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人,醫生!”我急忙跑過去,按壓住林浪的傷口,同時查看了下位置,還好,偏離心髒,應該還有救。
“陸法醫。”醫生聞訊趕來,大家七手八腳將林浪抬上擔架,送進手術室。
“千萬不能讓他死,一定要救活。”我抓著主刀醫生叮囑道:“他是重要證人,一定要活著。”
“陸法醫請放心,我們一定盡力。”主刀醫生鄭重的點點頭,轉身進了手術室。
我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紅燈,跌靠在牆壁上,整個人說不出來的感覺,腦子裏亂七八糟的。
這一夜,真夠亂的。
不多時,方天澤趕了過來,“怎麽樣?”
“還不清楚,不過依照我的判斷,子彈偏離了心髒,但也不能夠完全說不會致命,那顆子彈離心髒的位置很近,如果當時林浪不是在掙紮,真的是一槍斃命了,我們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我抬頭看他,“狙擊手抓到了嗎?”
方天澤點頭,“抓到了,企圖自盡,好在被我們的人及時發現,攔下了。”
“那就好。”我扯了扯唇角,“這個案子,到現在為止,該了解了。”
“是啊,人證物證,這是天意。”方天澤說:“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本來我們還在苦惱怎麽找到蔣勇山參與的證據,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那狙擊手是蔣勇山派的?”這倒是讓我不得不震驚,他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公然派人槍殺證人。
方天澤點點頭,“這次可不隻是製造爆炸案這麽簡單了,就算他不承認主使人製造化工廠的爆炸,那麽,雇傭殺手,這對於他這個身份的人來說,可非同小可,或者,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他通敵叛國。”
“雇傭殺手!你是說,那個狙擊手是”話到嘴邊,我並沒有全說出來,但心裏已經有了數。
我們國家,是禁止傭兵,殺手這一類的人出現的。而且對於不利於社會團結,不利於百姓安定的團夥組織,武裝份子,是見者必打,絕不姑息。
所以,近些年來,所謂的“黑社會”團夥,其實都不存在了,但也是欺軟怕硬,不敢太囂張。
而原來真正的“黑社會”組織,早就棄暗投明,雖然有些還保留著幫派文化,但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堅決遵從國家法律。
那麽蔣勇山雇傭的是殺手,那就隻能是外籍傭兵或者是外籍的黑道幫派。
“他怎麽敢?”我還是沒辦法想像,他好歹也曾經是
“哼,他還有什麽不敢的。”方天澤也是嫉惡如仇,“太子爺也是給過他機會,想要留些情麵的,可這次是他自己作死。”
我咬了咬唇,大概也知道方天澤說的意思,人不作就不會死,有些人就是太貪得無厭,最後落得一個一敗塗地,什麽都沒有的下場。
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之前受了劫持人的一擊,還是太過勞累了,這會兒有點頭暈。方天澤發現了我的異樣,急忙叫來了護士送我去旁邊的一個病房休息。
我也是真的有點體力透支了,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病床邊守著的,是歐陽涵。
“涵姐?”
“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聽說昨晚樓頂發生劫持,又發生槍擊,還以為你出事了。”一見到我睜眼,歐陽涵就擔憂的說道。
“你怎麽不盼著我點好。”我故作生氣的玩笑道,她這一上來就這麽煽情,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當真是戀愛順暢了,人也變得柔情了,不再那麽女漢子,而是變成了女嬌娥麽。
“我是盼著你好來著,可你自己安分嗎?”歐陽涵說:“別人都以為你比較柔弱,平時安靜的跟什麽似的,像個淑女似的。就我知道,那都是表麵功夫,你是遇事不但不躲,還往上衝的手。
你說你一個法醫,你消消停停的在你的司法鑒定中心待著就完了,偏偏總往全麵衝,抓捕罪犯那是你幹的事嗎?”
“涵姐,這話你就說的不對了。”我也知道她事關心我,笑嗬嗬的說道:“我是法醫,但也是警察啊,那抓罪犯是警察的事,怎麽就不是我幹的事了。”
“你少來,別在這繞我。”歐陽涵白了我一眼,遞了杯溫水給我,“警察也有分工,你是技術部門的,不是偵察員,也不是外勤,上一線的事還輪不到你,你就是按捺不住自己那顆逞強的心。”
“嘖,你對我們係統還挺了解。”我喝了一口水,“我舉個例子問你,大街上要是遇到小偷或者搶劫了,你說我管不管?”
“得管吧,我是警察啊。”我笑眯眯的說:“所以嘍,其實哪有那麽分工明確啊,這都是因環境而定的,平時是可以有分工,但特殊情況就不同了。甭管怎麽分,咱們都是一個名字。”我說:“人民警察!”
“我說不過你。”歐陽涵磨了磨牙,我這話她是既想反駁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氣的瞪了我一眼,伸手把我手中的水杯就搶走了,“你就折騰吧。”
“誒,我還沒喝完呢。”我嘟了嘟嘴巴。
“不給你喝了。”歐陽涵沒好氣的說:“渴死你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愛護自己的身體,什麽時候折騰散架了省心。”
“你省心啊?”我笑嘻嘻的問。
“我本來也不跟你操心,你也用不著我為你操心。”歐陽涵說著遞給我一碗粥,我接過來,還是熱的,不過已經不燙了。
“還說不關心我,這是什麽,你就嘴硬吧你。”
“那你別吃了。”歐陽涵伸手又要過來搶,被我先一步躲開,“有啥不承認的,關心我就關心我唄,自家姐妹,我又不會笑話你,隻會感動。”我說:“我又不是周繼航,你還要啥麵子啊,口是心非在我這有啥用,你得跟周繼航用,那才是夫妻間的情趣。”
“陸心悠,你這張嘴”