭,幾個動作下來,就已經打磨出鏈子的雛形。

此時的情景讓蘇離想起那一年,他坐著門口的小凳子,將剛剛做好的鏈子戴到她的脖子上。

少年的身上有種獨特的清香,被風送進鼻翼,讓她記住了屬於他的獨特味道,也記住了他溫柔而寵溺的低語:“阿離,我的阿離。”

感覺到眼中逐漸湧上的濕潤,蘇離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這麽多年來的思念仿佛像潮水一樣洶湧而來,幾乎控製不住激動的情緒,她用力咬了下手心,不讓自己哭出來。

那男子自逆光中抬起頭,神態有種說不表的迷離與慵懶。

他已經不是當年白衣飄飄的少年,他現在是一個充滿了魅力與蠱惑的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