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是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是茫然的。

“求求你說話啊!”周繼航聲音都在打顫,此時的我也回過神來,恢複了理智,急忙推開伊墨上前拉住他,“你別這樣,她才剛醒,身上還有傷。”

“我來問。”要說擔心,我一點也不比周繼航少。

扭頭看向傷者,“你別緊張。”我說:“能不能告訴我們,歐陽涵在哪兒?”

女人怔了一下,搖搖頭,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我不認識歐陽涵。”

“你怎麽能不認識呢,你”

不等我反應,周繼航再次焦急的衝了過來,幸好伊墨眼疾手快一把給拉了回去,“急躁什麽。”

“聽你嫂子的。”說著伊墨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又問那女人,“那你衣服口袋裏的那張照片是誰給你的?”

我想,她不認識歐陽涵是真的,那可能是歐陽涵隻給了她照片,但也隻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的一種囑托,根本就沒有或者來不及告訴她名字,甚至沒來得及說什麽,越想我心裏越是不安。

女人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猛地抓住我的手,“快去救她,那個姑娘被抓走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怎麽回事,你慢慢說。”其實我很想她快點說,但是這不是著急的事。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個姑娘是被一幫人帶走了。”

“什麽樣的人?”我追問道。

“不清楚,隻知道都是外國人,臉上都蒙著黑色的布。”女人說:“我們是一個旅遊團的,那天,在小鎮上,突然出現一幫人把她劫持走了,當時情況危急,她突然塞了這一張照片給我,用口型示意我交給駐兵。後來,我們也遭受到了劫持,然後,你們都知道了。”

這女的說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們卻聽明白了,這是突發事件,而且劫持歐陽涵的人跟劫持僑民的恐怖分子都不是一夥人。

對方什麽身份,什麽目的,完全都不清楚。

“我們知道了,謝謝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叫醫務兵。”我說著給她拉了拉被子,“孩子也有人帶,你放心吧。”

“謝謝你們!”女人眼眶泛紅,我抿了下唇角,“這都是我們應該的,好好休息吧。”

此時,伊墨和周繼航已經先走了出去,我也隨後跟上。

“怎麽辦?”一出醫用帳篷,我就繃不住了,抓著伊墨的胳膊問道:“現在我們對所有的情況都一無所知,要怎麽辦?”

“別急。”伊墨說,這時候隻見周繼航朝著指揮大帳就跑去,是真的用跑的。

伊墨看著他的背影,挑了下眉,也牽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隻見周繼航坐在一台電腦前,手指在上麵翻飛,我完全看不清楚他在弄什麽,也看不懂,隻是電腦屏幕上都是一條一條的線路交錯。

“他這是?”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伊墨。

“衛星終端。”伊墨說。

我點點頭,知道,但還是頭一次見實際操作。

周繼航的心情是非常著急的,但操作電腦卻非常嫻熟,不一會兒,隻見他在鍵盤上敲了一下,“這裏!”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紅點,那紅點還向外閃著光。

伊墨的目光盯在那處,蹙了蹙眉,“大本營?”

“老大,我要去救人。”周繼航突然站起來,很正式的衝著伊墨敬了個軍禮。

“救人可以,謀而後動。”簡單的四個字,就把周繼航的急躁的火焰給澆了。

“老大,可是,歐陽現在很危險,我等不了。”他是不敢違逆伊墨的話,但是他著急啊。

“你要是貿然前去更危險,你是要救人還是要害人,又或者人救不出來把自己搭進去?”伊墨的語氣有點重,“虧你跟我這麽多年,就這點能耐?”

周繼航垂下頭,我想他也是知道自己的失態的,一個特種兵最起碼的臨危不亂,他這次可是徹底丟了。

不過話說回來,特種兵也是人,是人都有情,再厲害的人也逃不過這個“情”字。

所以周繼航現在這反應也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這足以說明,歐陽涵在他心中的重要性,重要到能夠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重要到讓他方寸大亂。

我真的還挺為我剛才的衝動,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了他感到愧疚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仰頭看著伊墨,“是找到涵姐被困的位置了嗎?”

伊墨點點頭,“被黑水劫持了。”

“黑水?”這個我還真孤陋寡聞了,完全不知道。

“國際上的一個雇傭兵公司,搜羅了各個國家退役的特種兵,服務於金錢,給錢什麽都做。”

所以說這個恐怖組織就很強大了,但是又隱蔽,我不知道也很正常,根本就跟這些打不上交道。

“那,涵姐跟他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劫持涵姐。”從那個女人的敘述來看,他們是很有目標性的。

歐陽涵就是一個做生意的,公司在京都都算不上數,根本也不是什麽榜上有名的大企業,不可能是因為錢被盯上。但要說別的,她跟軍警也不挨邊,這黑水公司劫持她幹嘛?

可是,不對,“那你們怎麽就知道是被黑水公司劫持的?”難道周繼航在歐陽涵身上裝了跟蹤器嗎?

伊墨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別瞎想,那女傷者描述的樣子,就是黑水公司的一貫裝束。”

我懂了,這就是標誌,連偽裝都不做,擺明了就是不怕被知道是他們劫持了人質。

“那現在怎麽辦?”我也蒙了,這種事,我也沒法淡定,完全超出我所能策承受的範圍,也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這和我平時辦案不一樣,我分析不了。

伊墨看了眼周繼航,淡淡的說了一個字,“等!”

“等?”這話一出口,不等周繼航反應,我先不淡定了,驚訝的瞪著伊墨,“你讓我們等?”

“對。”他依舊語氣平淡地說:“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